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何怀玉十分有眼力价地上前缓缓帮何夫人按着太阳穴。
何轩等下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觉得帮着这个侄女疏通永乐书院那边的人脉也算是他这个当大伯的仁至义尽。至于之后何离怎么样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更何况何离在苏家也没什么影响力，帮了何离对何家也没多大用途。
再纠缠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他眸中稍稍泛起一丝不耐烦，但是多年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把这丝情绪掩饰的很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次再谈。”何轩语调依然温和有礼。
何离也没客气，随意跟何家的丫鬟挥了挥手打包了两块糕点后，便离开了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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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前面的通传，说何小姐回来了。”小丫头趴在地上，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赵琴并不十分在意地瞟了一眼地上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让她来脂阳阁回话。”
小丫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赵琴陷入了沉吟。
何家本在云城，突然迁到了京城，还传出消息说是要让何离认祖归宗。虽然他们对外打的招呼是因为自家大姑娘何鸾要嫁到京城，何夫人不忍女儿远嫁才又在京城置了别所，但这个时候动作，也未免蹊跷了些。
没过多久，何离就进了阁内。
赵琴目光微敛，稍稍带着些审问的口气，“那何家叫你去做什么了？”
何离摆出了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赵琴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有点忐忑。
不会是何离跟何家诉苦说自己虐待她吧？虽然她不把何家当回事儿，但是传出去毕竟不好听。
她面上不显，但手心里已经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半晌，何离看着紧张地快要站起来的赵琴慵懒一笑，“没什么事，他家桂花酥挺好吃的。”
赵琴没想到她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顿时被气地不轻。
但是又苦于只能指望从何离嘴里套出何家的动向，不得不耐着性子道：“不是，我是说除了这些，何家还说什么了？”
何离眯了眼睛，不甚在意道：“对了，何家老爷跟我说和永乐书院的几个先生认识，想疏通关系让我也去考核。”
赵琴猛地睁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道：“永乐书院？是那个宁家的永乐书院？”
何离似笑非笑，反问道：“难不成京城还有第二个永乐书院？”
这消息太过震撼，赵琴没有计较何离话语中的嘲讽，脑子在飞速运转。
永乐书院前身是宁家的私塾。自从宁家出了位皇妃，宁家的私塾就在京城圈子里流行了起来。而宁家自此也名声大躁，京城的上层圈子里有一半都出自永乐书院。
她不是没有动过把苏清盛、苏雅双和苏瑶送到永乐书院的主意。
但是奈何苏家长子失踪且苏老王爷亡故，永乐书院那些个老油条觉得苏家后继无人不愿意卖她这个脸面，而她也自恃身份不愿意去求这些人，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
但没想到何家居然有这般的关系……
她喝了口茶，不急不缓道：“你把这件事情跟墨儿说了？”
何离一双漆黑的眼珠定定地瞅着赵琴，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还没有。”
赵琴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看着何离道：“你胸无点墨，资质又愚钝不堪，不好好在苏府待着，去参加那种考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