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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人心各异季岁安走到了祭坛之下,缓缓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尖锐的嗓音划破长空,宣读着那份长得不像话的圣旨。
封号“昭懿”,寓意光明美好。
赐金册宝印,享亲王双俸,仪仗等同储君。
赐封地三座,良田万顷,黄金十万,明珠百斛……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超越祖制的殊荣。
朝臣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
这不是册封长公主,这分明是要将半壁江山,都拱手送上。
疯了。
这个皇帝,彻底疯了!
“……钦此。”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季岁安叩首。
“季岁安,谢陛下隆恩。”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透过金石玉器,传遍了整个广场。
当她抬起头,缓缓站起身时,天边的流云散开,万丈光芒倾泻而下,尽数落于她一人之身。
她沐浴在金光之中,衣袂飘飘,宛如神祇。
册立大典的繁琐礼节终于结束,夜色笼罩皇城,宫中设下了盛大的庆功晚宴。
琉璃灯盏将宣政殿照得亮如白昼,金樽玉盏,衣香鬓影。
季明赫高坐于龙椅之上,一张俊美却失于阴郁的脸,此刻竟染上了几分少年般的炫耀与得意。
他举起酒杯,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位爱卿,今日朕要告诉你们,我北离王朝,得一瑰宝!”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身侧的季岁安,那份炽热,几乎要将她点燃。
“江南水患,困扰我朝数十年,是长姐!是她想出了疏通主干、开凿支流的办法,让万千百姓免于流离失所!”
殿下群臣哗然,纷纷投来震惊与探究的目光。
季明赫似乎极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他的声音愈发高亢。
“不止于此!打通北境石山的关隘,亦是长姐的奇思妙想!她教工部以炸药开山,从此天堑变通途,我北离商路再无阻碍!”
他每说一句,季岁安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
这个季明赫,是生怕她活得太安稳了!
“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淹没了整座宫殿。
大臣们纷纷举杯,言语间全是阿谀奉承,一张张热情的脸孔争先恐后地朝她涌来。
季岁安端坐着,唇角弯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弧度,微笑着点头附和。
她心里却在盘算。
看来这个季明赫,十年过去,还是欠揍。
明明知道她最烦应付这些场面,偏偏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回头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名正言顺地揍一顿当朝天子?
季明赫看着群臣对姐姐的敬仰与崇拜,心中涌起巨大的满足感。
他就是要这样。
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长姐有多好。
他要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就在一群官员试图挤上前来,向这位新晋的长公主敬酒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玉山般悄然横亘在他们与季岁安之间。
季淮墨手执一杯清茶,脸上挂着温润和煦的笑。
“张大人,”
他准确地叫出吏部侍郎的名字,微微侧身,恰好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长姐一路劳顿,身子乏了,不胜酒力。这杯酒,本官代她敬大人。”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那位张大人哪里敢让首辅大人敬酒,连忙躬身,诚惶诚恐。
“不敢,不敢!下官岂敢劳烦首辅大人!”
季淮墨只是笑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又看向另一位蠢蠢欲动的兵部侍郎。
“李大人,久仰。”
他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优雅而又强硬地为季岁安隔绝了所有不必要的骚扰。
那些朝臣与家眷们,看着这位素来以冷酷无情著称的笑面阎罗,此刻竟耐心至极地扮演着护卫的角色,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看来,这位长公主在陛下和首辅心中的地位,比传闻中还要高得多!
一定要交好!不,是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攀附上!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看向季岁安的目光里,混杂了更多的敬畏与算计。
季岁安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杯壁。
她抬眼,扫过季淮墨的背影。
嗯,总算还有一个没蠢到家。
知道她快忍不住要掀桌子了。
在觥筹交错的热闹中,只有一个角落,弥漫着与整个大殿格格不入的阴冷。
户部尚书站在殿柱的阴影里,一张老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高位上那个言笑晏晏的女人,眼神犹如毒蛇。
计划全乱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利用皇帝对“苏婉儿”的痴迷,借着修建奢华宫殿的名义,从国库中掏空一大笔银子,用以豢养私兵,扩充自己的势力。
可江南水患的解决,让国库省下了一大笔赈灾款项。
北境石山的打通,更是让朝廷的税收肉眼可见地丰盈起来。
这两项,都出自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长公主”之手。
她不仅断了他的财路,更可怕的是,她的出现,让那两个已经疯了十年的兄弟,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一个稳定、清明的朝堂,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这个女人,绝非省油的灯。
她必须死。
苏尚书将杯中毒酒般的烈酒一饮而尽,眼底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女眷席位上,气氛同样暗流汹涌。
与朝臣们露骨的敬畏和算计不同,后宫嫔妃们的目光,像一把把淬了蜜的软刀子,无声地刮过季岁安的每一寸肌肤。
她们才是这世上最懂嫉妒的生物。
陛下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苏婉儿,已经多久没踏足后宫了?
如今又凭空冒出一个“长公主”,轻而易举就夺走了皇帝的注意力。
凭什么?
就凭她姓季吗?
角落里,一位不起眼的周才人死死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入宫两年,连季明赫的衣角都没摸到过。
她看着高台上那个女人,看她被两个权倾天下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护在羽翼之下,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毒液喷涌而出。
什么长姐,不过又是一个手段高明的狐媚子!
比那个苏婉儿更会伪装!
一个消失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回来?
她不信。
既然是狐媚子,那就要用对付狐媚子的法子。
她要亲手撕下这张完美的假面,让皇帝看看,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是怎样一副不知廉耻的烂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