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嘟了一下嘴,一边煮茶一边埋怨,“要不是看在你救了公子份上,要不是你指点我修为的份上,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踹你一脚啊。”
李鱼到了炎黄府的灵堂那,给昏迷了的炎黄桐服了方盈给的丹药,没多久炎黄桐醒来,“怎么是你,我不是死了?”
李鱼看着他,“我喂你吃了修行人的丹药,应该死不了了。”
炎黄桐也觉得自己此刻虽然还是虚弱不堪,但全身似乎有一股劲正在涌动,他一下子坐正了,“我真的死不了了?”
“说你死不了就死不了,恐怕还因祸得福,身体变得特别好。”
“多谢。”
“不用多谢,救你是有目的的,我们要买你的房子。”
“你们为何一定要买我家祖宅?”
“你又为何一直不肯卖你家祖宅?”
“祖上传下来的,无论如何祖宅都不能卖,尤其是这灵堂,绝对不能拆。”
李鱼想了想,“你爷爷做了那等事,你还听他的话守着这灵堂?不难受?你要天天对着它,你会心安吗?”
炎黄桐默不作声。
李鱼接着道:“我给你三万两,你搬离这里吧。在这小镇,要天天忍受那些人的议论,你恐怕也呆不下去了,还不如去其他地方,有钱在手,去哪都一样;这是钱。”
李鱼把三万两银票放在了地上。
炎黄桐看了看地上的钱,又看了看祖宗灵牌,看到最旁边的一个灵牌,“你能教我修行吗?”
李鱼也看了那些灵牌一眼,“我可以给你修行的功法,你要是想洗刷祖上罪孽,那就好好利用所学功法,作恶的话,只会让你在意的人蒙羞。”
“我必能重振家族声誉!”
李鱼从炎黄桐家大门离开的时候,有两个人在那大槐树上看着,看到李鱼身影消失后,两人跳了下来,老的那个就要往炎黄府邸的大门走,却被年轻的那个拉住了,“郭用,不用进去了。”
郭用疑惑的道:“公子不用了?”
“无论是他买到还是我们买到,都得拆那房子,等拆的那天我们来了不就行了。”
“公子英明。”
“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天为何一点都不着急?找人看好他们,只要有异动立马告诉我。”
“是”
两人一步一步的离去,堂而皇之从李鱼的府邸门前走过,一点也不避讳。
李鱼回到自家院子的时候,方盈和凌霜还在那喝茶,李鱼上前接过凌霜递来的茶,喝了之后开口道:“已经谈妥,炎黄桐明天就搬离这小镇。”
“有两个人在那槐树上看着你。”方盈喝着茶,看都不看李鱼。
李鱼笑了一下,“我知道。”
方盈抬起头看着李鱼,“你知道?”
“每天天黑的时候,有一对斑鸠总是要飞回那槐树上的窝那里歇息,今天它们在炎黄府邸的大门屋檐上徘徊不安,那树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让它们不敢回巢;这里是小镇,除了人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会对它们造成威胁;最近这些日子窥伺炎黄府邸的也就是赌场那两个人。”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那两人这几天都没动静,明显就是等你拆了房子,他们才出现,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勾当。”
“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应付。”
“那你自己想;霜儿,给我准备热水。”
凌霜委屈的很,“又要洗澡?”
方盈扭着腰肢向前走去,“不然呢?”
凌霜在背后恶狠狠的蹬了她一眼,经过李鱼身边时,李鱼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伺候好我们的大爷哈。”
凌霜挥开他的手,“公子,我不理你了。”
李鱼笑着看他们离去。
第二天,炎黄府邸里,炎黄桐面无表情的收拾起他一块又一块他认识的不认识的亲人牌位,收到“炎黄松”三个字的时候,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把他丢了或是砸了。
数百块灵牌,在诉说着这个家族曾经是那么的荣光,传承了多少代才能有数百块能够放入祖宗祠堂的灵牌?
炎黄桐记不住了,只记得以前家里的老人总是说咱们祖上那可是牛得不要不要的,有多牛?无人镇八条村子,最鼎盛之时,炎黄家一个家族就占据了一炎黄村一半的土地!
