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意走上前用脚踏了一下,“这法阵看起来还有灵气,还在运转,怎么就没有反应?”
郭用转了一圈,“公子,四处布置齐整,应该是一个活的法阵,可是为何没有反应,属下也想不出是何故。”
两人在那转悠了半天,天黑了还在摸索着,各种方式都试过了,还是在原地。
东方不意怒气冲冲,“我足足谋划了两年,竟然是在白费功夫!”他一拍,旁边一块风景石立马“砰”一声,炸裂开来。
没有结果,两人在郁闷和烦躁中离去。
接下来几天,李鱼和东方不意两拨人多次轮流来试探,依然没有结果。
李鱼倒没有什么,方盈却看起来有点烦躁,连同凌霜也跟着烦躁起来,因为最近几天打着指点的名义,她的这个师傅,在“虐待”她啊。
此刻凌霜在院子里上下腾挪,躲避那个一边吃瓜一边用手指弹出一道道剑气的方盈的攻击,更可恨的是,那个悠闲吃瓜的人还不时喊着,“快点,你反应太慢了。”
凌霜气喘吁吁,经受不住后,停了下来,“师傅,够了没啊。”
方盈收了手势,“这就喊苦了?碰上些资质一般的你可以凭功法和修为打败,碰到那些从死人堆里出来的,越阶杀你这种反应这么慢的,也就一招的事。”
凌霜想要说什么,方盈撇了她一眼,“资质差就得靠刻苦,不然怎么追得上你家公子?你现在修为比他高,可对上他也就一招的事,不信你和他打一下。”
李鱼从院子外走来,“我打不不过凌霜,不用试了;天气那么好,小镇的油菜花开的正灿烂,去看看?”
方盈撇了李鱼一眼,“不去,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能去,给我练功。”
凌霜委屈的很,“公子。”
李鱼笑了一下,“近几日小镇好像出现了古怪,听闻有人被吸成了干尸,前辈要不出去看看?”
方盈妖娆的身躯往后一靠,“没兴趣,有人看着,能出什么事?”
“那霜儿,你好好练功。”
李鱼说完就走了,留下的凌霜那个叫一个委屈,不过练功总是好事,叹了口气,就接受了。
出了府邸,李鱼上街随便走了走,到处都是谈论着小镇西边一座山脚下的十几户村民无缘无故变得骨瘦如柴,更有几人直接成了人干的事。
镇子上人心惶惶,有人喊着,“近来古怪事情真多啊,那几个成了干尸的尸体我看过了,死状可怜恐怖啊,我在考虑是不是搬去县城住了。”
“搬去县城住?我们这与世隔绝,听别人说我们这离县城有半个月以上的路程呢,一路上都是山路,盗贼横行啊。”
“只有县城官府的人才敢来我们这,否则谁愿意来我们无人镇啊,隔着那么多山,猛兽厉害啊。”
“听说明日官府的人就回县城复职了,要是想搬走,大可以跟着走啊,官府的人会武功,不怕那些野兽和劫匪的。”
“算了算了,这里好山好水,好吃好住,咱们啊,世世代代都是这的人,哪都不去!”
李鱼心念一动,“无人镇这里是洞天福地,就没理由还有县城啊,那些普通的外来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守护这方世界的大能故意放某些人进来的?这样小镇的人就以为自己和外面的没什么区别了。既然能放人进来,那就能放人出去啊。方寸道长说是道门的前辈来坐镇,那这位大能就是一位道士了。”
第二天,李鱼一大早就在镇子的出口那等着,看到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出现后,李鱼就知道是官府的人了。
在官府一行人后面走了大半天,他们进入一条山路后,所有人瞬间消失,李鱼心里一惊,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看到的还是一条位于群山之间的山路。
李鱼郁闷不已,有点不死心,在山路那左蹦右跳了许久,依然还是没有收获。叹了口气,李鱼开始往回走。
出来大半天,回去又得半天,李鱼回到离镇子约莫十里开外的时候,看到前面一座不太高的山下有十几栋房子,此刻却无炊烟升起,看起来有点寂寥。
李鱼自言自语道:“看来就是那个无缘无故死人的村落分支了。”他迈开步子,很快就走到了那。
溜达了几圈,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就是空荡荡的,心里有些许异样而已。
眼看天快黑,李鱼索性等到天黑再看看,就登上了村后的山,在那上面盘腿打坐起来。
打坐练功,李鱼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忘我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鱼听到异动和闻到一股香味,“嗯,烤鸡的味道。”
李鱼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只见月色和火光照耀下,一个七八岁的男子,身穿道袍,长得还挺英俊,就是在夜里也能看出有点黑。
他正拿着一鸡腿啃着,开口道:“嘿,兄台,醒啦?赶紧趁热,刚烤好的鸡,一人一只,别抢!”
