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多亏我们聪明,”刘子越得意的道,“当初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干活,从未告诉过他并非是我们亲生,而且,还为了让他一生给我们当奴隶,给他和梅儿定下了亲事,骗他梅儿才是我们收养的。”
“不然,我们哪还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沈千洲那蠢货,一直以为他是沈君的亲叔叔,会和他一样疼爱纵容沈君,不会祸害沈君——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沈千洲都没有怀疑过他。
哈哈。
“还有,你不知道,莲儿让我用沈千洲的名义,写信状告沈君的私情,那沈君,肯定已经心如死灰了,现在要是知道沈千洲要收回将军府的库房,那她……肯定恨死沈千洲了。”
“最好他们父女反目成仇,便能成全了我们一家。”
刘母冷笑着道:“一个小贱蹄子而已,有何资格当家做主?以后啊,梅儿多给沈千洲生几个儿子,那家里的银子,就全都是我们家的。”
“不过,沈家那老不死的有点儿碍事,他那女儿都已经死了,还不肯让梅儿当沈千洲的正房夫人,难道以后梅儿生的孩子,只能当庶子不成?”
“他真是越活越不明白,这种老东西最好早点死了,反正他年纪都那么大了,活着也是浪费银子,那些银子省下来多给梅儿添几件衣裳,也比让这老不死的花了好。”
刘母恶狠狠的,每一句话都夹杂着她的恶意。
她忘记了,将军府的银子,都是沈家的人挣得,可她却理所当然的觉得,那些都该是她刘家的东西。
沈家的人不配花。
就在这时,沈千洲从外走了进来,刘母眼尖的瞥见了沈千洲,她急忙假意的擦拭了下泪水。
“越儿,你明儿个再帮我写封信给君儿,当年梅儿和你哥哥的事情,虽然并非是我们的本意,但君儿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只是痛心,”她的拳头狠狠的砸着胸口,痛心疾首的道,“痛心我那嫡亲的孙女一个人留在京中,这才让她变得如此不通情理,要是她当初能原谅我,我一定会留在京中陪伴她。”
刘子越也瞧见了沈千洲,他的眉眼里也带着沉痛:“娘,你让我每个月给君儿寄信,可她从未回过信,也许,她还没有原谅我们吧。”
刘母痛苦的瘫坐在地,泪水遍布着满是皱纹的脸。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梅儿来京城,可梅儿没有家人,我若是不带着她,她会饿死在外,但若是我早知会如此,我一定不会让梅儿入京,毕竟沈君才是我的嫡亲孙女。”
刘子越苦笑道:“当初的事情,也不是梅儿的错,她知道大哥成亲之后,没有想要纠缠过她,甚至也另有了情投意合之人,要不是那次大哥喝醉了酒,她也不会失去了清白……”
沈千洲停下了脚步,他的眼里带着一抹沉痛。
娘和他一样,最疼爱的都是沈君。
甚至为此,不惜亏待了梅儿母女。
可沈君,终究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娘。”
沈千洲沙哑着声音开口:“这不是你的错,也并非是梅儿的错,是我,我亏欠了太多的人……”
“我会好好弥补梅儿,至于君儿……”沈千洲苦笑一声,“她毕竟是我最爱的女儿,无论她犯下什么错,我都会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刘母的双眸泛红:“我听闻你要把库房的钥匙给莲儿,那君君心高气傲的,怎么能承受的住?”
沈千洲满嘴都是苦涩:“我也别无他法,君君的性子自私了些,她掌控库房的这些日子,只舍得给她的夫君花银子,反而将她视如己出的梅儿,连拿个一两银子都不准,要不是我用俸禄贴补了他们母女,怕是他们早就饿死了……”
“可莲儿性子软,又温和善良,库房在她手里,她怎么都能让君儿衣食无忧。”
刘母叹息了一声:“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当娘的必然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待君儿,她可是我嫡亲的孙女儿,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沈千洲的心头一软,他的母亲,还是如此的善良。
把君儿看的比她的命还重要。
“我会保她衣食无忧,也会让她的夫君前程似锦,其他的,我就无法如她所愿了。”
……
京城。
侯府。
沈君的脸色铁青,她的眼里带着愤怒:“你说什么?粮草被劫了?”
“是军部尚书传来的消息,说是他们的粮草已经快压到边关,结果被劫匪给劫走了。”
来禀报的人是似雾。
当初,她把从梅姨娘手里拿回来的铺子送给了军部,让军部换成粮草押送边关。
因为上辈子她记得,就是这一战,边关缺少粮草,战士们都饥肠咕咕,无法作战,以至于外公受了伤。
本来她以为将粮草送至边关之后,就能解决这次的危难,谁知,粮草竟是被劫走了!
沈君的脸色变幻莫测,她忽然起身,说道:“我现在要进宫。”
她想要短时间内筹集粮草,很难。
并不是缺银子,而是——
京城内的粮草不足,必须去城外购买,如此一来,至少要十天左右。
但是,有个地方有足够多的粮草。
那便是军部!
可军部虽然有足够的粮草,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是无法动用那些粮草。
是以,沈君才打算进宫。
皇宫里。
紫景彦听说沈君来了,他眉头一皱,却还是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
太监领命便退了下来。
随即,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打开。
一身青绿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紫景彦的眼中。
女子堪称绝色,让紫景彦也有些惊艳。
之前每次沈君入宫,他都是喊她来问罪,也从未好好的看过这姑娘。
竟是第一次发觉,这沈君长得竟是这般的好看。
比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上万分。
“沈君。”
紫景彦回过神来,问道:“你入宫,是为何事?”
沈君抬眸,望向了高坐上的紫景彦:“边关粮草吃紧,我来是请陛下派送粮草前去边关,救边关的将士们。”
皇帝闻言嗤笑一声:“之前沈千洲确实传信来京,提过边关粮草,却也仅是寥寥一笔,想必并不严重,又何须派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