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刚刚为什么要绊然然?
阮延深话没等说完,就被夏初嫣哭到晕厥的状态致使剩余的话语悉数咽下。
他捏紧拳,有八成的把握夏初嫣是在故意装晕,想要逃避责任。
深吸一口气,他拉着白然,直接离开此处。
而整个葬礼现场,因为夏初嫣的突然晕厥变得乱糟糟的,吵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阮延深带着白然来到了唐家花园,此处僻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以及心思叵测之辈。
“然然,没事吧?”阮延深望着白然,凝视她的眉眼,妄图洞悉她的情绪。
白然摇了摇头。
夏初嫣故意绊那一下,阮延深显然是看见了。他揉了揉白然的脑袋,“等葬礼结束,我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这大概是华夏人的天性,死者为大。夏初嫣会在唐老的葬礼上搞出乌七八糟的事情,阮延深却不会陪同。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咽下这口气,让白然吃了这个暗亏。只要一想到唐恩曾抱过白然,他就恨不得能直接砍掉唐恩那双手。
白然捏了捏阮延深的指尖,“阮先生别气。”
阮延深勉强露出一抹笑。
白然本就心情不好,他不能再让她分心照料他的情绪。
两人便没有再进入礼堂,只是躲在花园里享清闲。等到葬礼结束,与冷家兄弟一同离开。
这样的打算,本应该十分轻松地实现。
却不想,没过多久,这份沉静就被人给打破。
或许是白然与阮延深待的地方过于偏僻,花园又太大,没有让接下来的来人看见他们的身影。
那是唐家旁氏的子弟,一群男男女女嬉笑怒骂,全然不见在礼堂时的悲痛。一个个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不免让人感到教养缺失。
“唐恩这下没有了他父亲庇佑,就他那智商与性子,唐家这偌大的家业,迟早有一日要被他败完。”
“也不一定,他不是还有白然那女人吗?那女人手段还真是高超,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勾引唐恩,啧,真不怕阮延深吃了她吗?”
“怕什么?瞧阮延深那宝贝的模样,估计早就已经把问题全都算在唐恩的头上。你们是没见到他那吃人的模样,吓死个人。”
一言一词,无不透着讥讽。
他们觉得白然水性杨花,觉得阮延深绿帽成堆,话语越发的难堪、恶心。
白然小脸已经沉下。
阮延深更是寒若冰霜,他开口,“是吗?”
突如其来的插话,让说话的人下意识地附和了一句,“怎么不是?他们两个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也就阮延深能收下白然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要是我老婆,我一定打的她不敢出门。”
说完,还整理了下衣领,仿佛发表了多么厉害的言论般。
周遭却一瞬间归于寂静。
跟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人附和,反而所有人战战兢兢,惊恐地看向另一侧。那人微微瞪大眼不敢相信的僵硬扭过头,然后,便看见了阮延深与白然。
阮延深是怒极了,浑身都流露出明显的怒意。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那人立刻不敢多言。
整个唐家旁支子弟里,就数他说的最多,言辞间的鄙夷与不屑仿佛可以凭借这样的话语将两个如云端般高洁的人拉下马,显示出他自己的威风。
而此刻战战兢兢,浑身颤抖的模样,未免有些过于好笑。
阮延深上前半步,来到那人面前,“你再说一遍。”
那人立刻跪在了地上。
不是他想如此,而是双腿不受控制,直接软到无法站立。谁不知道阮延深的威名,得罪他,他便会让你品尝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而这,从无例外。
以至于哪怕阮延深此刻已经不是阮氏总裁,他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对……对不起。”那人哆哆嗦嗦惊恐的道歉。
阮延深却不听,直接拎起他的衣领,丢到花园中的仙人掌花圃之中。这是唐老平日里寻找灵感的地方,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
但再奇怪,也无法令人升起半分探究的心思,所有人都听见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啊——”
那人痛到窒息。
仙人掌上面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肉中,每动一下,都疼的倒抽冷气。
阮延深冷冷的扫视过他,然后将视线凝聚在一旁尽力缩减存在感的唐家旁氏身上。
“是让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来?”
无人应声。
阮延深轻笑,“那就是让我动手了,对吧?”
说着,抬起手就要去抓最近的一个,那人立刻调转态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如果只是承受这一丁点的惩罚就能消除阮延深的怒火,那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者,自己扑过去,也能找好一个方位,最大程度上的减轻身上的伤势。
一个又一个,接连串的扑倒仙人掌花谱中,直至剩下最后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身着艳丽的红裙,浓妆艳抹,风情万种,此刻小脸吓得惨白,见阮延深看过来,眼底氤氲开一圈又一圈的怨毒。
“你是最后一个,还不快去。”阮延深皱着眉催促。
女人不动。
阮延深便要动手。
女人直接尖叫着躲开,她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崩裂,大喊大叫着,“阮延深,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就因为我们说你绿帽成堆,你就这么对我们吗?我们说的不是实话吗?白然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指不定背地里找了多少男人!”
“当初的报纸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连个雏都不是,你有必要这么维护她吗?”
白然本来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听到这话,表情上的淡然就一瞬间的裂开。她垂下眼眸,遮挡住眼底的思绪。
那些……本以为已经遗忘可以抹除的事情,又再一次被人翻出。她微微攥紧拳,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坑印。
阮延深看去时,便是白然这副哀伤的模样。他其实并不在意他被人辱骂,他在意的只有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