李鱼过去坐下,拿起另外一只撕下一鸡腿,也啃了起来,“嗯,香,这烤得正好。”
那道士拿起一壶酒,嘿嘿一笑,递给了李鱼“好吃吧,给,这是酒。”
李鱼接过酒壶,“谢谢。”说完,揭开盖子就喝。
这道士显然是个常干这档子事的货,鸡烤的金黄金黄的,肚子里面塞了好几种玩意,吃起来香死个人!
啃鸡爪的时候两人才聊了起来,李鱼先开口,“天师门人?”
“咦?兄台你怎么知道?”
“出来行走江湖,道士打扮又来这种地方的,一般不都是天师门人?”
那年轻道士嘿嘿一笑,“我是张天师后人,只不过是旁系,不瞒你说,我不小心翻阅了族谱才发现的,还有,家里老床底下有一箱子,里面有法术秘籍呢,再不瞒你说,我第一次出来行走江湖,不瞒你说,我是来拉你壮胆的,对了,我叫张霖,上雨下林的霖”
看那年轻道士一开口就是一大箩筐,李鱼笑了一下“我叫李鱼,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李鱼吐了鸡爪的骨头道。
“哥们,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小道略懂观人之术,你天庭饱满,面相端正,体内气机充盈,一股浩然正气的感觉啊,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难不成,你还会算命?身穿道袍,是道士?“
“嘿嘿,不瞒你说,小道真是个道士,就在镇子的“无人观”,我师傅就是观主。”
“原来你是无人观的弟子啊。”
“嘿嘿,就是,我和我师傅刚搬来这不久。”
“近些日子香火生意是不是特好?”
“嘿嘿,可不,我们一来,每天到观里烧香祈福的人那是茫茫多。”
张霖喝了一口酒,有点感慨的接着道:“想以前啊,我们也在道观里呆过,只不过经常上顿吃了没下顿!后来我师傅逼得没法,带着我天天街头游荡给别人看相测字,定阴宅看风水,好歹能维持生计不是?不过最近经过我的启发,我师傅开窍了,逢人就夸,才来这就几天就成了大师了。”
“你既是张家旁系,怎么就当了道士?家道中落?”
“没呢,我家不好不坏哈,在一个小城还是最大的家族呢,就是不知道我师傅这老道怎么就看上我了,也不知我家人是怎么被说服的,反正家里其他小孩美滋滋的在家当少爷,我就得苦逼的跟着他走街串巷卖吆喝,我六岁就跟着他了啊!可怜,实在是可怜。”
“你师傅会道术?”
“会一丁点糊弄人的玩意,不然怎么被称为大师。”
“那你呢?拿了你张家的修行功法,道行如何了?”
“来到这之后,我道法好像变得不太灵,也不知为何。今天来这我心里也没底,我师傅整天说我一桶水里溅起来的一点小水滴,整天说我这的道术都是些花里花哨的玩意。”
“听起来,你师傅是个高人。”
张霖坐正了身体,“高个屁,官腔打了太多而已,事事都吹自己,前些日子我们去了一农村讨生计,碰上一个被黄鼠狼上身的妇人怀了孩子,眼看要一尸两命了,我师傅疯狂的往那妇人身上丢符纸,走法诀,铜钱撒的满地都是,桃木剑舞得天花乱坠,不知怎么的那妇人就恢复正常了,我们收了大红包往回走。那天也不知为何,我竟然肚子疼,跑上了一山坡拉屎,拉着拉着发现不太远处一块大石头下压着一头皮发白的黄鼠狼。而那大石头是山上开采过的山裂开掉下来的!我拉屎的时候还看到其他石头滚落呢,拉完屎才跑过去确认了那黄鼠狼。我挖了个小坑,从地下把黄鼠狼提了出来,除了头,都被压成肉饼了。对了,这小袋子就是那黄鼠狼皮做的,好看不?“
李鱼一看心里一乐,再看他一身打扮,开口道:“你平常就这打扮还是?”
“走街串巷就靠这,混饭吃的行当,还有这百宝袋。”说完张霖拉起一个有点旧的袋子,上面印有八卦图。
“说真的,你来这,可知祸害这村子的是啥?”
“这我昨天观察过了,应该是一只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