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四十一章 季淮墨的厨艺

　　一想到县令，捂着肚子对自己挤出虔诚笑容的模样，季岁安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丢人，太丢人了！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她感觉自己已经没脸再走出这个屋子了。

　　她捂着脸，从指缝里挤出声音，对侍卫吩咐道：

　　“那个……把这份芸豆卷，给吴县令送去。”

　　算是一种……补偿吧。

　　季淮墨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有多言，起身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

　　另一头，吴县令的胃里正翻江倒海。

　　他刚刚灌下了一整壶的凉茶，才勉强压下那股直冲喉头的咸味和胃部的刺痛感。

　　他正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就有季淮墨的亲卫找了过来。

　　“吴大人，这是小姐赏您的糕点。”

　　侍卫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个食盒。

　　吴县令一听“小姐赏的”，浑身的肥肉都抖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盘油光锃亮的青菜，和那碟暗藏玄机的炒鸡蛋。

　　这糕点里……不会是放了砒霜吧？

　　可他脸上不敢有分毫表露，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食盒，感激涕零：

　　“多谢小姐赏赐！下官……下官荣幸之至！”

　　侍卫点点头，转身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吴县令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他看着手里的食盒，感觉它重若千斤。

　　这是来自贵人的“死亡凝视”啊！

　　吃，还是不吃？

　　不吃，是抗命，是藐视贵人，死路一条。

　　吃，可能会被当场毒死，也算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不如做个饱死鬼！

　　吴县令一咬牙，一跺脚，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打开了食盒。

　　一股清甜的豆香味飘了出来。

　　他颤抖着手，捏起一块芸豆卷，闭上眼睛，悲壮地咬了一大口。

　　嗯？

　　入口绵密，甜而不腻，豆香纯粹，还带着一丝丝凉意。

　　……好吃？

　　吴县令猛地睁开眼睛，又咬了一口。

　　是真的好吃！

　　他简直要热泪盈眶，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整碟芸豆卷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连盘子里的碎屑都舔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他满足地打了个嗝，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贵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没过多久，季淮墨就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清汤白面的阳春面，只卧着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几根青翠的菜心点缀其间，热气袅袅，带着朴素的香。

　　他将碗轻轻放在季岁安面前。

　　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那不是一碗面，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季岁安看着那碗面，又看看他，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要知道，她记忆里的季淮墨，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个连烧火都会把厨房点了的小调皮。

　　如今，他可是权倾朝野的季首辅。

　　一个能在朝堂上谈笑间定人生死的权臣，会系上围裙，为她洗手作羹汤？

　　这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

　　季淮墨听了她的问话，非但没有否认，反而像是得了天大夸奖的孩子，眼睛都亮了。

　　他骄傲地点了点头，下巴微扬，唇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姐姐尝尝。”

　　季岁安拿起筷子，夹起一缕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

　　面条筋道，汤头清鲜，荷包蛋煎得外焦里嫩，火候恰到好处。

　　是简单的味道，却带着抚慰人心的温暖。

　　比她那盘齁咸的炒鸡蛋，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行啊季淮墨，”

　　她放下筷子，真心实意夸赞，

　　“十年不见，别的没长进，这厨艺倒是突飞猛进。”

　　季淮墨眼里的光瞬间被点燃，唇角扬起的弧度再也压不住。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欢喜。

　　“姐姐喜欢就好。”

　　只要是她给的，哪怕是带着刺的夸奖，也甜如蜜糖。

　　夜深了，这破败的县衙实在没什么像样的客房。

　　季岁安累了一天，便决定在这收拾出来的厅堂里将就一晚。

　　季淮墨亲自为她铺好了床铺，被褥虽然简单，却干净柔软，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姐姐早些歇息，”

　　他站在床边，声音温润，

　　“我去外面的马车上睡。”

　　季岁安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的是，季淮墨根本没有回马车。

　　屋门被轻轻合上，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清辉。

　　他高大的身影就那样静静伫立在门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将所有风霜与危险都隔绝在外。

　　夜里的风很凉，吹得他衣袂翻飞。

　　他却一动不动，目光始终胶着在那扇薄薄的木门上，仿佛里面是他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

　　十年了。

　　他找了她十年，念了她十年，疯了十年。

　　如今她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安然睡着，呼吸平稳。

　　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季淮墨就觉得胸腔里那颗早已冰冷扭曲的心，被一点点熨帖，重新变得滚烫。

　　他不能离开，一步都不能。

　　万一，这只是一场梦呢？

　　万一他一转身，梦醒了，姐姐又不见了呢？

　　他不敢赌。

　　所以，他要守着，用自己的眼睛，守到天亮。

　　第二天，季岁安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住了。

　　只见破败的县衙前院，不知何时涌入了上百号工人，个个干劲十足。

　　他们有的在修葺倒塌的院墙，有的在搬运崭新的木料和青砖，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院子中央，几位穿着官服的人正围着一张图纸，对着县衙的布局指指点点。

　　不远处，还有官差在给排着队的百姓分发粮食和铜钱。

　　那场面，热火朝天，井然有序。

　　一个身穿崇州知府官袍的中年男人看见季淮墨，立刻小跑过来，恭敬行礼。

　　“下官参见首辅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重修县衙和抚恤百姓的银两、人手都已到位，保证三日内让此地焕然一新！”

　　季淮墨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一直落在季岁安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季岁安当然明白，这绝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有的能量。

　　一夜之间，从州府调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这是季淮墨的手笔。

　　是独属于当朝首辅的，雷霆万钧的效率。

　　她走到季淮墨身边，看着眼前这欣欣向荣的景象，忍不住感叹：

　　“你这首辅，当得倒是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