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司霈眼含戒备,护着夏夏往后退。
他见过许多精神不正常的狂热粉,像面前女子这般的,还是第一个。他心中警铃大作,眼角的余光环顾周围,想要让夏夏从包围圈中脱离。
鹅黄色连衣裙女子一步步后退,她歪着头,表情疯狂而执拗,“霈霈,你太让我伤心了,我那么喜欢你,你对我竟然这么无情,那我们一起去死吧。”
伴随着这话尾音落下,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刀,用力的扑向司霈,要刺穿他的心口。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四散奔走。
场面一时乱做一团。
“霈霈!”夏夏失声痛呼,下意识就要挡到司霈面前。
司霈反应更快,直接用力的推开她。
“霈霈,别怕,我会陪着你的。”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子发出疯狂的笑声。
眼见着水果刀即将没入胸膛,司霈吓得闭上了眼。他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下一秒,熟悉的痛觉却没有袭来。
司霈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女子被阮延深死死的按在地上。水果刀在挣扎的时候,划破了他的胳膊,鲜红的血液蜿蜒而出,阮延深的表情却比起女子还要狠厉。
他捏着她的手腕,踹远了水果刀。
周遭因而稍稍平息,只是受了惊吓的人,仍旧惊魂未定。
白然来到他身边,“阮先生,你没事吧?”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看似很长,其实不过才短短一分钟不到。
阮延深看到司霈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没事。”阮延深表情上的凶狠还没有褪去,他死死的压制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悄的使用巧劲,让她痛的滋哇乱叫。
“放开我!混蛋,你快点放开我!霈霈,霈霈救我!”
阮延深嗤笑,“救你?”
他眼神凶狠,指尖轻轻划过女子纤细的脖颈,那里无比脆弱,仿佛随时都能被轻易折断般。
这令女子胸腔里升起深深的惊恐。
刚刚面对司霈有多决绝,此刻就有多畏惧。她浑身抖若筛糠,觉得自己大概是遇见了恶魔。
被阮延深冰凉指尖触碰过肌肤都泛起一阵灼热,从未有哪一刻,她会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
阮延深眼底的暗芒越来越浓,“我以为你不怕死。”
女子叫喊的音调顿时变了,“放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快点放开我!”
她拼命的挣扎,但是在阮延深的桎梏中,全然没有半点用处。
她眼中对于司霈的疯狂与灼热消失不见,剩下只有满满的惊恐,以及对生的渴望。她不能死,绝对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死掉!
阮延深眼底是满满的嘲弄与讽笑,“你还知道杀人犯法?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女子的理智稍稍回颅,她是无法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只能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司霈身上。
“我只是一时冲动,是司霈要和那个贱人订婚的消息刺激到了我,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女子胡乱的解释,想要交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其他人身上,自己仍旧能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再说,司霈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阮延深眼底的冷意更为浓重。
他望着女子娇嫩的容颜,恨不得能立刻让其再也找寻不到鲜活的气息,他眼眸幽深,理智好几次崩坏,险些直接拿了女子的命去祭奠司霈。
深深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凉气,阮延深才将视线从女子身上撕开。
“警察怎么还没到?”
早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白然就已经报警。
“应该快到了。”白然捏了捏掌心。
“阮先生,你身上的伤……”
“没事。”阮延深直接打断白然。
然后,望向司霈,“控制住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他现在桎梏住的女子。
女子眼底闪着浓浓的癫狂,似乎只要触碰的司霈的事情,她那勉强搭得上线的大脑,又一次会崩毁。他眼神疯狂而灼热,看着司霈,仿佛是在叫嚣着快点来接近我,然后,一同跌入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有司霈陪着,黄泉路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怖。
这份情绪变化,阮延深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他直接制止了司霈,仍旧由自己掌控女子。
他掌心直接捏在女子的脖颈,稍稍用力,让她感受到呼吸困难。
“清醒了吗?”阮延深声音冰冷,宛如从寒潭里捞出。
那种极致的窒息,仿佛肺部空气全部被挤压出来的焦躁,一点一点的席卷女子的大脑。如果说之前对于死亡,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那么此刻,她已经能真切地触碰到。
双手无力地在空中挥舞,才勉强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
“放、开、我!”
阮延深依言放开,他只是想要给她一个警告,并不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结果了她的生命。
那……过于不值当。
此刻,见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阮延深便将女子交给司霈。他起身,拉着白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在身影彻底消失之前,语调凉薄的对司霈说:“处理不好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来见我。”
司霈低垂下头,乖顺的答应,“我知道的,哥。”
这场闹剧是时候应该结束了!
白然与阮延深从酒店离开后,直接坐上了车。他所有的力气在周围已经平安的情况下,像是彻底消失一般,他靠在白然的肩膀,微合上眼。
“去温少卿那里。”
白然连忙吩咐司机。
车子平稳的开动,阮延深脸色越来越白,白然只觉得指尖冰凉,仿佛有冰凉的蛇躯蜿蜒过她的皮肤,溅起一片又一片寒意。
“阮先生,车上有医药箱吗?让我帮你简单的处理下你的伤口。”白然强撑镇定,但声音中已经染上些许哭腔。
阮延深是这场事件中唯一受伤的人。
鲜血已经爬满他整个手臂,将合体的西装晕染开一圈又一圈湿润的潮红。
“我没事,然然你别担心。”阮延深虚弱地笑了笑。他脸上的狠厉不在,又恢复成白然记忆中温润儒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