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当年在那个山洞里,他被对方商战的人逼入死角,整个人躺在山洞里发着烧,眼睛还看不清楚,耳朵也处于暂时失聪的状态,他本以来自己都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附上了他的脸颊,带着清冷的凉意。
“你长得真好看。”
是个女人,厉承渊烧的睁不开眼,身上药物作祟似乎想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厉承渊只能哑着嗓音冷声开口说道。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抓紧离开。”
女人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有草药的秘方,会让你不发烧的,你是哪里人啊?”
女孩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厉承渊却还是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香味正在时不时地往他的鼻息间钻,他握住女人的手腕,冷声说道。
“不需要,带着你的草药从这里滚出去。”
女人被他甩到一旁,似乎摔倒了,但是厉承渊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身体里正在疯狂作祟的药物险些把他的理智吞没,他甚至听不见对方正在说什么,只能知道是个女孩,他想站起来,女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给他敷上草药。
她带着冷意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脖子处的时候,厉承渊终于没忍住,把女人翻身压在身下。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恢复了平静,厉承渊被女孩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之后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整个人昏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里,站在他面前就是蒋向晚。
当时厉承渊几乎毫无怀疑地认定救了他的人就是蒋向晚。
现在听见她说她在当时患的幽闭恐惧症,厉承渊闭了闭眼睛,低声说道。
“我送你回家。”
蒋向晚乖巧地点点头,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满意地笑了,果然,每次只要提到这件事情,可以说是百试百灵。
只是两人一路无话,厉承渊把蒋向晚送回去之后,也是二话没说,直接离开了蒋家门口,蒋父看着站在门口怅然若失的女儿,叹了口气,冷声说道。
“有的时候,往后退两步说不准反而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况且,我们蒋家的女儿,嫁什么样的人嫁不得?非得嫁那种人?”
蒋向晚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一阵疼痛,刺激地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她抬眼看着蒋父,勉强笑笑。
“父亲说得对。”
蒋父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没事就去睡一觉,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们在你背后给你撑腰。”
蒋向晚勉强笑笑,脸上的笑容却十分勉强,她进了自己的卧室,入目所见,衣帽间里满是衣服包包,随便一件衣服拿出来都够得上普通人生活上两个月的了,而这一切,像是泡影,虚幻又不现实。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一串虚拟号码,蒋向晚皱眉,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打算接电话,手机铃声却像是催命符一样,没有丝毫停的意思,蒋向晚咬牙,捡起来了手机,冷声说道。
“有事?”
她的声音冰冷,电话那边的声音更加冰冷,女人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
“娜娜,你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好了,就忘记我和你爸爸为你做过的努力了?再给我们打点钱过来。”
蒋向晚听见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冷声说道。
“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已经打给你们了。”
女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是怎么来的,这么多年,你按时打生活费,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打扰过你?但是你现在要是准备过河拆桥,那份亲子鉴定还被我们握在手里,你是准备放弃眼前的生活吗?”
蒋向晚眉心紧锁,她的房间门口传来敲门声,是蒋母,蒋向晚的心头一跳,她冷声说道。
“知道了。”
接着她飞速挂断了电话,蒋向晚过去开门,蒋母手里端着水果,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晚晚,怎么了?刚才是在和别人打电话吗?”
眼前的女人雍容华贵,身上戴的都是上等品牌,气质典雅,蒋向晚时常会想,如果这是她的亲生父母就好了,蒋向晚的眼中盈满了泪水,蒋母赶紧将手中的水果放下,拥蒋向晚入怀。
“晚晚,别伤心,蒋家的势力还容不得厉承渊这么糟蹋你,要是你不想退婚,我们就让厉承渊娶你,但是晚晚你想好了,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蒋向晚靠在蒋母怀中,眼中一闪而过精光,她摇摇头。
“妈咪,我只是没有安全感。”
蒋母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蒋家家训,必须要在你出嫁后才能把股份给你,又必须是经过家族筛选的家族,不然的话,我和你爸爸恨不得将整个蒋家都给你,晚晚,但是你要记住了,不管怎么样,我和你爸爸都是你的最强大的靠山和后盾。”
在蒋向晚的屋子里待了好一会,蒋母才离开,只是她离开之后,蒋向晚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却变得很是难看,这个老女人,说到底还是对她有防备心,要不然的话,还顾得上什么蒋家组训?
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他们发现她不是蒋家的女儿,只怕眼前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蒋向晚咬住下唇,不行,她要为自己找一个出路才行,她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而另一边,厉承渊送走蒋向晚之后,想也没想地来了宁溪家门口,厉承渊下车,靠在车上,手中拿着烟,昏黄的灯光下衬得他整个人异常的萧条。
正在这时,宁溪下楼扔垃圾,两人遥相对望,宁溪挑眉,看向厉承渊,嘴角含笑迈步走了过来。
厉承渊站在原地,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宁溪,眼前的身影和过往的宁溪逐渐重合,两人的气质又千差万别,厉承渊一时之间有些晃了神,他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更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希望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