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苏全说的那样,每个登岛的人多少都会背来一些粮食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太管用。食物、衣物、工具,几乎什么都不称手,令人绝望。
吕绍安很想偷偷溜回武库,搬些物件出来救急。最后看着吕尚他们好像还挺满意的样子,吕绍安疑疑惑惑,终究还是忍住,没有付诸行动。
抛开对吕尚、龙吉他们的信任,贸然打开武库的风险同样巨大。陆续来郁洲岛的人已经不算少了,眼下就有二三百号人。
在吕绍安放开对“青丘之国”的定义后,此后投奔而来的人马只会更多。
不谈此后的人员结构,就是如今这二三百人,说起来都是青丘九族的余脉,然而青丘九族传承三千多年,此前就有几十个方国存世,诸侯间的血脉早已稀疏。
甚至有些方国还会互相攻伐,比如逢国,就早早与青丘之国反目了。而有的方国,却早已断了青丘脉系,莱国在数十年前就被一群仆隶推翻了国君的统治。
若非王受三年的东征,不加甄别的胡砍乱杀一气,青丘九族绝就无可能拥有今天的“凝聚力”。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凝聚人心,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便是如今,其实也很难说清他们来自哪里,或是谁的关系,带着什么样的动机过来?更不知道他们中的哪个人,哪个时候,会在脑后生出反骨来?
唯一凝聚人心的理由,就是殷商东征带来的杀戮。亲人被杀了,苟活的人就想着要复仇。然而,终究他们的成分复杂,这也是吕绍安要重新定义“青丘之国”的理由。
若不能统一众人的心志,也许一样能在起事的时候星火燎原。但起事之后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每个人都要复自己的部落方国,青丘之国立马就会成为一盘散沙。
更何况,哪怕先假设他们都是谦谦君子。在知道岛上还有武库这种逆天存在时,他们的心境会有什么不好的变化,也很难说的。
显而易见的后果之一就是大家都有了依靠,然后就要心志松懈,坐吃山空。另一种更极端的可能,他们甚至会合伙把他和龙吉、吕尚等人一起做掉,从此侵吞了武库里的那一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无论如何,人心都没必要随意测试,那就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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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尚居然真的会钓鱼!所以此后每天的羹里,多少就会有些鱼腥味改善伙食。
这倒提醒了吕绍安,咱们总不能守着大海饿肚子吧?于是带着敖丙四处寻来一些麻藤,剥皮后用木棒锤散,再烧了石灰一起浸水浸泡后,细心抽丝编织为绳,结绳为网。
这事吕绍安只是做了个开端,剩下的工作就被龙吉她们一些内眷接手织下去。夷人嘛,本来就是靠渔猎谋生了数千年,良人也太小看我青丘九族的文华传承了。
有了渔网,武吉就带着十几个人选好地方捕鱼。效率自然不是垂钓江天的尚父所能比拟,所以他们很快就让吕尚气恼不堪。
武吉只有十七八岁,依然生性跳脱。他原本是有虞氏国君的庶子,既没有接掌有虞氏的资格,也缺乏嫡兄长的信赖。
总之生活若无其他改变,武吉的人生大约会被定格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或者去某处神庙里,成为神人的仆隶。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的国君父亲愿意看到。武吉自小聪慧孝顺,很得父亲喜爱。说不得,那就要帮孩子谋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吕尚此前周游方国时,在昆吾之北拜见了有虞氏国君。像吕尚这样的人间大贤,天然自带圣人光环。国君就此认定了吕尚必非常人也,于是把十三岁的儿子武吉匆匆奉上。
娃娃的年纪不大,却生性灵动。据说早前曾有神人来看过,说他的骨骼只差一点清奇,不过做个神仆还是可以的。武吉的嫡兄十分上心,但他的国君父亲却在犹豫不决。
有虞氏的先祖,甚至可以追溯到帝舜时代!族中口耳相传的神人来历,很多都不足为外人道也。若儿子武吉能够封神,那么有虞氏怎样供奉都不为过。
但只是去做神仆?虽然也能让有虞氏免去大商邑的惦记,可是供奉神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自己嫡子所思,无非是如何顺利继承国君的位子,他还念不及有虞氏的长远利益。
作为国君,却要慎重考虑一切事件的背后利益和因果。但若就这样去明目张胆地拒绝神人召唤?有虞氏的国君也还缺乏那份刚烈和勇气。
而所谓缘分,指的就是在某个偶然时候,一个能帮你解决麻烦的人在你预期之外翩然到来。那时的吕尚人在旅途,不但囊中羞涩,还在饥寒交迫时候,忽然就被人奉为上宾?
