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浔一言不发，握着木剑的手在紧紧攥着，骨节发白。
“他，真的是能招来腥风血雨之人。”
如果，他是魔王的话，那么他们就是围绕在他身边的魍魉，足够可怕，也足够耀眼，让人畏惧，又让人移不开眼。
“住口！别提他！”沈九浔呵斥道，眼神凌厉，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都变得狰狞扭曲。
“生气了？”白凤凰嘴角的弧度又轻轻上扬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
“都叫你住口了......”沈九浔冷笑，下一秒手中的木剑就冲着白凤凰掷来，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伴随着电光就出现在白凤凰眼前，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反应闪开！
“空蝉！”电光中一道影子被剑光撕裂，“白凤凰”的心脏上斜插着一把木剑，嘴角溢出了鲜血，那虚影也被剑光击碎。
白凤凰身形已经到了院子中，单膝跪下，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之色，这丫头的爆发力和喜怒无常的个性，才是最恐怖的怪物！
身体上的汗毛还没有平复，刚才那一招，避不开就惨了。
余光看过去，那间屋子已经被砸出来了一个大窟窿，那把木剑也折断，深深刺进了柱子，瓦片落了一地。
沈九浔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长发乱舞，眼中的银白色更加浓郁，不经意还有一道红光乍现，面容冷艳，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伤，疏离地看着白凤凰，气场强大。
“你！”
还没说完，沈九浔已经像是一道闪电，手握成了拳头就向他砸过来，速度比起刚才可是天壤之别，他一个翻身闪开，那地面已经被她一拳砸成了一个大坑，蜘蛛网从坑蔓延开来，她没有停手的一起，紧追不舍，猛攻猛打，拳拳到肉，白凤凰渐渐有些吃力了，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嘭！”狠厉一脚，白凤凰连忙双手作盾，护在了身前，被踢了个正着，只感觉自己的手臂骨头都快断了，被踹出去数丈，手臂止不住颤抖。
“你刚才是想提醒我，当初有愚蠢，像个傻子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还是说在看我的笑话，我被甩就让你心情愉快吗？”沈九浔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白凤凰，眼神冰冷，笑容让人觉得脊背发凉，“招来腥风血雨？觉得很了不起？真是悲哀，如果不是这世道黑暗，用得着他做这些？十几岁的小鬼罢了，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我......”白凤凰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似乎有点明白了，楚殇为什么会选择她。正如她所说，要不是这世道黑暗，皇帝昏庸，也用不着楚殇小小年纪就手染鲜血，也不会让他在六年前差点毁掉了自己。
“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提他，下一次你不会那么走运。”沈九浔冷冷瞥过他一眼，带着一身冷冽转身就走。
“你了解他吗？”白凤凰站起了起来，看着那道挺直的背影，“你究竟了解他多少？”
沈九浔身影一僵，回过头来，“你们一个个说我不了解他，可是他有对我说过什么？给过我了解他的机会吗？”
为了不想让他重温手染鲜血的噩梦，她一直都小心翼翼，说对他的过去不在乎，愿意等到他亲口说的那天，等到那些沉重的过往不能再伤害他的那天。就算永远不说，也没关系，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她没有料到，他和她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女人，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是无法愈合的伤，让他再也不能容纳她的存在，所以......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种送上门的傻丫头，闲来无事戏耍一番很有趣？想到自己当初那么傻，恨不得穿越过去，给自己几巴掌。
“......”白凤凰哑口无言，面对沈九浔嘲讽质问的目光，他无法说清楚，“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是说，杀了他妻子的事情吗？”沈九浔冷嘲，眼底翻涌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这回轮到白凤凰吃惊了，没想到楚殇竟然将这件事对她说。
“嗬，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沈九浔见白凤凰这样的态度，心中百味杂陈，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白凤凰则是一脸苦笑，“真是被你害死了！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非要让她恨你。”
......
“啊嚏！”
楚殇打了一个喷嚏，究竟是谁在背后骂他？
“还敢走神！”君莫问一剑刺过来，楚殇一下子没有躲开，手臂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君莫问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拳砸在了他腹部，让他倒地不起。
“这些年你的功夫是忘到了狗肚子里吗？当初是怎么学的！站起来！”君莫问呵斥道，看着像是一滩烂泥似的楚殇。
“......是。”楚殇再次爬起来，手拿着木剑，脚步打颤几乎都站不稳。
还真是敢说，当初根本就没有好好教他，将他扔进狼窝就不管了，这些招数都是拼了命才学出来的。
“你刚才在想什么？”君莫问也没有急着进攻，小白这小白眼狼鲜少有走神的时候，“莫不是那个木头的女儿？”
“不是！”
“不是就不是，鬼叫什么！”君莫问笑得像是一只老狐狸。
“......”臭老头！
“这次，九龙闪，试着过来击败我！”君莫问也懒得和他斗嘴，徒弟长大了，就不听话了。他脚下微微错开，气势陡然爆开，磅礴浑厚的内力从身体爆发出来，整个人都金光闪闪，身后渐渐幻化出一条气势汹汹的金龙，张牙舞爪，龙眼凌厉，顿时山林都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树木都倾轧弯曲，百兽退让。
楚殇眼底也是一片凝重，摆出了同样的战斗姿势，手微微下压，左脚后撤了一步，引爆了体内的内力，比起刚才那股粗狂蛮横的气息，他身上的内息要温和了许多，渐渐地也凝聚成了龙形，就从虚影上看，体型也没有君莫问看起来剽悍，而是苍劲修长，盘旋在他的身后。以他为中心，气息和君莫问对撞，龙影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