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盗墓
“这里就是惧留孙当日神庙，因为里面一些东西都太过龌龊，某家就未来居住。只是曾勘查几次，许多东西都似非世间之物，说不清用途呢。”
申公豹碎碎叨叨地说道：“其实当日驱逐惧留孙，彼师徒并未过多纠缠。所以究竟彼之手段如何，吾亦难言一二，只是觉得认真起来，彼有这些莫名手段，吾倒未必真能便宜了。”
“那小师叔还敢过来找他麻烦？”武吉很惊讶地问道。在他眼里，尚父和小师叔这等国士，行事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的。绝不可能象某人那样肆意妄为，想都不想就自封莱伯了。
“呵呵，这世间哪有许多万全之策？”申公豹自嘲地笑道。
“当日师兄在朝歌欲行推恩令受阻，固然想为青丘九姓谋条出路。可他又如何不想救治这颓废的世道人间？
只是既然推恩令遇挫，那么此后青丘的麻烦自然只多不少。师兄也把世间诸侯得罪了遍，不弄个神庙出来立脚，当真要与这末世同归于尽吗？
吾青丘立足世间千年，为的是青丘文华传承不绝。难得出了师兄这等大才，也不是为了来这世间荼毒生灵，或者被什么帝王、诸侯砍了脑袋做酒器的！
只是如今形势又有不同，殷商既然尽废我青丘之地，致吾青丘文华萎靡。吾青丘自然不能再做无谓的退避、苟且。
认真说起来，此次进取这天下，依然为的是青丘文华传承，是对世间恶政的反抗，是要善待这世间人心的。绝不是什么帝王奢侈无度的权力和享受！”
吕绍安没有搭话，知道是小师叔在告诫自己，不要被世间权势迷离了双眼。青丘的风骨，绝不是世间帝王、诸侯的庸俗可以比肩高度，按照后世话就是“要有崇高的理想”。
前世里，吕绍安就不是一个理想丰满的上进人物。这次的穿越也是无奈被核爆雷到了。哪怕今世再好的帝王享受，又怎能和他前世的生活环境媲美？
坦白地说，如果还能有机会返回前世，吕绍安会毫不犹豫地牵着龙吉回去以前世界，而不会对这个时空有半分的牵挂。
但是，穿越这种事就绝对不是写小说那般容易。毕竟来了，而且可预期地回不去了！那就不能闲着，妻子的国仇家恨，吕尚这样的老祖宗，都他要去认真对待，其他如浮云。
从穿越定律看，如果因为自己的穿越造成老祖宗吕尚意外早亡，那么吕绍安的存在就不再符合事实的逻辑。吕绍安也会不存在的！难道瞬间灰飞烟灭的滋味很好受吗？
至于说帝王的享受，吕绍安更加相信事成之后，自己努力对身边生活小环境的改造成就。
指望这个时代的匠人理解自己的生活标准和环境需求，还要准确营造出来，可能性非常渺小。那么，所谓当世的帝王权力、享受，又和自己有几个毛线关系啊？
惧留孙的所谓神庙，就是一个半掩埋的土堆。前面一间社宇，那是留给世人贡奉用的。社宇后面才是神庙的真正所在。
四边大树枝桠茂盛，藤条胡乱地生长遮掩，一般人真的很难发现。神庙的正面也被成扇面结构地插满树枝。
按照申公豹说法，这些都是陷阱所在。他当日为了冲过去，用爆竹、箭雨驱赶了不少野兽过来践踏，才在第一时间进入神庙。惧留孙毫无准备，算是被他成功突袭吧？
如今自然可以潇洒徐行，边走边做些品评。与申公豹喜欢归纳为《五藏》布列不同，吕尚认为这是按照《八卦》的构想列阵，然而具体对照起来，都有不小的区别。
师兄弟探讨了几句，都没法说服对方，于是一齐看向吕绍安。
按照吕绍安的观感，这些陷阱的设计非常符合后世特种作战的设计模式，总是按照你的条件反射心理去设计对应位置。
甚至还考虑了这个时代的人体高度、跨度，总之相当有后世的先进经验做支持。这就怪了，难道惧留孙也是穿货一枚吗？
这种疑惑等到进入神庙点燃松脂照明后，吕绍安几乎就要惊叫起来。这特么地穴的空间布置的确与后世无二啊。
