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家境原因,又或许是自小便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司霈从来不是那种会思考事物表面下真实的人,他只会武断的作出决断,从而造成一个个无法挽回的矛盾。
此刻,他微抿着唇,注视着夏夏恬静的睡颜,反问:“哥,你呢?你喜欢嫂子什么?”
瞬间,阮延深便懂了。
喜欢便是喜欢,不需要理由,遇见了,就要去珍惜,不要等失去时,后悔莫及。那样不会有任何人来同情你。
司霈说:“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但我都会一一改正,为了成为最终那个能与她相伴余生的人。”
阮延深轻笑,眼底带着几分欣慰。
他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车子又往前行驶了半晌,才稳稳的停下。
他们到达订婚典礼现场了。
阮延深与司霈分别叫醒自家女人,一同下车。
作为今日的新人,订婚典礼绝对的中心人物,司霈与夏夏先进去。阮延深则带着白然绕小门走进,他知道她不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样便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一切居心叵测的人攀附上来。
两人直接去了角落。
刚坐定,还没来得及看清现场,就被一群哇哇乱叫的声音给吸引去了耳膜。
一群二十几岁的女生举着牌子,直直的冲向司霈。
“霈霈,真的是霈霈!!”
“啊啊啊啊啊啊,霈霈,我是你的粉丝!我超级喜欢你!”
“霈霈,看我看我,我们合照。”
现场一瞬间变得无比混乱。
这群女生把司霈团团围住,又搂又抱,恨不得能完全帖在他身上。
哪怕司霈努力避免,可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躲避的了这个,却又会让那个得手,脸色当即黑成锅底。
“够了!”司霈怒喝。
女生们从来没有见过司霈这副样子,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
司霈质问,“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说着,动作略显粗暴的推开她们,走到夏夏身边。
面对她时,他脸上的冷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满满的柔情。
“有没有受伤?”他问。
那群女生冲过来时,第一时间就挤开了夏夏。
夏夏摇头,“我没事。”
此话一出,像是点燃了马蜂窝。
这群人对夏夏的厌恶是深入骨髓的,其中一人反过来质问司霈,“霈霈,你真的要为了这样的女人抛弃我们这些爱你的人?”
司霈脸色冷若冰霜,“我不认识你。”
这话听上去有点过于渣男,但的确就是事实。
司霈审视着她们,“私生粉吗?”
“保安呢?为什么会放这么多私生粉进来?”
女生群中一人被司霈这副语气伤透了心,一下子从爱转恨,眼底灼热的迷恋不复,只剩下森然的怨毒,“私生粉?霈霈,你就用这么恶毒的字眼来形容我们吗?”
“我们那么爱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吗?要不是我们的支持,你当初哪来的那么风光无两?”
“为了你,我没日没夜地熬夜、打榜、控评,将所有的钱财都贡献给了你!而我这般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对你而言,竟然只是私生粉吗?”
她咬着牙,字字泣血。
好似司霈是一个绝世大渣男。
尤其是在想到私生粉三个字,眼底的寒芒几乎能刺穿司霈的胸膛。
或许对于圈外人而言,私生粉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可如果落在粉圈的粉丝身上,则是没有比这还要恶毒的词汇了。
甚至比直接咒骂他们来的还要严重。
也难怪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她所有自我感动的付出,在这一刻都要消泯于无。
只可惜,司霈满脸只剩下嘲弄。
还没等他开口,夏夏就已经不干了,她率先反驳。
“霈霈能取得那般的成就,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夏夏语调坚定。
作为司霈头号小迷妹,她对于他任何事情都是如数家珍,了若指掌。
“打投和数据,霈霈从来都没有让你们做,甚至会呼吁粉丝不要理这些事情,只关注他的作品就好。而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做法,才会有无数的人喜欢他,愿意为他上映的电影买票,才能缔造出那般的传奇。”
“霈霈靠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粉丝。请你不用对待流量明星的那套来评价霈霈,那是对他的侮辱!”
话落,眼神无比锐利,死死的盯着说话的那个女子。
那人脸涨的通红。
但好在,还有其他人愿意垫背。
今天会出现在此处,打扰司霈订婚典礼的女生都没有多正常。
距离那个女生最近的一位将她护在身后,指责司霈,“司霈,你就这么允许这个女人辱骂你的粉丝吗?”
司霈轻嗤,腔调里带着冷嘲。
眼见夏夏还想要反驳,立刻拉住,把人护在身后。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有我在。”
他可不是那般懦弱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夏夏被司霈低沉、温柔的嗓音蛊惑,她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下意识的就退到了他的身后。
而两人这般的互动,完全刺激到了私生粉们,一个个,眼底都泛着猩红。
只是这种敌视的目光,有一部分是对待司霈,另外一部分则是对待夏夏。
前者准备脱粉回踩,而后者则觉得是夏夏勾引了司霈,只要让夏夏消失,司霈一定会复出,再次成为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司霈。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中,司霈开口,“夏夏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未来的妻子,比你们这些人重要的多。况且,众所周知,私生粉不是粉丝,希望你们能有自知之明,现在主动离开。”
他这么说,自然不是因为心软,或者对私生粉有任何保护之意。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这场闹剧赶紧结束。
毕竟,今天可是他和夏夏的订婚典礼,应该充斥着喜悦与祝福,而不是这群满口喜欢他,却做出伤害他事情的人。
“司霈,这是你逼我的!”一直躲在最后的鹅黄色连衣裙女子恶狠狠的开口,她在这群人中,不显山,不露水。就连之前扑向司霈的那群女人里,她也是站在最后面的那位。
可如今,却比所有人折射出的气息更令人感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