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后，三个疯批弟弟杀疯了第八十九章 边关危机

　　而她的好大弟、好二弟，皇帝陛下和首辅大人，就坐在梅苑的桃花树下，

　　一个品茶，一个看书，悠闲自得地欣赏着这场“长姐教弟”的好戏，

　　嘴角是如出一辙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种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季岁安以为会持续很久。

　　直到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同一块巨石，轰然砸进死水般的朝堂。

　　“报——！边疆急报！”

　　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金銮殿，声音嘶哑，带着血与火的气息。

　　“北蛮趁镇南王不在，悍然发兵，连下我朝边境一十二州！边关危急！”

　　一语既出，满堂哗然。

　　文武百官瞬间炸开了锅，刚刚还一派祥和的朝堂，顷刻间被愤怒与恐慌笼罩。

　　“岂有此理！这群蛮子，狼子野心！”

　　“欺人太甚！当我北离无人吗！”

　　咒骂声此起彼伏，唾沫星子横飞，却无一人敢提出解决之法。

　　龙椅之上，季明赫的面容冷得能刮下冰霜。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下方一张张或激愤或惶恐的脸，精准地落在了季明辰身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在嘈杂的大殿中清晰无比。

　　“镇南王，该回去了。”

　　季明辰的拳头早已捏得咯咯作响，一身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那不是因为国土沦丧的愤怒，而是一种更私人的、被冒犯的暴怒。

　　好得很。

　　这群不长眼的蛮子，竟敢打扰他和阿姐的团聚，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猛地跨出一步，甲胄锵然作响。

　　“陛下！”

　　季明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臣请旨，即刻返回边关，不将那十二州夺回，

　　不将蛮子头颅筑成京观，臣，誓不回朝！”

　　“准。”

　　季明赫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干脆利落。

　　刚才还吵嚷不休的朝臣们立刻换了副嘴脸，谀词如潮水般涌向季明辰。

　　“镇南王威武！”

　　“有镇南王在，区区北蛮，何足挂齿！”

　　“我等静候王爷凯旋！”

　　仿佛下一刻，失地便能收复，蛮兵便会溃散。

　　梅苑里，桃花开得正好。

　　季岁安正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

　　当福安将朝堂上的消息传到她耳中时，她晃动的脚尖，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季明辰要走了？

　　一个念头下意识冒出来：太好了，终于能少一个麻烦了。

　　可这念头还没来得及扎根，一段尘封的、破碎的画面便毫无预兆地冲进她的脑海。

　　那是她“死”后，灵魂飘荡于虚无之中时，窥见的一角未来。

　　无尽的、昏黄的沙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季明辰倒在尸山之上，胸口插着一截断掉的箭矢，鲜血汩汩地向外冒，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他的眼睛望着家的方向，那双总是亮得像星星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直至熄灭。

　　那股濒死的绝望，仿佛跨越了时空，狠狠攥住了季岁安的心脏。

　　她不知道那是哪一场战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那一幕发生。

　　绝对不能。

　　秋千停了下来，季岁安站起身，裙摆拂过青草，沾上了清晨的露水。

　　她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在她那三个弟弟看来，绝对是疯了的决定。

　　晚膳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季明赫沉着脸，一言不发。

　　季淮墨慢条斯理地为季岁安布菜，脸上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只有季明辰，像个即将远行的孩子，努力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阿姐，你多吃点。”

　　他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进季岁安碗里，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等我把那群烦人的苍蝇都拍死，就立刻回来陪你！很快的！”

　　他语气里的轻松和自信，像一根针，扎在季岁安的心上。

　　她放下玉箸，发出清脆的轻响。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季岁安迎着他们的目光，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季明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季明赫手中的酒杯重重磕在桌上，酒液飞溅。

　　季淮墨夹着菜的动作停在半空，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里，

　　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下一秒，三个截然不同，却同样冰冷、同样坚决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不行！”

　　那声“不行”，像是三道淬了冰的锁链，瞬间将晚膳桌上的空气彻底冻结。

　　季岁安没有被这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退。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没有商量，只有不容置喙的决断。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带着一丝安抚，像是在哄三个不听话的、会毁天灭地的孩子。

　　“听我说完。”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三个几乎要暴走的男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我‘死’后的那段日子，并非一片虚无。”

　　她垂下眼帘，仿佛在回忆那段黑暗的时光，

　　“我的意识飘荡在一片没有时间、没有光亮的混沌里。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未来的碎片。”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锁住季明辰，

　　“我看到了阿辰。在一片昏黄的沙场上，他胸口插着断箭，血流尽了，眼睛里的光……灭了。”

　　最后两个字，她吐得极轻，却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三兄弟的心上。

　　季明辰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画面太过真实，让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胸口的剧痛和生命的流逝。

　　季明赫猛地攥紧了拳，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凝为实质，那不是对季岁安，而是对那该死的、胆敢伤害他弟弟的命运。

　　“荒谬！”

　　他低吼，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即刻增兵十万！再调派禁军中最精锐的玄甲卫随行！朕不信，谁能伤他！”

　　季淮墨的反应则完全不同。

　　他那张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脸此刻冷若冰霜，他放下筷子，

　　用雪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语调轻柔却阴森：

　　“皇兄的军队目标太大，反而容易被北蛮察觉。

　　臣弟手下有几个不成器的暗卫，最擅长在阴影里行事。

　　让他们跟着三弟，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把所有威胁提前揪出来，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