地穴分为内外布置，空间巨大。后面还有几个突入墙壁的大穴，有巨大铜链挂在一边，申公豹说这是惧留孙饲养力士的地方。
整个地穴间的连接通道不但曲折，而且还有藏身浅洞便于伏击隐藏。外层地穴的墙壁上更设计了多个瞭望口，可以交叉射击，连个射击死角都没留下。
而左边一处木架之上，豁然摆放了一溜大小规格的洛阳铲！若非那些工具都是青铜制造，吕绍安绝对想要掐死申公豹了！
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俺们穿越客呢？俺们穿一趟过来容易么！
仔细看看，觉得还是不像。首先，那些射孔或曰瞭望孔固然没有死角，但那是针对后世可以连发的枪械而言，在这个时空里，靠弓箭的射速其实无法做到这点。
其次，洞穴的设计那啥也太不讲究卫生了，左边是一个排污、排便的地穴，右边却是一眼深井取水？相隔不过丈余左右，这个井水真的能喝吗？
何况，这地穴的气味适合长期居住吗？几乎没有哪个穿越者会这样脑残。
再者，穿货过来，铁器、火器才是他们需要优先开发的。而眼前的洛阳铲、锥杵、䦆头等等全是青铜所制。纵然在这个时代里，制艺精巧，但与后世对比，还是相差甚远。
所以嘛，这或许就是巧合了？
吕绍安默默看着这些器械，又走出洞穴，在那些插满标识的陷阱旁开始走动，开始时还会有些生疏，走了一小会就非常连贯迅速了。
按照申公豹的夸张，简直是眼花缭乱、形如鬼魅！嗯呐嗯呐，这是按照后世九宫格迷宫的方位设计，吕绍安曾经在电子游戏中玩的很嗨皮！
所以嘛，这或许依然是巧合？
无所谓了，既然自己能够穿越，便不能阻止别人也来穿越。不过这个惧留孙绝对不可能是穿货，他连申公豹这种土著都无法对付！
即便真的是穿货，那也只是个废穿，怕祂做甚？
吕绍安回到地穴，再次巡视就惊讶发现，这地穴的地面其实很光滑，而且一点都不潮湿。这个不可能！除非已经设计了排水系统，还要有防潮措施才对。
一根洛阳铲被吕绍安打了下去，地面非常坚硬，青铜的洛阳铲直接卷曲变形，那就使用工兵锹好了。
果然，三合土出现在吕绍安眼前，三合土下方，都是白色的石灰。吕绍安再次敲击那些墙壁，依然有一层坚硬的三合土防护。这特么就是用粗糙水泥材料修筑的一座碉堡嘛！
但也只是相似而已，不说比起后世的碉堡，就算比郁洲岛上吕绍安随意掘出的巢穴堡垒，惧留孙的这座神庙的设计、结构坚固、射界方位也相差甚远，东施效颦呢。
几块木牍被从地下掏出的坑里检出来，一共九块，黝黑沉重，居然没有腐烂。其中一块木牍上标注的线条，按照吕绍安的粗略看法，这就是北海附近的海岸线示意图。
陆地上也被奇怪线条勾勒出一个个环环相套的闭环，很明显，这是等高线。示意山、岛、陆地高度。这个世间居然还会有这等文明？
再看其他几块的地理也都是各处分布，山东、河北、中原、河东、关中、大江、蜀中等等，其中有一块看着貌似淮水流域的地形图，刻画最为详细。
“那么指北针在哪？”吕绍安看到另一块磁铁之后，随口问道。
“什么叫指北针？等等，是这个吗？”申公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圆盘。还好，是司南，不是玻璃仪表，吕绍安松了口气。
对着描绘了北海地图的木牍，再以司南指探好方位。
吕绍安就奇怪地发现，木牍的某个西北位置有些古怪。那个等高线凹陷位置被人特意往里缩进了一小圈！那是表示有个大坑在那里！
需要过去看看，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古怪了，它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文明里。对于吕绍安这么快就能找到古墓，申公豹表示满意极了。