人家还要把最疼爱的儿子托付与他?而这个孩子,也的确很有天赋!所以,吕尚就是有虞氏国君的缘分所在,武吉就被他收在门下。
至于神人是否有怒气,祂也应该去找吕尚发泄,绝不会成为有虞氏国君的麻烦。然而吕尚却从不鸟什么神庙、神人,所以这些神人们,也从不会主动招惹他为敌。
这些故事,都是吕尚“不经意间”向吕绍安泛泛提起,自然其间还会穿插一些神人话题的讨论。按照吕尚的说法,神人一直都存在,只是最近这些年里,更加行踪活跃而已。
什么原因吕尚不知道,只是隐隐猜测祂们在寻找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都未可知。这个任务,却是自祂们封神的那一天起,就被上一代神人塞进了脑海里。
据说,这个任务足足被传承了两千年!甚至神人收录弟子的本身,就是在甄别世间人物,究竟与祂们的那个任务,有无干系?
吕尚能知道这么多,完全与他的某次神人祖地之行大有干系。按照吕尚的说法,祖神鸿钧却是个光明磊落的神明,远不像当今神人那般龌龊、贪婪。
而世间的这些神人,甚至都没有去过祖神之地祭拜过祖神。不是祂们不愿意去,而是祖神鸿钧的规矩,只有完成那个非凡任务的神人,才有祭拜祂的资格。
吕尚不是神人,他能闯进祖神之地也完全是因为某种意外。所以他就能知道不少神人背后的故事。但故事也就仅及于此,因为他也没有见过祖神鸿钧的真面目。
除了吕绍安之外,吕尚也从未对其他人提起。哪怕他一手操纵了小师弟申公豹封神,也只是为了让申公豹方便行事,免于朝歌的追杀。
吕绍安就不同,他的将来可不是为了封神,而是要驱赶这些神人的存在!
“一处神庙,最少就要一个方国的倾力供奉。如今天下神庙不下百余座,这天下的财货,倒是大半都被神人们拿去挥霍了。
你道殷商为甚要四处征伐、掠夺?还不是因为大商邑和朝歌的财货入不敷出吗?甚至西岐坐拥天府之地,却依然穷困疲敝,也是因为周人贡奉的神庙太多的缘故。
难道我青丘之国也要继续接受这些神庙剥削吗?那咱们与它殷商、西岐,又有何区别?只是因为咱们是青丘之国吗?
我呸!青丘之国传世三千年,生存的历史,远在那些不知所谓的神人之上。至少在夸父、蚩尤之前的青丘之国里,就绝对没有对神人的记载!”
吕尚的论断让吕绍安很吃惊,不禁想起自己穿越虚空时的那个梦魇。的确就是从夸父、蚩尤的时代开始的!难不成,神人正在寻找的东西,居然会是自己的武库?
这就绝无可能!自己带着武库穿越到此还不到一年。而神人的存在,却已经足足两千年!但是无论如何,自己要与神人打一架,看来是无法幸免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要知难而上。吕绍安对武库里的东西,更加珍惜备至。那都是将来对战神人时,自己留作保命、决胜的手段呢,就不能随便让眼前这群土著糟蹋了。
所以,吕绍安再次大鸣大放地聚拢众人,更加坚定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理念。
前世教员带领的那支队伍,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各种艰难险阻,才在最后迎来摧枯拉朽的胜利。这才是创业者的真正典范。
反过来说,吕绍安从未听说有哪个纯粹依靠别人扶植,就能坐稳江山的案例。或许有时候能够嚣张一段时日,但终究都是昙花一现罢了。
所以,哪怕武吉的捕鱼成果丰硕,吕尚也要继续此前的“节约至上”的原则,每个人的粮食定额依然控制得死死的。至于说吃不完的鱼,那就拿去晒干了,储备起来留做干粮。
若非登岛的人,个个都身负着国恨家仇。他们也更加强调精神战胜法,而不太在意眼下生活的拮据?恐怕岛上的这些人,早该一哄而散了。
就像苏全,本是有苏氏国君苏护的次子,妲己的哥哥。自小里修习的都是文华武略,就算是跟着父亲下乡劝农,那也多数是在做做样子,甚时候真正耕种过陇亩?
此前因为小师叔申公豹要去北海经营巢穴,他就跟了过去,结果却意外逃过了灭国的劫难。然而父兄惨死,妹妹被掠,苏全的心中除了仇恨,还能剩下什么?
昔日商革夏命,商汤为誓有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有夏多罪,天命殛之。夏王率曷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易丧?予及汝皆亡!”
商汤恐怕没想到,几百年后,他的子孙甚至比昔日夏桀更加残暴、多罪。或者他就算想到了,恐怕也无计可施。几百年后的子孙,又和他这个老祖宗有多大的干系?
而苏全的心中,也早已燃烧着“时日易丧?予及汝皆亡”的复仇怒火。现在眼见复仇、复国都有了希望,苏全简直就成了郁洲岛上的劳动模范!
