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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姐姐，你看他季岁安看着他们，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她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但隐去了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事实。
“我也不知道。”
她轻轻摇头，眉头微蹙，
“我只记得，当年死了之后，我的意识就被困在一个漆黑的地方。”
“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
她回忆着那段孤寂的时光，声音有些飘忽，
“我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永恒。”
“直到……直到我再次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醉仙楼。”
她顿了顿，看向季淮墨：
“然后，就遇到了你。”
季明赫和季淮墨听完，久久没有言语。
他们不在乎姐姐是如何回来的，也不在乎这十年间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要她回来了，就好。
至于醉仙楼……
季明赫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敢如此欺辱他的姐姐，简直是找死！
季淮墨的眼神也冷了下去，周身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醉仙楼，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季岁安看着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咯噔一下。
这两个小子，不会又要搞什么腥风血雨吧？
她刚想开口劝阻，却见季明赫已经恢复了那副小奶狗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姐，你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吧？”
季淮墨也紧张地望着她，生怕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季岁安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心头一软，那点担忧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伸出手，一人揉了揉一个脑袋，语气坚定：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管他什么小说不小说，管他什么剧情不剧情！
这一次，她要好好守着这几个便宜弟弟，谁也别想再把他们从她身边夺走！
季岁安压下心头的感慨，又问：
“对了，老三呢？明辰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她记得，季明辰是三个弟弟里最黏她的一个，也是最……不服管教的一个。
小时候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三天两头鼻青脸肿地回来，偏偏嘴硬得很，问就是“别人先动的手”。
季淮墨温声道：
“三弟他……在边疆。”
“边疆？”
季岁安一愣，心猛地揪紧，
“姐姐，你都不知道，他这一去，可有四年没回来了。”
四年……
季岁安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边疆苦寒，战事凶险，那臭小子一个人在那边，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她还记得，季明辰小时候最怕疼，磕破点皮都要哭上半天，现在却……
“姐姐，你别担心。”
季淮墨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开口安慰，
“三弟虽然性子冲动了些，但武艺高强，身边又有得力副将辅佐，不会有事的。”
季明赫也凑过来，小狗似的蹭了蹭她的胳膊：
“是啊是啊，姐姐，三弟他厉害着呢！等过阵子，我们就把他叫回来，让他天天给你请安！”
季岁安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等这边的事情安顿下来，她一定要亲自去边疆看看。
不亲眼确认那小子平安无事，她始终放心不下。
眼见着姐姐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季明赫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姐姐，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吧？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长乐宫，那可是宫里最好最大的宫殿，专门给姐姐住！”
季淮墨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皇宫人多眼杂，规矩也多，姐姐刚回来，不宜操劳。我已经命人将我的首辅府收拾妥当，姐姐住我那里，清净自在。”
“嘿！季淮墨，你什么意思？”
季明赫当即炸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季淮墨的鼻子，
“姐姐是北离的长公主，不住皇宫住你那首辅府？传出去像什么话！”
季淮墨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未抬一下：
“皇宫？你那三宫六院的莺莺燕燕都处理干净了？别到时候扰了姐姐清净，让她心烦。”
“你！”
季明赫气得脸颊通红，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那后宫，确实……有点乱。
当初为了稳固朝堂，他不得不纳了一些大臣之女，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搭理，但那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就能闹出点幺蛾子。
若是姐姐住进宫里，被那些女人冲撞了……
季明赫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要他就这么把姐姐让给季淮墨，他又一百个不甘心！
“我不管！姐姐是我的！就得住我这儿！”
季明赫耍起了无赖，一副“今天姐姐不跟我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季淮墨放下茶杯，唇边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却让季明赫看得心底发毛：
“哦？皇上这是要与微臣抢人？”
“抢就抢！谁怕谁！”
季明赫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季岁安看着眼前这两个幼稚鬼，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吵得脸红脖子粗，活像两只斗鸡。
她无奈地扶额，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小时候为了抢她做的一块桂花糕，能从院子里打到院子外。
如今长大了，成了皇帝和首辅，争抢的东西从桂花糕变成了她这个姐姐，但这幼稚的劲儿，却是一点没少。
季岁安刚要开口，就见季淮墨一脸委屈巴巴地凑过来。
偌大的身躯，此刻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躲在她身后，伸出手指着季明赫：
“姐姐，你看他！你看他！”
那控诉的语气，活像季明赫抢了他糖葫芦。
季岁安忍俊不禁。
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受了委屈就往她身后躲。
季明赫气得直跺脚，指着季淮墨鼻子骂：
“季淮墨！你还要不要脸！就知道躲姐姐身后，算什么男人！”
季淮墨不仅不生气，反而把委屈的表情做得更足了，转向季岁安，声音都带了哭腔：
“姐姐，你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