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心里虽然不大乐意没能把何离拉下水，但是据说这个抱夏和何离关系不错，能把恶心何离这么一趟也算是值了。
她动了动嘴唇正准备开口，却不防又被何离冷冷打断，“没做就是没做，倒是苏瑶你空口白牙胡乱攀咬，给你脸了么？”
“你！”苏瑶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齐轩见状往前走了两步，到其中的一个婢女身前停下，“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么？”
那婢女环顾了四周后，有些疑惑，“碧珠呢？刚才还在水榭那边看到了，怎么现在就没影了？”
她又看了看周围，突然皱着眉叫了一声，“碧珠，你干什么去了？刚才齐公子让所有人到这里来你没有听到么？”
人群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丫鬟神色慌张地正想要假装无事地离开。听到那婢女的叫嚷之后，她反而走得更为着急。
就是这一声叫嚷也让抱夏在一瞬间看清楚了那丫鬟的脸。
抱夏指着那婢女，几乎是脱口而出，“就是她！就是她让我送的颜料！”
齐轩眉宇间划过一丝凌厉，声音倒是懒洋洋的，“站住。”
一听到齐轩的声音，那婢女立刻像是被钉住了一般。
齐轩不慌不忙地走到她身前，懒懒散散道：“也没什么活儿啊，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呢？”
那个叫碧珠的当下就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当时真的只是一时大意……”
齐轩的眼底划过一丝让人恐惧的兴味。
齐轩用脚勾起那丫鬟的下巴，长的还算可以。齐轩笑了一声，“起来吧。”
就这？这就结束了？
碧珠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不可置信地看了齐轩一眼。
“你不是说你不是故意的么？我叫你起来”，齐轩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微微的不耐烦。
碧珠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裙就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这件事要比想象中简单啊……
碧珠心底一阵窃喜。然而这份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到了齐轩如同鬼魅的声音，“去那边靠树站着。”
啊？
“让你站你就站，”齐轩稍稍提高了声音。
碧珠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靠着树站好。
待碧珠站定，齐轩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排闪着银光的小刀。他温和地笑了一下，“站好。”
和话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齐轩的手速，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齐轩就从中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直直向着碧珠扔过去。
“咚”，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之后，这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已经深深地没入了碧珠身后的树干里，只露出了外面闪着寒光的刀柄，其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碧珠惊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她结结巴巴道：“公……公子……这……”
齐轩笑了一下，语调中甚至透着一丝丝的关心，“别乱动啊，乱动的话被小刀在脸上戳个血窟窿就不好看了。”
慕渊看了齐轩一眼，齐轩笑道：“怎么了？”
慕渊叹了口气，“这毕竟是条人命。”
齐轩摸着飞刀，似乎正在估计着该从哪个角度投掷比较好，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什么问题么？不见点血怎么会有意思。”
突然他又仿佛有了一个新点子似的拍了一下手。“对了”，他兴奋地朝离他最近地一个婢女道，“去给我拿块黑布蒙上眼睛。”
慕渊眼中有一丝不忍。“毕竟是一条人命……”
齐轩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些。他冷冷道：“就是死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正在苦苦坚持的碧珠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整个人仿佛被冷水从头到脚浇透了。
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好像被突然扔到岸上的鱼。
碧珠两眼无神地倚着树干慢慢滑落在地，“……是苏家四小姐让我这么干的……”
苏雅双？
竟然是她的亲姐姐苏雅双？
苏瑶上去就扇了碧珠一个耳光，“你这刁妇信口雌黄！我姐姐怎么可能害我！”
碧珠本身也是有几分气性的人，现在却被苏瑶巴掌扇地眼冒金星，整头都侧偏了过去，是以碧珠也分外恼恨，不管不顾了起来。
她冷笑一声，“亲姐姐？你这里叫地亲人，但是当初她找上我的时候，可是说正是苏六小姐为了抢书院考核名额才把当年她受辱的丑事传地满城风雨。”
碧珠挑衅地望着苏瑶，“奴婢倒是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般构陷亲人还腆着脸要当人家姐妹的事情。”
往事重提，赵琴也觉得当年那针对苏雅双的谣言来得不明不白。当时她还去调查过，但是线索查到裴念初的脑袋上之后就都莫名奇妙地断了。
她那时以为就是裴家咽不下这口气，铁了心要报复，才故意散播了关于苏雅双的谣言。不过，倒也是奇怪，虽然谣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但是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针对苏雅双。
苏雅双的亲妹妹苏瑶却是一边倒的赞美，压根没有半点负面的评价。
这个的确太不正常了。
赵琴看着明显有点心虚的苏瑶，心中不安的感觉一点点扩大，“怎么回事？那时……难不成真是你？”
“胡说八道！”苏瑶的声音微微有点尖利。
苏瑶凶狠地看向自己丫鬟，“愣着干什么！怡君阁的丫头怎么可能和四姐有关系，还不赶紧找块破布堵了她的嘴！”
碧珠眼看没有活路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向何离大叫道：“奴婢冤枉！这是四小姐给我的银票，说事成之后再给奴婢另一半，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收了这些钱，还请何姑娘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