谈起耕种田亩的急迫来,他甚至比敖广还要痴迷。所以,苏全早就带着几十人承包了西南巢穴前的几百亩地,吕绍安就吩咐敖广给他打下手。
为了堆肥增加亩产,苏全每天都扑进肮脏的粪堆里,比敖丙还要迷恋大粪的气息。
不但此前攸候喜的军营粪便很快就被他们一扫而空,如今岛上的人也都对苏全极为忌惮。因为他总是盯着你,分析你有没有拉屎的欲望。
如果有,对苏全来说,那就相当于一个盛大的节日。他会殷勤地守着你,催促你,还要跃跃欲试。把你拉出的新鲜粪便,视为掌上明珠。
甚至连女眷如厕时,都会被苏全骚扰!“快点拉!拉完了吗?!俺要过来了!!!”
因为岛上的人口日渐增多,平日的排泄自然不少,所以苏全也不愁没有活干。这几百亩的地力也终究被他捣鼓得充沛起来,青苗生长非常旺盛。
此外苏全又在众人带上岛的粮食里仔细选种,加上敖广和那十头牛的配合,青苗很快长满了田地。虽然一时半刻无法救急,然而有了它,岛上的人心也逐渐轻松、安定下来。
龙须虎本是纪障城主纪柯的长子,也是纪龙吉的亲哥哥,原名纪龙虎。后来殷商东征时,纪龙虎就被城主父亲改名龙须虎,逃窜到一处三条河流交汇的海湾地方藏匿起来。
直到尚父为了躲避攸候喜的追捕,潜逃东海之滨时才发现他。否则,以龙须虎的粗疏和爆烈,他大概率会在某个凌晨时分偷袭攸候喜的大帐,然后被攸候喜的甲士乱刃分尸。
如今他的任务就是带着人到处伐木、掏洞穴,以及打猎诸事。此外,岛上的日常巡逻、防务,甚至出去抢掠过往船只,也全归他负责。
因为是自己的大舅哥,自然要体现出更多的亲信来。哪怕吕绍安不太舍得,终于还是把敖丙放手给他使唤,做了他的亲兵护卫兼职向导。
吕楯无论怎么装斯文,也逃不过吕绍安抓丁的慧眼。他就被吕绍安捉住,率领一队人手在靠近海岛南面选取海滩平坦地方围堰。
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后来才知道是要准备晒盐?
然而,盐不都是煮出来的吗?吕尚疑惑道。他对这些事情本来就很上心的,甚至还曾教授给龙吉那个丫头。他却不知道龙吉因为图方便,就把煮盐改成了日晒。
当时吕绍安当时看了也不稀奇,因为后世制盐,本来就是晒盐的法子。现在听尚父说本该是煮盐之法,都是龙吉那丫头胡乱改了工序,所以误导贤侄云云。
总之说起煮盐来,吕尚就免不了眉飞色舞,啰嗦起来。
原来世间还有煮盐之法?那又是个什么东东?吕绍安自然也想问个明白。
“煮盐又称熬波,其法有四,曰开滩场、制灰土、淋卤水、结精盐。其一在海滩上筑塘御潮,开沟筑塍贮收海水,曰盐田。其二以柴灰平铺盐田,引海水入盐田,取其咸分。
其三置筑土圈如柜,曰灰溜。溜底以短木细竹铺平,填入泥灰。以草覆之,以海水泼草,即得咸卤。其四取陶罐置灶上,注卤水加热,以米糠搅沸卤中,即刻成盐。”
龙吉不好意思地向自家良人介绍煮盐之法。自己当时只想取点精盐给良人食用,所以就省了许多规范的步骤。将海水浇灌在岸边的石凹里晒盐,自然不如尚父的法子得盐量多。
吕尚在听到龙吉的晒盐法子后,忽然一拍脑门,这、这、这,这可是个好法子啊!
