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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见小说女主季淮墨脚步不停,带着季岁安穿过层层宫殿,直奔季明赫的寝殿。
刚一踏入殿内,便听见一阵女子压抑的哭泣声。
“呜呜呜……陛下……药喂不进去啊……”
“你们这些太医倒是想想办法啊!要你们有何用!”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跪在龙床边,手中端着药碗,正梨花带雨地哭诉着,声音娇柔,带着几分刻意的做作。
季岁安挑了挑眉,这女人,戏有点过了吧?
她侧头看向季淮墨,用眼神询问:这又是哪位?
季淮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他没说话,只是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眼神冰冷地盯着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仿佛要将她凌迟一般。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哭声一顿,缓缓转过头来。
当她看到季淮墨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楚楚可怜地行了一礼:
“臣女苏婉儿,参见首辅大人。”
苏婉儿?
季岁安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哦,想起来了,不就是话本子里那个挑拨离间,害得三兄弟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一副跟季明赫很熟稔的样子?
季岁安心中警铃大作,看向苏婉儿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和不善。
苏婉儿似乎也注意到了季岁安的存在,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嫉妒。
“这位是……”
苏婉儿故作好奇地问道,语气却带着几分探究。
季淮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与你无关。”
苏婉儿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泫然欲泣道:
“首辅大人息怒,婉儿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并无他意。”
季岁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她懒得理会苏婉儿的表演,径直走到龙床边,看向躺在床上的季明赫。
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季岁安伸出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
滚烫!
“怎么会这么烫?”
她惊呼出声,语气中满是担忧。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太医颤巍巍地开口:
“回……回这位姑娘的话,陛下他……他突然呕血昏迷,我等……我等实在是查不出病因啊!”
季岁安秀眉微蹙。
查不出病因?
一个大活人,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呕血昏迷?
她狐疑地扫视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他们一个个低眉顺眼,噤若寒蝉,没人敢抬头与她对视。
季岁安努力在脑海中翻找着自己看到过的故事情节。
她记得清清楚楚,小说里根本没提过季明赫有什么隐疾啊!
难道是她记错了?
还是说……剧情发生了她不知道的改变?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季淮墨已然上前,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季明赫的手腕。
片刻后,他放下手,语气平静无波,对着季岁安道:
“姐姐,明赫只是劳累过度,让他好好休息几日便无大碍。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
季岁安瞪大了眼睛,
“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离开?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开什么玩笑!弟弟病得人事不省,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这位姑娘,此举恐怕不妥。”
一道娇柔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
苏婉儿莲步轻移,走到季岁安面前,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皇宫内院,姑娘孤身一人照顾陛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有损姑娘的清誉。”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温柔,
“再者,陛下龙体自有太医们精心照料,姑娘不必如此辛劳。”
季岁安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苏婉儿。
这女人,还真是会装。
“那我倒要请教一下苏姑娘,”
季岁安毫不客气地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你与陛下是何关系?你们可曾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苏婉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眼底的柔情减了几分,多了些许委屈。
“我……我与陛下……”
她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季岁安可没耐心看她表演苦情戏。
“你既非陛下的后妃,也非宫中女官,深更半夜孤身一人留在男子寝殿,就不怕有损你苏姑娘的闺誉?”
季岁安步步紧逼,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苏婉儿伪装的面具。
“还是说,苏姑娘仗着自己与陛下关系匪浅,便可以无视这宫中规矩,随意出入陛下的寝殿?”
苏婉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她求助似的看向季淮墨,希望他能出言替自己解围。
然而,季淮墨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季岁安身上,带着几分探寻,几分复杂,唯独没有半分要帮苏婉儿的意思。
苏婉儿心中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眸,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我只是太担心陛下的安危了,并无他意。”
她说着,转向季淮墨,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期盼,
“淮墨哥哥,你最了解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对吗?”
季岁安听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淮墨哥哥”?
这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攀关系的机会。
季淮墨冷冽的目光扫过苏婉儿,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没有妹妹。”
苏婉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他……他怎么能这么说?
季淮墨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他转而对苏婉儿冷冷道:
“苏小姐在此,确实不妥。来人,送苏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