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三章 小兔崽子你要勒死我吗？

　　季淮墨死死地盯着季岁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皮肉，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他看到了那张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看到了那左眼角下小小的泪痣，看到了那双此刻正平静地回望他的杏眼。

　　像，太像了！

　　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他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姐姐？”

　　那一声“姐姐”，带着无尽的震惊、狂喜、以及深埋心底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绝望与希冀。

　　季岁安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曾经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喊她“姐姐”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了权倾朝野的笑面阎罗。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然而，季淮墨眼中那瞬间的迷茫与狂喜，很快便被更深的警惕与狠戾所取代。

　　他猛地踏前一步，快如鬼魅，一把抓住了季岁安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冒充我姐姐，”

　　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意，

　　“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季岁安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桃花眼，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被气笑了。

　　她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快如闪电，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季淮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都懵了一瞬，被打偏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痕。

　　醉仙阁雅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徐妈妈和那两个瑟瑟发抖的男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吓得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天爷啊！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她竟然敢打当朝首辅季淮墨？！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笑面阎罗啊！

　　季淮墨的头被打得偏向一旁，耳边嗡嗡作响。

　　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力道，以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季岁安，眼底的猩红翻涌得更加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季岁安却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胸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声音比他方才的更加尖锐，更加理直气壮：

　　“季淮墨！”

　　她怒吼道，那声音，那语气，是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你十岁尿床的褥子还是我洗的！你跟我提下场？老娘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十岁尿床的褥子”……

　　这七个字，如同七道惊雷，狠狠劈在了季淮墨的天灵盖上！

　　那段被他深埋在记忆最底层，连午夜梦回都不敢触碰的羞耻往事，此刻被她如此直白粗暴地揭开，带着阳光下晾晒过的、混合着皂角与草药的独特气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见姐姐不见了，吓得尿了床。

　　第二天醒来，他羞愤欲死，是姐姐板着脸，一边骂他“多大了还尿床，羞不羞”

　　一边默默地将被褥抱出去清洗，又悄悄地在他床下放了艾草熏香。

　　这件事，除了他和姐姐，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刹那间，季淮墨眼中所有的暴戾、所有的杀意、所有的怀疑，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浓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是翻江倒海的狂喜，是失而复得的巨大恐慌与不敢置信。

　　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俊脸，此刻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然后，一股汹涌的红潮从脖颈处猛地涌了上来，瞬间席卷了他整个面庞，连耳根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死死地盯着季岁安，看着她那张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容颜，看着她左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看着她此刻因为生气而微微噘起的嘴唇……

　　“姐……”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再也支撑不住。

　　那双平日里执掌生杀大权、翻云覆雨的手，此刻抖得不成样子。

　　“扑通——！”

　　在徐妈妈和两个男倌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权倾朝野、令人闻风丧胆的北离首辅季淮墨，双膝一软，竟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季岁安的面前。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宽阔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压抑了十年，深埋了十年的思念、悔恨、痛苦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姐姐……姐姐……”

　　他一遍遍地呢喃着，声音哽咽沙哑，带着孩子般的无助与委屈，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身下的地面。

　　那压抑了十年的哭声一旦决堤，便再也收不住。

　　季淮墨像是要把这十年所有的痛苦与思念都哭出来一般，伏在地上，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哭了片刻，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季岁安，仿佛要将她刻进骨血里。

　　下一瞬，他像是疯了一般，膝行两步，猛地扑了上来，一把紧紧抱住了季岁安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衣衫间，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季岁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一个趔趄，腰间被他铁箍般的手臂勒得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曾经需要她庇护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身形高大、力量惊人的男人。

　　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混杂着浓重的悲伤气息，悉数钻入她的鼻腔，让她心头又酸又胀。

　　“季淮墨！”

　　季岁安又气又急，抬手捶打着他宽阔的脊背，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因窒息而产生的嘶哑，

　　“你这个小兔崽子！放开！你要把我勒死吗？！”

　　怀中的身躯猛地一僵，那双禁锢着她的手臂似乎因为“勒死”这两个字而骤然松了几分力道，但依旧死死地圈着她，不肯放开分毫。

　　他只是将头埋得更深，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哭喊从她腰腹间传来：

　　“姐姐……姐姐……别不要我……别再离开我……”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季明赫正烦躁地批阅着奏折，眉宇间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突然，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尖锐而霸道，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胸腔都撕裂开来。

　　“呃啊——！”

　　他痛苦地低吼一声，手中的朱笔应声落地，在明黄的龙案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痕迹。

　　他猛地捂住胸口，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守在一旁的内侍总管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快！快传太医！！”

　　季明赫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呼喊，他剧烈地喘息着，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落在眼前的奏章上，染红了“国泰民安”四个大字，妖异而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