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不言，算是默认。
“哼，当初我的话你依旧没有记在心上。”君莫问冷哼了一声。
“师父，那个少年叫做夙笙，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少年和五年前兰陵君家的灭门惨案有关系，不知师父可有耳闻？”
楚殇今日来见他，就是想到了这层关系。师父的身份成谜，就算是他，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这一个月来，他回到魇楼，火速传令各部整顿的之余，稍稍挽回了败势。他查阅了卷宗，找到的记录就是在五年前，兰陵君家的灭门案之后，江湖上就有了无邪鬼的传闻，描述和夙笙极为相近。可惜当时的记录太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君家？”君莫问喃喃地念道，稍稍别过了脸去，半张脸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阴郁，“你想知道什么？”
“师父，你也姓君，兰陵君家和您可有关系？”
“呵呵，笨蛋徒弟，天下姓君的，何其我一人，怎么都和我有关系不成？”
“师父，君家您知道是什么地位，哪怕就是小小的分支，也是地位超然，而师父你......”楚殇目不转睛地看着君莫问，眼底的怀疑更深。
“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在我的年代，可还没有兰陵君家。”君莫问轻嗤一声，面带着讽刺。
楚殇等待着他说下文，越发觉得师父的来历神秘，之前没有问过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没有将兰陵君家放在眼里，那么他的身份会和传闻中的君家有关系吗？
传闻中的君家是和开朝太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初要不是君家的当家君问天无意为皇，将唾手可及的皇位让给了太祖，这大厉的天下指不定是谁的，后来君家被封一字并肩王，唯一的异性王爷，坐拥半壁江山，地位超然，子孙后代承蒙祖荫，世袭罔替。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君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对皇族是潜在的威胁，皇帝就秘密训练了血衣卫，建立血衣堡，让其成为最锋利的剑，只要君家有不臣之心，就斩草除根。
只可惜后来君家的根系庞大，几代之后，盛极必衰的颓势就出现了，家族内斗内耗，在加上皇族的打压，分崩离析，之后君家的子嗣凋零，嫡系一脉更是单薄，旁系兰陵君家就是其中一支，上上代的皇帝更是趁火打劫，收回了大半兵权，软禁君家，虽然许给荣华富贵，但是也只是当做了人质。后来的先皇，尽管昏庸，但是始终没有放过君家，最后是寻了一个由头，直接撤掉了君家的王位，封了一个虚衔。
“没错，我是曾经君家的世子。”君莫问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弯下了腰去捡地上的酒壶，晃了晃，里面已经没酒了，扔到了一边。
楚殇早已经震惊不已，虽然大约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却是没有料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会那么震撼。
“兰陵的君家，说实在应该是曾祖父的庶子一支，与我没有什么交集，后来君家罹难，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断绝了与主家的关系。”
“罹难？”
“我家的老头子重病，大哥想要接替世子之位，他想要就给他了。”君莫问云淡风轻地说道，“反正我对做傀儡没有兴趣。”
“那师父你可有不甘心？”楚殇问道，“师父你说过，鬼谷纵横，一人可以抵百万之师，为何不......”
“都说过了，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这江山是谁的，我也没有兴趣。只要有酒喝，有女人喜欢，今日有酒今日醉，浪得几日是几日，可惜就是被你师公坑了一把，必须将这纵横之道传承下去，真是麻烦。”
君莫问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脸黑如墨。
“......”所以就把麻烦推给我了啊？
“那厉天骸，夙笙都会鬼谷的纵横剑术，师父可知道原因？”楚殇压下了心中的不爽，继续问道。
“之前和你说过，鬼谷纵横曾经有一条铁律，纵剑和横剑各有一名弟子，既是师兄弟又是最大的对手，学完所有的剑术，一决高下，胜者生，败者亡，不能手下留情。而胜者最后和自己的师父还有一战，就是最后一招，就隐藏在九龙闪中，也就是你说的最后的奥义，每一个人的体会都不一样，最后能发挥多大的能量也无法预估，每一任鬼谷子都是击败了上一任继承的。”
“那为何师父你......我没有见过另一个师兄弟。”
“那是因为我懒。”
“......”这个理由很强大。不过楚殇已经知道了，最后一招就在九龙闪中，要学会最后一招，是不是就要打败师父？
“臭小子，不要总打断我说话！”君莫问脸色有点臭。
“您说。”
“实际上你的师公是有一个师弟的，你师公擅长的就是纵剑术，而你师叔祖是横剑术，可是后来你师公击败了你师叔祖，他最后掉下了悬崖，连带着龙渊剑也冲下了瀑布。那是万丈深渊，下面又有毒瘴，就是轻功绝世的高手也有去无回。为此，你师公的师父也大发雷霆，险些没杀了你师公，不过要是杀了你师公，也就没有你师父我什么事了。后来，你师公也收了两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姓沈的。”
楚殇的脑子里突然搭上了弦，姓沈的？沈九浔，沈寻欢也是姓沈，而师父的师弟也是姓沈？！
“师父，我怎么没有见过师叔？”
“因为那小子被逐出师门了。”君莫问就跟咽了苍蝇一样，脸色黑如锅底。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君莫问没好气地说道，“那家伙就是一个死古板，每天都神神叨叨不知道想什么，剑，就是用来杀人，偏偏要说什么要用剑救人，真是很无聊的家伙。”
楚殇此时已经完全确定了，师父说的那个师叔，多半就是沈九浔的父亲了。
“师父，你的那个师弟，是不是叫做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