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涌到唇边的话,一一咽回。
只听夏夏说:“霈霈前两天同我商谈结婚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很不安,下意识拒绝了。”
说着,仔细的交代了那一日的经过。
她不是不期待,而是不敢。
司霈要娶她,她很开心,可随之而来的,浓重到几乎无法化开的不安,紧紧的将她包裹。
她总是忍不住回想起那些豪门千金对她的冷嘲热讽,担心司霈会因此抛弃她。脑袋一热,就做出了反悔的决定。
说完后,便后悔了。
但好在,司霈是一个很温柔的恋人,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变卦而迁怒。他仔细的询问过她的心情后,便做出订婚的决定。
他需要一个仪式,让所有人都知道夏夏属于他。
而夏夏需要更多的安全感,才能与司霈踏入婚姻的殿堂。
两人一拍即合。
如此,才有了夏夏给白然打的这个电话。
她是真的太激动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白然分享这个好消息。
白然听到这里,献出祝福,“恭喜你遇到了良人,希望你能早点战胜婚前恐惧症。”
夏夏说:“我会的。”
“订婚宴在什么时候?”白然问。
夏夏嘟着嘴,“还不清楚,我和霈霈再商谈下。一定要选一个特别好,特别有意义的日子。”
这是她坚定不移认准司霈的时刻,绝对不能马虎。
白然是不清楚这些的,只是就着这个话题和夏夏谈论良久。
夏夏真的是有无数的话想要说。
每一句又都离不开司霈,而她言论间的人,和白然所熟知的司霈完全是两个人。
这令她总是忍不住会心一笑,觉得夏夏遇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为她开心。
夏夏说:“然然,能认识他,我真的很幸福。”
闻言,白然忍不住握住身旁阮延深的手,她唇瓣动了动,“我也觉得能遇见阮先生,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闺蜜两人隔着电话,会心一笑。
她们聊了很久,直至阮延深着实看不下去,催促白然睡觉,才挂断电话。
阮延深抱着白然,轻嗅她身上的香甜气息,“然然,能认识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他的一生,大抵就是为了白然而存在。
这份浓烈的情感毫无疑问的传递给了白然。
白然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握住阮延深的手,以这样的动作来回应他,来告知他。
她的喜欢,她的激动,她的至死不渝。
两日后,夏夏与司霈的订婚典礼时间敲定。是在下个月初八,宜嫁娶,也是司霈与夏夏在一起一百天。
两人的发展的确是有些快了,难怪夏夏会感到不安。
白然很理解,并且与夏夏见了一面,在她订婚典礼前一晚,去她家中。
这是一个不大的,仅仅只有四十多平方米的出租房。
夏夏收拾的很干净,处处透着温馨感。
白然坐下后,眼底潜藏下淡淡的笑意,“恭喜你,要订婚了。”
夏夏也抿着唇笑。
她是一个很善良、淳朴的姑娘,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对待感情的事情,向来十分认真。
而这一夜,白然与夏夏不醉不归。
第二日,两人成功的都没有起来。
还是阮延深和司霈到访,将两个女人叫醒,才没有让她们缺席今日的订婚宴。
坐上前往婚宴的劳斯莱斯时,两个女人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白然揉了揉眉心,宿醉后的头疼扰的她有点难受。
阮延深揽住她的肩膀,剜了一眼司霈。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埋怨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让他管好他的女人,别来带坏他的然然。
司霈大呼委屈,“是嫂子和夏夏一起喝的,怎么能都怨夏夏?”
他是坚持维护夏夏的,哪怕是亲哥也不能如此说她。
只可惜,阮延深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理的人,还双标的可怕。
此刻,毫不犹豫的表示,“怎么不怪她?然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让她喝醉过。”
司霈:……
夏夏:……
白然:……
前两人表情一言难尽,白然则是捂住了脸,又悄悄戳了戳阮延深的腰窝,不为其他,只求他能够别说话了。
实在是,太尴尬了!
阮延深毫无所觉,还在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去别人家里过夜了,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因为身体患病的原因,又或许是出于对白然的照料与关爱,阮延深年纪轻轻,就已经步入了养生的行业。吃穿住行,全部都有着严格的标准。
每晚十点,准时入睡。
偶尔存在的熬夜,都会被阮延深列为极度危险状态,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进行着各种滋补。
以至于白然与夏夏昨夜的熬夜加宿醉行为,在他这里简直是不可饶恕。
此刻,车内狭小的空间的内,只能听的见阮延深对白然的念叨,比起七八十岁的老婆婆都不遑多让。
白然表情漠然,闭着眼,开始继续补眠。
夏夏有样学样,靠着司霈的肩膀,跟着入睡。
两人昨夜都没怎么休息,此刻困意绵长,很轻易就跌入甜美的梦想。
独留下司霈一个人接受阮延深的死亡凝视。
“哥,这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司霈为自己鸣冤,“你能不能别看我了?”
阮延深冷笑,收回视线。
他从车内的小柜子里拿出毯子,仔细的盖在白然身上。
见状,司霈眼巴巴的注视阮延深。
阮延深板着脸,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丢给他。
司霈这才心满意足的给夏夏盖上。
至此,车内恢复安宁。
豪华版的劳斯莱斯行驶在柏油马路上,速度飞快,将道路两边的景象凝聚为一道又一道的残影。
阮延深注视着白然精致的面孔,突然开口,“你喜欢她什么?”
这个她,值得自然是夏夏。
从那日听到夏夏与白然的交谈时,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夏夏究竟有什么好的,能如此的吸引司霈。
他的弟弟他了解。
没有坏心思,但是做事从来都不过大脑。一旦夏夏拒绝,最应该存有的反应是他愤怒指责夏夏,从而两人分崩离析,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