虽然那些瞭望孔可以通风透气，但是神庙里的空气依然非常不好。主要是此前申公豹驱逐惧留孙后，并未管理这座神庙，所有后来许多小型野兽都能从瞭望孔钻进来当做巢穴。
野兽嘛，谁又会和吕绍安这种有洁癖的穿货讨论环境卫生的话题，这儿又不用创卫！
吕绍安的直觉就是，那个等高线凹陷位置应该就是小师叔说过的古墓了。惧留孙和土行孙师徒既然都是打洞穿墙的高手，那么一般的洞穴未必能够吸引他们的关注。
其次，根据木牍上手绘的等高线观察，以及对神庙内右侧深井水位试探，吕绍安发现脚底下的地下水位就在神庙的下方大约丈深而已，后世尺寸不过一米六左右。
那个洞穴的深度标识，似乎也在此深度，不是墓穴还能是什么？
既然是要探挖古墓，准备的工作自然不能少了。
吕绍安没有盗墓经验，却在前世看过盗墓小说，一些专业的东西没见过，但是得益于后世小说的琐碎描述，通过脑补还是轻易完成准备任务的。
香、烛、工兵锹、指南针、镐、斧、火把、铜锥、桃木等等。最重要的，是武吉赶紧去找一头黑驴，没有黑驴那就黑马凑合。
还有黑狗，找不到的话就要打猎一只匹夫黑色的豺狼也行。这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吕绍安马马虎虎，介于信与不信之间的准备工作其实很不专业。无非求个心理安慰罢了，自己还有步枪在手呢！
申公豹疑疑惑惑地看着吕绍安没头没脑的胡乱安排忙活，觉得这小家伙难道真看出什么门道了？可是俺为何就一点头绪也分不清呢？
吕绍安猜测的那座墓穴大约距离惧留孙的神庙七八里地，离北海就很近了，其实就是背靠一处小丘，面朝北海的名堂所在。
等到吕绍安过来时候，武吉早已带人在附近忙碌不少时间。清理杂草灌木，找到入口后就开始焚香祷告、献祭牺牲。
吕绍安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原本打算用来入洞后防备僵尸秽物的黑驴蹄、黑狗血都没看到，看到的却是被武吉一本正经斩首在洞口前的黑马首、黑狼头。香烛一类东西自然也被武吉提前消费了，那么还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有的，武吉指向一边。喔喔喔，好在桃木还有，硕大无朋的一根！
吕绍安暴跳如雷，出于对武吉的报复，吕绍安就要武吉扛着这根硕大的桃木冲击古墓！武吉此时也怕得犯哆嗦，然而不进去是不行的。
敢不听话？国君的拳头更加恐怖呢！
众人如临大敌般掩后，武吉更是歇斯底里地扛着巨大桃木一顿胡乱冲撞，古墓就被轻松打开了，然而啥事都没有啊？
这是必然的，因为此前土行孙早就摸过这座古墓了嘛！
“咋就忘了这一茬？”吕绍安拍拍脑袋，无所谓地说道。后背就留下武吉一道幽怨的目光扫射痕迹，和小师叔申公豹的戏谑取笑。
众人先不急着进去，按照吕绍安的说法是要换换气。土行孙那种髅鼠之辈进去没事，不代表咱们也没事。
几个仆从不断用扇子向洞穴里煽动，最后丢根火把进去，看看燃烧了许久火光依然如旧，这才算放心。吕绍安和武吉各执一扇门板遮掩在前，缓缓前行。
古墓不算宽敞，结构也极为简单。就是石壁上开掘的一处巢穴而已。多数东西都被土行孙之前翻检破坏了，地面一片狼藉。
一个巨大的石床空荡荡地突兀在墓穴中间，似乎还有些散乱的石器堆在上面。吕绍安大约翻检看看，这特么就是新石器时代的典型嘛。
按照吕绍安推论，土行孙的盗墓应该是冲着财货而来。
但是土行孙明显历史没学好，这种千年古墓出自新石器时代末期，不可能有货贝或青铜器件留给你土行孙拿去发财的，所以注定徒劳无功才是对的。
但是显然他在这里发现了意外东西。
