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小厮？
倒是可惜了。
何轩看了站在旁边的慕渊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旁边的赵妈妈心里犯了嘀咕，她确实是记得面前这人叫慕渊啊，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慕渊心里哭笑不得，敢把堂堂慕家三少爷说成是个跑腿的，他活这么大也是头一遭。但他向来是帮着苏二爷跑前跑后，这么说好像确实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他摸了摸鼻子，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何轩把目光从慕渊身上移开，明显没了兴趣。
“大姐”，何怀玉朝何鸾甜甜地笑了，走上去亲热地搂了何鸾的胳膊微微摇着。
何怀玉很清楚，无论自己如何受宠，何轩的亲生女儿都是何鸾。
何鸾淡淡地应了，面上不甚热络，但是也没有避开。
何怀玉似是娇嗔道：“姐姐快要出嫁，整日里都见不到姐姐，怀玉都要害上相思之苦了呢。”
何鸾不禁失笑，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何怀玉的鼻尖，“你这鬼灵精，成日里没有个正形。”
何怀玉吐了吐舌头，显得十分娇俏可爱。
两人其乐融融，气氛一下子就活泼起来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丫鬟端了茶点进来了。
何夫人捻了一块糕点，对着何离笑道：“看阿离的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在苏府里养大，应当各科学问都不错的吧？”
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大兴朝的上流圈子女子读书仍然是个潮流。不少世家都期望娶个博学多才的媳妇来光耀门面。
何离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慢吞吞地把嗓子里的糕点咽下去，满不在乎地看了何夫人一眼，“哦，那个啊，没学过。”
何夫人脸色有些僵，面上有些臊的慌，毕竟是自己妹妹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白丁。
何轩的眼角微微抬起，他没想到养在苏府的何离居然没有上过学，看来这何离在苏府确实是不太受宠。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假装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苏府。
但事已至此，他又已经把认祖归宗的事情过了苏府的明路。如果现在抽身，万一个别有心人把这事情散播出去，刻薄势利言而无信的帽子他们何府算是戴定了。
鸾儿要是顶着这么一个身份嫁出去，对方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她。
他嘴唇紧绷，眉头深锁。
想要让宗族承认一个白丁确实是困难了点。
何怀玉似笑非笑地飞快看了何离一眼。
她还以为何离留在京城是攀了高枝，原来不过如此啊。
何轩语气平平，“可能是苏家小辈比较多，一来二去就把阿离剩下了。”
何怀玉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她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低了头不再言语。
何轩语气不急不徐：“之前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关系，既然何家来了京城，你入学这件事情也就必然是要解决的。”
何轩沉吟了片刻，“我和永乐书院的几个先生相识，通融一下应当能让离儿参加这次的书院考核。”
永乐书院可是京城顶尖的书院，不少权贵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家的孩子送进去。正因为想进入书院的学生过多，书院的考核更是出了名的难。
何怀玉轻慢地瞟了何离一眼，状似落落大方道：“进永乐书院也好，我刚好也在准备进书院考核的事情，想必妹妹就是不读书也一定能过，到时候我们两姐妹还能在书院里互相照顾一下。”
就何离这个没上过学的状态，她要是能过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