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没有多问,“是。”
次日一大早,屋外的冷空气甚浓。
沈云音便戴了帷帽出府,她让车夫把自己送在同安堂。
同安堂是本地的大药房,而同安堂的掌柜的便是沈云音的师傅,沈云音这一身以学本事有的是偷学而来,有的是拜师傅所赐。
她的生母江氏是个软弱性子,又不招侯爷喜欢,自己在这侯府都不能立足,更别说能庇护沈云音。
而沈云音生的貌美,比嫡出小姐沈云深和沈云夕还要美,这便给沈云音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沈云音别说是学医了,哪怕平日里的吃穿都会短少。
沈云音也是再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师傅巫月,巫月看沈云音冰雪聪明是个学医的好料子,便将一生绝学都传授给了沈云音。
本来她的师傅巫月年纪不大,不需要急着把一身绝学都传授给沈云音,只是沈云音知道她的师傅病入膏肓,时日不久,要是不早点传授给沈云音,很多绝学就会绝迹。
上一辈子,沈云音没能找到法子医治她的师傅,这一世,沈云音要改写她师傅的命运。
沈云音戴着帷帽,这同安堂的伙计也看不出来者是谁,只问,“是来抓药还是来看病?”
帷帽下的女子声音清澈如山泉,“我来这里买银针。”
伙计皱了一下眉头,“姑娘,这里是药房,只能抓药看病,如果您要买银针,您去银器店看看。”
“我觉得我不必多跑一趟,在这里就能买到一套银针。”沈云音淡淡的笑了一下,伙计更是一头汗,怎么这姑娘听不懂人话呢?
但是看到沈云音如此执着,伙计只好说,“姑娘稍等片刻,我去问问掌柜的。”
本来伙计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做个表面功夫,谁知道一问才知道掌柜的前日刚定制了一套银针。
很快,伙计的就带着一包银针出来了,“姑娘运气真好,我们掌柜的前日里多定制了一套银针,一时半会儿用不上,不如就卖给姑娘。”
沈云音示意檀香,檀香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接过了伙计手上的一包银针。
沈云音道谢,恐怕她的师傅早就打好了这一包银针等着自己,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沈云音来得不凑巧,她师傅竟然没有请她去内堂说话。
沈云音也没有强求,等到合适机会,她师傅自然会露面。
“姑娘,您慢走。”伙计笑着说。
沈云音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位布衣百姓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止,慢慢的抽搐停止,然后昏死过去。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一时半伙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云音走了过去,给倒在地上的这位妇道人家把脉,只一会儿她大概就知道了这位妇人是得了什么病。
同安堂的伙计也出来了,这人都倒在自家门前了,要是不救治也说不过去,而且他们家掌柜的还是一个大慈善家,平常就喜欢悬壶济世。
他站在一旁看着沈云音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好奇,“姑娘可会医术?”
旁边的檀香娇俏回话,“我们家姑娘不仅会医术,而且还是京城的医学圣女。”
这话一出,同安堂的伙计也大概知道了沈云音的身份,“难道姑娘就是久负盛名的沈家二小姐?”
“不错,正是我们姑娘。”檀香回话,就像是说自己一样。
“久仰姑娘大名,刚才是小的有眼无珠了,还望姑娘莫要计较。”如果知道沈云音就是沈家二小姐,同安堂的伙计就不会面露难色的劝沈云音去银器店买银针。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沈云音打开银针,开始给这妇人扎针。
依照沈云音判断,这位妇道人家今日辰时的时候应该突出暴喘痰壅,汗如雨下,大小便失禁,然后昏迷不醒。
本来同安堂的伙计正准备把掌柜的给叫出来,一听闻沈云音是医术高超的医学圣女,便没了这心思,只在一旁静静地瞧着沈云音施针救人。
在大家有目共睹的情况下,沈云音妙手回春,这位妇道人家慢慢的有了鼻息,然后醒了过来。
妇人感觉浑身又有了力气,再也没有了不适感,连忙谢过沈云音“多谢姑娘救命恩情。”
旁边的人也夸赞着沈云音,“小姑娘真厉害,而且心地也善良。”
沈云音将银针收起,“不必多谢,只回去的时候要休息三天,不可太过劳累,不然这病容易复发。”
“我记住了,姑娘救命之恩,我无能回报,还希望姑娘受我三个响头。”
说着,那妇人就跪在地上,要给沈云音磕头。
沈云音弯腰去扶起她的时候,清风拂过,轻轻地揭开了帷帽一角,露出了沈云音眼皎洁的肌肤和红润的唇。
对面酒楼上。
男子剑眉星目,只侧头看着粉衣女子,嘴唇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