因为土行孙盗墓失望之余，意外发现一具古尸尚未腐烂。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思，土行孙把古尸带回神庙，打算蒸煮成肉羹后饲养几个力士，结果正在长眠的无支祁就诈尸了！
这是申公豹听过的版本。然而，无支祁究竟是个甚样人物呢？吕尚和申公豹都说是上古神人，如何却被埋葬此地？因为神人遗骸一般是要去祖神之地安置呢。
但是前世读过《山海经》、《封神榜》、《西游记》的吕绍安知道，无支祁就是一只猴子。所以？如果吕箐真和无支祁在一起？那么她也许就犯了人间戒律喽！
《古岳渎经》说：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祁。其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自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而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不可久。
其他《封神榜》的袁洪、《西游记》的孙悟空，也都应该是无支祁的各种幻身。
吕绍安前世看过电影《金刚》，觉得就是这个形象设计，无支祁根本就是一只大猩猩嘛。怎么着？如今世间还真会有这样的神兽存在？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无支祁曾经睡眠过的大床就在这里。无支祁打伤过土行孙，无支祁曾经在逢莱之地晃悠，见过无支祁的莱人也不少。
那么，无支祁就必须有。或者再无赖地说，如果没有无支祁的出现，那么作者的这本书也该计划封笔了。
对于古墓的探查进行得很仔细，但是收获不大。这也是必然，土行孙的土木专业绝不是说说而已。
吕绍安不甘心地看着巨大的石床，总感觉还应该有些土行孙无法查探的东西存在。大石床的下面应该有点什么吧？这个石床也不像地下生成的原石雕琢。
巨石质地坚固，重逾万斤，仓促间根本没法移动。但是地面的的三合土就容易许多，至少吕绍安和武吉的工兵锹可以铲碎清理。
虽然耗时不少，还是渐渐掘出一个大洞。随着两边挖空，果然就有不少东西坠下坑底。
先被清理出四片玉牌，上面刻着一些繁琐图案。然后又掏出一块泥土疙瘩，但却比一般泥土重了不少。
吕绍安仔细捏碎土块，就露出一块黄色的玉玦，上面似乎还有刻字？吕绍安惊奇不已，将那玉玦擦拭干净递给身后的吕尚。
这块玉玦上的刻字与殷商文字不同。但是吕尚博学多识，又和申公豹一起讨论了会，总算可以确认，这块玉玦上的文字是一个“禹”字。
这怎么可能？吕绍安震惊了。
无支祁和大禹有过交集，《山海经》里有类似故事存在，前世就当故事听好了。但是大禹的玉玦为何会在无支祁的墓穴出现？
吕尚和申公豹的神情也都肃穆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吕尚和申公豹都熟知青丘典藏，自然知道“禹”是谁。如今他的墓穴却在逢莱之地发掘出来，禹不是葬在会稽山吗？
青丘源于羲和少昊之国的旁脉，初为帝俊占卜。等到后羿篡夏时期，少昊之国就被迁徙去了曲阜，青丘算是灭国了。
不过随着少康中兴，青丘之国也跟着复国。开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部落方国，因为与竖亥之国比邻而居，自此就有了联合对抗夏人的理由。
当时的大略就是竖亥之国四处行商积累财货，青丘之国重振九夷之国，武力一时强盛。
终于到了夏桀时期，商汤两誓青丘九夷，这才一举推翻了夏人的统治。殷商进入中原膏泽之地，青丘依然留在东海之滨，与殷商分治这天下。