后来小镇成立,炎黄家依然是占有最多的产业。
下人们一块接着一块拿到了外面的马车之上,最后一块灵牌之时,炎黄桐看着那上面只有“炎黄”却没有名字的排位,转身道:“你们出去吧,这里可以了。”
下人们出去后,炎黄桐上前欲要拿起那块灵牌,却发现拿不动,他一用力,左右两手心就不知为何流出了一丝血,渗透到了牌位上去。
炎黄桐拿起了牌位,发现下面底座之下有一凹槽,凹槽之内有一枚印玺,他好奇的拿了起来,一股无形的涟漪散发了出去。
无人观内正在给别人看手相的老道士眉头忽然皱了一下,同一时间,无人镇或镇子内,或村子里,有七家人的祖宅牌位瞬间倒塌,整个无人镇除了老道士之外,没有人发现那扩散的涟漪。
老道士不自觉的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这下槽了。”
一个小姑娘立马紧张起来,“道长,您是说我和周郎的事有……有问题?”
一个老道士从正在看相的老道士身上走了出来,袖子一挥,就往上面飘去,瞬息之间就到了云端之上。
他左右两指分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各弹出八道劲道之后,在云端之上叹了口气,“这不搞事情嘛,老夫要累死!”
无人观上的老道士笑着道:“这下糟了,这么契合的八字,实在是让人看着糟心啊。姑娘你可不能出去唱扬啊,不然其他女子听到了会嫉妒你和你们家周郎的,那可是天作之和,天作之和啊。”
小姑娘欢天喜地的丢下了一锭银子,“道长,您真是活神仙,算得真好。”
老道士笑呵呵的收下了银两,天上的身影回到身躯之后,才轻叹了一口气。
炎黄桐看着手上的印玺,之间上面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黄龙,下面的印身之上,刻着八个不同颜色的字,上书“天道有殇,炎黄不老”。
炎黄桐忽然觉得自己和手上的印玺有了联系,念头一动,印玺消失不见。他发现体内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念头而已,那印玺又出现在他手上。
炎黄桐激动不已,“传闻祖上先辈乃是那移山填海,飞天遁地的仙人,现在看来是真的!”
他松了一口气,收起印玺,“那些人硬要买我家祖宅看来就是因为这个物件了,幸好,还是落在了我手上。”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要重塑家族声望的信念。
在小镇许多人的注视之下,炎黄桐带着几百块灵牌离开了炎黄镇。
足足好几辆大马车带着灵牌出行,那场面足够小镇的人议论上一段时间了。
炎黄桐的马车离开小镇了后,郭用对东方不意道:“公子,要不去搜搜那炎黄桐的马车?那些灵牌都有些年头了……”
东方不意看了他一眼,“你脑子越来越糊涂了,那些灵牌我都不知摸了多少遍,还用你去搜?你给我亲自去看好那李鱼。”
“是”
炎黄府外,凌霜站在槐树之上,向里面喊着,“容姐,赶快跑去通知公子,那赌场的两个人要往回走了。”
炎黄府邸内,整座灵堂已经全方位倒塌,地板都被掀了起来,一名美貌女子站在一个法阵之上,皱着眉头,“怎么没反应?”
李鱼也皱着眉头,“是不是还缺一点东西?”
天空之上,老道士撇了撇嘴,“真当老夫吃素的?”他身形骤然消失,如一阵清风。
方盈轻喝一声,一掌轻拍而下,一股气劲轰然注入到法阵之上,那法阵闪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原样,那道气劲好似被什么吸收了一样。
方盈抬头看了看天空,“什么都要管,真麻烦。”
“守护此方福地的大能不让法阵打开?”
方盈点了点头,“法阵之上又覆盖了一层气息,我突破不了。”
李鱼无奈的道:“那就没法了。”
这时候,容姐跑了进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爷,小姐说赌场的人往这边来了。”
李鱼耸了耸肩膀,“随意,让他们来,我们回我们那边。”
凌霜看到李鱼几人从炎黄府出来,跳下来好奇的问,“公子,怎么出来了?有什么收获?”
“什么都没有,回家吧。”
方盈看到街角拐进来的两个人,皱了一下眉头,嫌弃的道:“我先行一步了。”
她的身形骤然拔起,几个呼吸之间,就越过围墙回到了李鱼府邸。
凌霜撇了撇嘴,“就这么两步路,摆什么架子啊。”
李鱼笑了一下,“高人嘛,总得有点不同寻常。”
李鱼等人进了院子后,东方不意看着中门大开的炎黄府,都皱起了眉头。
郭用上前一步,“公子,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东方不意轻哼一声,“就他,能搞出什么猫腻?进去看看。”
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炎黄府的灵堂处,看到地上的法阵,两个人的眉头皱的就像褶皱的橘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