不过龙吉的法子显然奇笨无比,那么一片石凹才能得盐二两,耗费的时日也太长了。但是咱们可以把制盐的步骤重新理一下嘛。
前面开滩场、制灰土、淋卤水的步骤不变,只需把最后的煮盐改成利用案上石槽晒盐即可。要知道,经过前面那些步骤后,卤水浓度极大,成盐的速度就迅疾多了。
晒盐的品相,自然比煮盐的品相更加洁白胜雪。要说煮盐的品相,黄不拉几一坨坨看着就恶心。不过煮盐也有好处,因为大块的盐坨更适合这个时代的运输贩卖。
晒盐虽好,都是细小的颗粒。携带时还要找袋子包裹起来。可是这个时代里,一个盐袋子的本钱,并不比那一袋盐便宜多少。
煮盐就能直接用茅草包覆了携带,不用袋子也行。商人嘛,本来就要强调成本和利润。至于盐的品相?除非拿去大商邑或朝歌售卖给那些王侯贵人,否则真心不划算。
行吧?!吕绍安才懒得分辨哪种盐巴更好,只要有就行。当然,他自己的日常饮食中,还是要用晒盐。甚至如今连漱口刷牙都是用精盐,浪费极大,看的龙吉好不心疼。
因为有了盐的产出,吕尚就安排几个年长稳重些的族人,背起盐袋登陆沿途贩去卖了。等他们回来时,吕绍安就乐了。
不但带回的粮食、物资比预期多了许多,还添置了几辆破烂的推车回来。
更让人惊喜的是,因为他此前关于青丘之民定义的宣讲效果奇佳。所以这几个老家伙又在外面鹦鹉学舌,愣是蛊惑出几十号人口过来,岛上一时再次热闹了好久。
现在,郁洲岛上的人手大约四百有余了。在这个时代里,如果舍得把武库的东西拿出来武装一下,那就是一支足以“攻城略地”的强悍力量了!
自然,吕绍安还不至于就这么轻薄、短视。武库里的军械可不是大白菜,如果有可能,他情愿把那些大杀器都发泄在所谓的神人身上。
所以,眼下这些人的装备,依然还要就地取材。不过能给人手配置一柄工兵锹,就足以让人欣喜欲狂了。要知道,哪怕这个时代的王侯,所持白刃也不如咱们的铁锹锋利呢!
当然,作为超越时空的军人,哪怕他只是个文职士官,吕绍安的军事素养也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包括吕尚。
所谓令行禁止,结阵成军,队伍不训练是不成的。作为吕绍安的大舅哥,亲信中的亲信,龙须虎再次被委以重任,成为郁洲岛上的第一任军事主官:小亚。
他要负责在岛上的四百余人里拣选年轻、利索、强壮的子弟六十人,编练成伍。然后帮他们每人配置一张长弓,一壶骨箭,一把铜刃,一杆工兵锹,一捆长绳索。
这支小队的专业职责就是在军事训练之余,还要负责狩猎、巡逻的任务。此外,若是岛上有紧急战事发生,比如去海上抢掠时?那也要优先放出他们过去解决。
根据吕绍安的观察,就他们的实际训练和应用而言,显然这些混蛋都更加青睐使用工兵铲!这玩意实在太锋锐坚固了,什么铜刃、树干、山魈、猕猴?统统一铲两断的下场!
只是以前的狩猎没有定量,但如今就不同了。既然他们已经是这个团队里的最强组合,那就有义务按照吕绍安每天设定的计划,完成当天的狩猎或训练任务。
否则,从环岛三圈跑步到一起饿上一餐晚饭,或者集体躺倒海滩,胸口压上大石头等着被涨潮的海水淹没。吕绍安的花样百出,就是要让你痛苦,让你快乐,让你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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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投奔郁洲岛的人,都没有携带家眷,所以归属纪龙吉领导的内眷小组人员不多,不过三四十人,而且年老者居多,手脚身体都不是太健壮。
放在此前,她们也不知道该在这个组织里发挥什么能量,只是每日编织、煮饭、浆洗衣物,或者努力在夜晚宽慰自家良人的身心,偶尔满足一下他们的欲望。
然而眼看着岛上的各种措施都在井然有序地步入正规,并逐渐结出硕果。龙吉在佩服尚父、良人的才智谋略时,她自己也倍感压力。
她们这些内眷每天只是负责洒扫蒸煮,饮食后勤可不成。“妇女能顶半边天”呢,良人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所以,龙吉和她的内眷小组在每日洒扫蒸煮之外,也在努力寻找属于她们的“分内事”。比如从最初的编制渔网,到后来编制草鞋,再进化到织布?
甚至她们还要设计裘皮外衣,想要赶在冬天里各领风骚地烧包一下。
九尾狐是青丘之国的族徽,在听过吕绍安一些关于九尾狐的后世传奇故事后,龙吉的心思就一昧落在一张洁白胜雪的九尾狐裘的制作上。
吕绍安更加关注某些奢侈品的开发。比如酿造、精盐、铜鼎,以及在他的指导下贸易来的各种裘皮,再次被重新硝制、缝纫,其中更以狐裘最佳。
别说一条尾巴的狐裘已经泛滥成灾,两三条、四五条、六七条尾巴的狐裘也都准备了不少,甚至九条尾巴的狐裘都有三件了。
一水的九尾白狐裘裳啊!龙吉就很霸道地独占了一件。小邑姜自然不能亏待,整天把自己包裹在里面数尾巴玩。
最后总算剩下了一件,就被吕尚强硬地收藏了。“这是九尾之狐,天下至宝呢!若带去朝歌,肯定能卖个天价出来。”吕尚吧嗒着嘴爱不释手道。
所以?咱们当然要去朝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