此后殷商不断征伐、迁徙，武功日趋强盛。青丘却在最初昙花一现后，醉心文华。它所在的东海之滨，也没什么可征伐地方。所以武功暗弱，渐渐堕落为殷商的附庸之国。
只不过几百年的文华传世，又让青丘再次执天下文华之牛耳。所以吕尚对三代《易经》的研究，远在半吊子的吕绍安之上。
“昔日大禹治水，伯夷著《山经》四图。至于商汤，伊尹再续《海经》四图。今日师尊贞人丈皓首穷经，注的却是《大荒经》。”吕尚慢悠悠说道。
“可惜《山经》失传良久，那么今日得到的四片玉牌，上面的文字是？《山经》吗？这四片玉牌需要带去大商邑给师尊研究。如今《海经》被归于《大荒五藏》，貌似还在？
可问题是：谁知道师尊贞人丈在编辑《海经》之余，又会删削几何呢？如今有了《山经》对应《海经》，互相参谋印证，恐怕师尊删减的文稿一定会少些吧？”申公豹有些疑惑。
要说贞人丈门下弟子众多，其中得意者五人。所谓的《大荒五藏经》，实际上打算五个弟子分别收藏传承的意思。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贞人丈的五个弟子也未必都能同心。
胶鬲与苏护相友，吕尚与申公豹相善，逢龙最后却叛师了。其中真正算得上贞人丈嫡传的，倒是胶鬲、苏护的学问。
吕尚游学甚广，一身本领学识大半却是外来领悟。申公豹入师最晚，少年时常伴吕尚远行。申公豹和吕尚之间，说起来是师兄弟，其实倒与师徒无异。
所以门下弟子们最感亲切的，也就是他这位小师叔兼大师兄了。
逢龙另走了九候的门路，进入朝歌人仕，自后就很少来看他这个师尊，从此也不被其他四个师兄弟待见。逢龙自此心怀恶念，想要设计灭人青丘门户，也算理所当然哉。
无论如何，这座古墓如今不仅干系到无支祁，而且干系到大禹。或者说，无支祁和大禹，究竟如何关系？他们间究竟谁杀了谁？这很重要。
因为不管剩下的那个人是谁，如今祂都还活着！？吕尚和申公豹对视一眼，都纷纷紧张起来。吕绍安倒不太担心，管他谁谁，只要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先拿枪蹦了再说！
有了收获就要继续挖，很快又有一件长长的大家伙落下来。武吉伸手想要拖出来，结果手上一沉，拖不动啊？
“咋就这么沉呢？”武吉再次发很用力，勉强拖拽出来。
“哇靠！”这玩意长约丈八，后世来说一百几十斤还是有的，啥玩意这么沉重呢？
众人都围上来，看得啧啧称奇。吕绍安小心用铜刃清除表面泥垢，慢慢看出这就是一个包裹。然而包裹的材料非常坚韧，不但铜刃无法划出痕迹，工兵锹也不行。
这个材料是？合金编织！吕绍安心下狂跳。什么玩意要用这么上等合金的编织袋包裹？
即便以吕绍安的前世经验看，这个编织袋的材料科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见识。只有那些航天级的飞船上才有可能少量使用。
如今，时空穿越的痕迹已经明明白白地展示出来。
吕绍安挥手分开人群，对着包裹射出子弹。包裹变形很多，但是依然无法被自动步枪近距离打穿。不过一条缝隙却张开了嘴巴。吕绍安欢呼一声，继续用铜刃扩展缝隙。
远在长生岛的无支祁忽然有所感应，他一把推开莱甲就跨出神庙向南岸跑去。莱甲爬起后赶紧跟在后面追踪。
这个神人太能吃了，此前北海之神留在岛上的食物，原本足够他们半年所需，如今快要见底了。莱甲每日拼命狩猎鱼类补充，食物却依然不可逆地日渐干枯。
这位神爷爷总算走了！眼看着无支祁直接跳入海中，载浮载沉地往逢莱方向直直游去。神仆莱甲深深地吐了口气，瘫软在沙滩上。
至于说吕箐，人家本来就是长生岛的主人，当然能照顾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