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这几日,慕容殊将在洞中看到的都与林叔说一遍,再加上有黑毒峰这个人的线索,有了方向去调查。
“我没有那么娇贵!”这几日慕容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句话。
然而,轻尘对于她的这句话,总是充耳不闻,对她管东管西。
还有林叔,仍由这个轻尘留在这里,不帮她赶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以看戏的态度,看着她被轻尘摆弄着。
“你是我的妻,我有权照顾我的妻子。”轻尘一如既往拿这句话来堵她的嘴。
“现在还不是!”
“反正迟早的事,无所谓现在将来。”
慕容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轻尘还有厚颜无耻耍无赖的功夫,真是看走眼了。
“反正现在不是,所以你没权管我!”要疯了,要疯了,慕容殊的暴躁性格被轻尘给逼出来了。
“我没有管你啊!”本来让人害怕的红色眸子,此时却显得无辜。
慕容殊咽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反问:“那你现在不是在干涉我的生活?”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你……”她发现在自己现在就是对牛弹琴,这个人装傻扮无辜的功夫太深了。
“我怎么了?”轻尘笑着到她跟前。
“你随意,我去书房看书,这样总可以吧!”慕容殊没好气地冲着轻尘吼了一句。
“你要我陪你啊,早说!”轻尘故意曲解慕容殊的话,拍了拍她的头顶,接着说了句,“我们去书房。”
慕容殊现在处于吐血状态,她发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无耻的无赖。
她打掉了头上的手,绷着一张脸,转身走出了房间,向着书房走去,仍由轻尘跟着她一起。
推门进去书房,慕容殊随意看了一眼轻尘,眼神表示:你自己随意,不要来打扰我。
轻尘也真没打扰她,而是坐在了她经常做的窗前位置,一只手抻着头,随意翻着旁边的一些书籍。
慕容殊见如此安静地轻尘,也放下心走到书架前,找着昨天林叔说的卷宗。
她手数到第四层,最后一格,便看到了那个卷宗,她伸手拿起来,坐到书案前,认真阅览着。
勋元三年,四品征西将军李候远,参了当朝宰相一本,而被派来镇守岭峡关。
勋元四年,二品虎翼将军司马镇,为李候远叫屈,参了宰相与御史大夫个一本,也被派往岭峡关镇守,美名其曰,让他去彻查来为李候远叫屈。
勋元五年,四品平西将军林胜,因为两位好友遭遇,也不服参了一本,以同样的理由派来岭峡关。
这三位将军都是忠义之辈,皆都是因为上奏参了那三个老臣各一本,而被那个三个大臣用阴谋,弄到了这里镇守,结果都是惨死。
想到那三个老臣,慕容殊的眉头堆成一个小山,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真不知道收敛,权利那么好玩?呵……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看不过?”轻尘站起身来到慕容殊的神情,看着她仰头揉着太阳穴。
“几个老不死的,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不知道见好就收。”慕容殊说着将手中的卷宗扔到了一边,站起身走到窗前的桌子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轻尘瞥了一眼卷上的内容,唇角只是淡淡一笑,走到慕容殊的身边,让她坐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
“长江后浪推前浪——”慕容说说道一半的时候,笑得特别阴险,“前浪死在沙滩上。”
轻尘听罢哈哈笑了起来,这话真有意思。
“你们的皇帝恐怕都知道这些老东西的所作所为。”轻尘貌似不经意一说。
慕容殊很淡定地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着:“最是无情帝王家。”
慕容殊的眼神望着窗外,没有发现轻尘在听完这句话,唇畔泛起的苦涩与恨意。
“真是费脑子的事,本来以为只用平暴乱,威慑周边游牧民族便可,这来个案子,这趟来得真不值。”慕容殊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语气是满满的不乐意。
轻尘看着这样有着几分孩子的慕容殊,嘴角笑了笑,拿起她刚刚喝过的杯子,抿了一口,笑道:“你也被当成眼中钉了?”
“眼中钉?”慕容殊冷冷一笑,自嘲道:“我只是他们拿来打我爹的棋子。”
“你这颗棋子,可不是他们能随意摆布的。”笃定的话,坚信的目光。
慕容殊微微一怔,随即不好意思一笑,当发现轻尘用自己刚刚喝过的杯子喝水,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红晕,她忙扭过脸假装看窗外。
轻尘将她的动作都看在眼底不说,笑着与她独享这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