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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年之后初见徐妈妈斜睨着季岁安,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妈妈我瞧你这模样身段都是上上之选,好好调教一番,将来必定是咱们醉仙阁的摇钱树。今儿个晚上,刘员外已经点了你的牌子,你可得给我好好伺候着,不然……”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狠厉起来:“不然,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刘员外?
伺候?
季岁安的脑子终于从一片混乱中理清了头绪。
她,季岁安,当今皇帝季明赫、首辅季淮墨、镇南王季明辰的亲姐姐(至少名义上是),竟然被卖进了青楼,还要被逼着去接客?!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季岁安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床头的小几上,那劣质的木头发出一声脆响,上面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跳。
“放肆!”
她厉声喝道,积攒了十年的长姐威严在这一刻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徐妈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了一跳,随即柳眉倒竖,正要发作。
季岁安却不等她开口,下巴微扬,眼神凌厉地扫过在场的三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乃季岁安,当朝皇帝季明赫的亲姐姐!尔等竟敢如此待我,不怕诛九族吗?!”
此言一出,房间内先是一片死寂。
那两个年轻男倌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徐妈妈更是愣了足足三秒,然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绣墩上跳了起来,指着季岁安的鼻子,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笑:
“哈哈哈哈!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她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说你是谁?季岁安?当朝皇帝的亲姐姐?!”
她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脸上的脂粉被蹭掉了一块,露出发黄的皮肤,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讥讽:
“小蹄子,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开始说胡话了?谁不知道,长公主季岁安,早在十年前就薨逝了!坟头草都比你高了!还皇帝的亲姐姐?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门外本就有些看热闹的姑娘和龟奴,听到里面的动静,又听见徐妈妈这毫不掩饰的嘲笑声,顿时也跟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各种窃笑和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向季岁安。
“哎哟,这新来的口气可真大!”
“可不是嘛,还长公主呢,做梦还没醒吧?”
“怕不是得了失心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吧?”
徐妈妈的嘲笑声尖锐刺耳,像一把钝刀子在季岁安心口来回拉扯。
那些围观者的窃笑和议论,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她季岁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
想当年,她一手拉扯大三个嗷嗷待哺的臭小子,哪个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就算是如今成了九五之尊的季明赫,小时候尿了床,还不是被她拧着耳朵教训!
“笑够了没有?”
季岁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让原本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了不少。
徐妈妈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狐疑地打量着季岁安,这小蹄子,气势倒是不减。
“怎么?还想嘴硬?我告诉你,进了我这醉仙阁,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徐妈妈叉着腰,又恢复了那副刻薄相。
季岁安懒得跟她废话,目光在房内一扫,落在角落里一张蒙尘的古琴上。
这房间,看来原本是预备给某个琴娘的。
“把那琴给我搬过来。”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容置喙。
徐妈妈一愣,随即嗤笑一声:
“哟,还想弹琴?莫不是想用琴声勾引刘员外?倒是个有心计的。”
她嘴上虽然嘲讽,但还是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机灵些的男倌连忙上前,将古琴擦拭了一下,搬到了季岁安面前。
季岁安看也不看众人,径直在琴前坐下。
十年了,这双手,再次抚上琴弦,竟有些微的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那首深深刻在灵魂里的曲子。
《长姐令》。
那是自己少年时,胡乱谱写的曲子,不成章法,却带着少女独有的灵动与期盼。
那时候,三个弟弟还是小不点,最喜欢缠着她,听她弹这首曲子。
明赫会安静地趴在她膝头,淮墨会歪着头认真地听,明辰则会手舞足蹈,试图跟着哼唱。
那是他们姐弟间,独有的秘密。
季岁安闭上眼,指尖轻拢慢捻,一串清越的音符如山间清泉般流淌而出。
琴声初始,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与活泼,仿佛能看见一个明媚的少女在花间嬉笑。
徐妈妈和那两个男倌脸上的嘲讽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与惊讶。
这琴声……
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紧接着,琴声一转,多了几分长姐的温柔与叮咛,像是细雨无声,滋润心田。
楼下,醉仙阁大堂内依旧是歌舞升平,喧嚣热闹。
一辆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马车,恰在此时缓缓驶过醉仙阁的门口。
车厢内,当朝首辅季淮墨正闭目养神,他今日处理了一桩棘手的案子,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透过车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耳中。
那琴声……
季淮墨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这旋律……
太熟悉了!
熟悉到仿佛刻进了他的骨血之中!
是《长姐令》!
不可能!
这世上,除了姐姐,再无人会弹这首曲子!
姐姐明明……
明明已经……
季淮墨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胸腔内的心脏疯狂地鼓噪起来,几乎要跳出喉咙。
他甚至来不及吩咐车夫停车,一把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停车!”
他声音嘶哑地低吼一声。
马车骤然停下。
不等车夫反应,季淮墨猛地抬脚,一脚踹开了车门,身影如电般冲向醉仙阁。
楼上,季岁安的琴声渐入高潮,带着一丝压抑的悲伤与不屈的坚韧,仿佛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木屑纷飞。
徐妈妈和两个男倌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缩到了角落。
季岁安的琴声也在这巨大的动静中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逆光中,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身形颀长地立在那里,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
只是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浅笑的桃花眼,此刻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是他,季淮墨。
十年未见,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沉与阴郁,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压。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