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一百零一章 送她再死一次

　　军师陈申端着酒碗走过来，他看着季岁安的眼神，比白日里更加复杂，多了几分探究与深思。

　　“殿下，”

　　他躬身行礼，

　　“此番大胜，殿下居功至伟。只是……那‘炸弹’，威力惊天动地，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来此等神器？”

　　这个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季岁安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烈酒，笑道：

　　“陈军师，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需要明白，这东西，能护我北离边境安宁，就够了。”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陈申心中一凛，立刻垂下头：

　　“是属下多言了。”

　　季明辰则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亲自烤得外酥里嫩的羊腿肉用匕首片好，放在干净的盘子里，推到季岁安面前：

　　“阿姐，吃肉。别理他，一个书呆子，问题最多。”

　　陈申：“……”

　　王爷，我好歹是您的军师，给点面子行不行？

　　季岁安被季明辰这副护食的样子逗笑了，拿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毫不吝啬地夸赞：“嗯，好吃。我们阿辰烤肉的手艺，天下第一。”

　　季明辰的眼睛瞬间亮了，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

　　千里之外的皇城，此刻也同样因为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捷报而彻底沸腾。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神情各异，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几乎要将殿顶掀翻。

　　“大捷！前所未有的大捷啊！”

　　“三千对三万，不仅胜了，还几乎全歼敌军，抄了北狄王庭！镇南王真是天神下凡！”

　　“听说……是长公主殿下带去了一件神兵，状如陶罐，落地惊雷，威力无穷！”

　　“长公主？那位失踪十年，刚被陛下寻回的昭懿长公主？”

　　“正是！看来这位长公主，果真不是凡人！”

　　户部尚书苏正清站在队列中，听着周围对季岁安的吹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女儿苏婉儿谋划了那么久，眼看就要坐上后位，半路却杀出这么一个所谓的“长公主”，如今更是立下如此奇功，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龙椅之上，季明赫一袭黑色龙袍，静静地听着信使激动的禀报。

　　他那张常年布满阴郁与暴戾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却翻涌着骇人的亮光。

　　长久以来因为失眠而无意识敲击着龙椅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神兵？

　　天雷？

　　不。

　　那不是神明，那是他的阿姐。

　　是那个一边骂他们是拖油瓶，一边又会在冬夜里把唯一一床厚被子给他们盖上的阿姐。

　　是那个嘴上说着“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却会在他们噩梦中惊醒时，笨拙地抱着他们，哼上一整夜不成调的歌谣的阿姐。

　　她总是这样，永远出人意料，永远强大得让人心安。

　　季明赫的目光扫过下方百官，那眼神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与轻蔑。

　　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根本不知道她的万分之一好。

　　站在文官之首的季淮墨，依旧是一身雪白的官袍，温润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仿佛对这天大的喜讯并不如何意外。

　　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早已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比朝堂上任何人都明白这场胜利的意义。

　　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阿姐向整个北离、乃至整个天下宣告她归来的号角。

　　他原以为，他需要做的，是将她像最脆弱的珍宝一样藏起来，为她遮蔽所有风雨。

　　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他的阿姐，从来不是一朵需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她是一团火，一束光，是能将所有阴霾与黑暗都焚烧殆尽的烈日。

　　一种混杂着极致骄傲与病态痴迷的情绪，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阿姐，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一点一点，全部都挖出来。

　　就在此时，龙椅上的季明赫与殿下的季淮墨，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没有言语，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一切。

　　那是独属于他们兄弟之间的默契。

　　——看，那就是我们的阿姐。

　　京城，户部尚书府。

　　“啪嚓！”

　　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苏正清胸膛剧烈起伏，那张平日里还算儒雅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阴鸷。

　　他看着跪坐在下方的妻女，声音压抑着怒火：

　　“神兵？天雷？我苏家谋划十年，竟要败给一个装神弄鬼的女人！”

　　他的夫人李氏也早已没了贵妇的仪态，手里的帕子被绞得不成样子，声音尖利：

　　“老爷，那长公主如今在军中立下此等奇功，军心所向，等她回京，还有我们婉儿什么事？”

　　整个厅堂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唯有苏婉儿，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抬起头，那张素来以柔弱温婉示人的俏脸上，此刻没有半点泪痕，只有一种淬了毒的狠厉。

　　“爹，娘，你们错了。”

　　苏正清和李氏都看向她。

　　苏婉儿纤手紧握，精致的护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们怕的，不该是她的什么神兵，而是陛下和那两位对她的态度。”

　　“今日朝堂之上，那三位是什么反应？”

　　她问。

　　苏正清回想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

　　“陛下……从未有过那样的神情。像是……像是找回了命根子。”

　　“这就对了。”

　　苏婉儿眼底的温婉褪去，只余下冰冷的算计，

　　“她季岁安的厉害，不在于她有什么，而在于那三个人愿意给她什么。只要他们信她，她就算说自己能摘星揽月，天下人也得跟着信。”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父母的焦躁，却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是啊，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女人，是三个疯子的命门。

　　“婉儿，那我们……”

　　李氏颤声问。

　　苏婉儿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宫城的方向。

　　“等她回来，一切就都晚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我必须在她回京之前，进宫。”

　　她要成为陛下的女人。

　　不仅仅是妃嫔，她要成为最得宠的那个，要让季明赫离不开她。

　　“皇后之位，必须是我的。”

　　她回过头，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疯狂光芒。

　　“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我才有资格，和她斗。”

　　“也只有我，才能亲手，送她再去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