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苦笑一声，“下官也实在没办法了，人手根本不够，药也不够，说是集中治疗，实际上……”
王大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苏墨抬头看了王大人一眼，淡淡道：“实际上就是等死吧。”
王大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周围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病前期症状不明显，如果自己没有得却反而被扔到了隔离区，自己没有病也会染上病。而隔离区医疗水平又不足，去了就是个死。
怪不得刚才那人那么不愿意去。
“那刚才那人……”苏墨欲言又止。
“没有，没有”，王大人慌忙摇头，“绝对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有些人不太配合，我们的差役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把人打晕了，再统一送到隔离区。”
苏墨这才点点头。
王大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殷切地上前道：“苏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先带各位去休息一下，下官再具体跟各位大人具体解释灵州的情况。”
苏墨没说话，慕渊笑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正是瘟疫横行的时候，较为干净的地方比较少。
给苏墨这一队人马安排的也只是几个小小的院落。苏墨地位尊崇单独安排了一间，剩下的就大致按照男女粗略分开住了。何怀玉和何离刚好分到了同一个院落。
虽然地方逼仄，但是不管怎么说众人到了王大人安排的地方，终于放松身心，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
何离一路上颠簸，处理车夫的事情，又要操心给众人分水的事情，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等她起来的时候何怀玉已经洗漱完毕，用过早饭了。
“呦，这是谁家的小姐啊”，何怀玉的婢女阴阳怪气道。
她毫不掩饰面上的讥讽之色，拿了帕子捂嘴笑道：“这么晚才起，我看有些人不是来救灾，反而是来游山玩水了。”
何怀玉不喜何离，平日里在婢女面前也没有避嫌。
虽然上次分水的事情让何离在众人中的地位有所提高，但是何离在苏家不受宠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所以何怀玉的婢女对何离也不是十分客气。
何离对与一个下人拌嘴没什么兴趣，只是淡然对那婢女道：“让让，你挡住我路了。”
那婢女十分牙尖嘴利，当下就拉了脸子，“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本来你就是死乞白赖地求着苏二爷把你带出来的，说白了你就是个累赘！”
“累赘也就罢了，”那婢女皮笑肉不笑，“就怕某些累赘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能不能帮上忙不好说，但是确是实打实地拖后腿，平白惹人讨厌。”
抱夏忍不住了，呛声道：“我们小姐为大家又是通知灾情，又是分水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不可以么？”
婢女眼里都是不屑，“你想要安稳日子可以在京城待着，没人让你出来，不过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怎么还拿起乔来了。”
抱夏嘴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婢女挑衅地笑了一声，“怎么？我家小姐难道不是小姐？也没见我家小姐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啊。又想占名誉，又怕吃苦，你不觉得这样很让人恶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