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没答话，一心一意地吃着糕点。
何怀玉见状，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何夫人在一旁有些担心，“听说这永乐书院的考核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要是过不了的话，岂不是上族谱这件事也不成了？”
她有点焦急地看着何轩，“老爷，那永乐书院那么难过，不如换一个书院，反正京城里女子书院那么多，不过是找个名头罢了，也不差这一个。”
何怀玉目光闪动，“母亲这话可是不对了。京城中书院有哪个能和永乐书院相提并论？既然父亲能帮妹妹疏通关系，永乐书院就是最好的选择。”
何夫人心知何怀玉说的没错，但仍是高兴不起来。
突然她好像记起了什么，“阿离，你小时候不是五感和识记能力天生强于他人，云城的大夫不都夸你天资聪颖是块学医学药的好料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拜哪位名家为师么？”
永乐书院是有特长的学生破例进入书院学习的先例的。
何离觉得这糕点有点太甜了，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有点出神。
已经从话里知晓了何离在苏家并不受宠，何夫人也没了忌惮，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你别这么给脸不要脸，看看你现在是一个闺秀的样子么？你母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何离没说话，冷冷地看了何夫人一眼。
何夫人顿时语塞。
何怀玉站出来打圆场，“三妹你也别心里有芥蒂，当初也是因为母亲以为你被苏家收养过的很好才没有过多插手，毕竟都是何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她又转向何夫人，“三妹初来乍到，还是要母亲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又熨帖。
何离一双杏眼眯了眯。
这么多年何家二房惨死京城何家大房不闻不问，这叫家人？何怀玉何怀瑾是二房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明知家族被灭却还在云城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这叫家人？
再说何夫人看到何怀玉如此乖巧懂事，念及何离毕竟是她的亲妹妹，也无奈压了火气又问了一遍。
何离眼如点漆，明明是一等一的好皮相，但一开口的狂傲就把这外表建立起来的好感毁的一干二净。
她看了何夫人一眼，“药学？”
何离慢悠悠地笑了，“那个啊，我不太懂。”
何夫人有点不敢相信，“不懂？家里之前不是花了挺多银子把你送去王御医家去学药了？当时不是还说何家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天才……”
何怀玉脸上的温笑渐渐有点僵硬。
何夫人还是不死心，“……王御医说……”
何离不紧不慢地又咬了一口桂花酥，口齿有些不太清楚，“哦，他啊，自从我把他的房子点了之后，我们就没怎么见面了。”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
何离还是没事儿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喝了一口茶，顺了顺嗓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茶点挺好吃的，等下我可以带两块回去么？”
说完，她又好像想来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你们还有事么？没事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