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轩脸色发青，语气也重了几分，“听话！”
何怀玉眼眶发红，紧咬着下唇，仍然倔强地不张口。
何轩的脸色突然温和了几分，拍了拍何怀玉的肩膀，道：“你是个好孩子，在我们何家也养了不少日子，为父也很喜欢你，以后为父只要能帮你的地方，一定会帮你的，你要放心。”
何怀玉的心中突然有些发冷，心中涌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颤抖着望向何轩，却看到何轩一脸悲痛道：“怀玉，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不但偷了何离姑娘的方子，还如此迫害一个智力有残缺之人。”
三两句话就把他自己和何怀玉的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在何怀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何轩继续面不改色地痛心疾首道：“何离姑娘，是何家对不起你啊……当时怀玉拿了一个方子过来，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我们也没有仔细核对，确实是不知道是她自己私下里做了手脚……我何轩在这里向姑娘下跪道歉了……”
说着说着，何轩居然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屈膝就要给何离跪下。
何轩这一招以退为进收效颇好，周围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忍之色。
何轩见状心中十分高兴，现在何离是不原谅自己也得原谅自己了。
而相较于何轩的兴高采烈，何怀玉则是紧咬下唇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形象。
果然，何离也只是淡淡地微笑着把何轩扶起来，“哪里的话，按照您的话，都是二姐的错，您只是不知情而已。”
砰地一声，何怀玉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了一般，何离看似轻飘飘的话击溃了她心中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充血，伸手就紧紧钳住了何轩的手臂，盯着何轩的眼睛道：“父亲怎么可以这样说？女儿为了何家整日殚精竭虑，为何家做了这么多事情，父亲不能就这么放弃女儿！“
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何轩看着眼前已经近乎癫狂的何怀玉心中虽然飘过了一丝不舍，但是很快这丝不舍就被厌恶所代替了。
他厉声呵斥道：“你怎么学的规矩！不但做出这等下贱龌龊的事情，死到临头还胡说些什么？你怎么配当我何家的女儿！还不赶紧放开我的手，向诸位大人下跪，向何离姑娘下跪，请求众人的原谅！”
何怀玉突然愣住了，眼前这个满目厌恶的男人变地似乎越来越陌生。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去，从失望到轻蔑，何怀玉最终干笑一声，放开了何轩的手臂，讥讽道：“父亲怎么如此健忘？明明我当时拿过来方子的时候，父亲也是知道是用了药人的，怎么现在就忘了不成？”
何轩一脸真诚，“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怀玉你怎么能如此随便地就往为父身上泼脏水呢？好歹我们何家也将你养到这么大，你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何怀玉冷笑一声，“现在你说你不知道。”
接着她轻笑一声，话锋一转，“行，那我就说点父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