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脸色阴沉如墨,充满阴翳。
她完全没有给路天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冲出去,对着他的脸扬起就是一巴掌。重重的,“啪”的一声相当响亮。
然后,掀翻了三人正在吃饭的桌子,气息才稍稍平稳下来。
路天表情愕然,充满诧异。
“路天!那是我的公司,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公司,你就这么对我吗?”白薇低吼。
路天心情在这惊变之中已然平复,他伸手碰了碰被打的红肿的脸颊,皱着眉凝视白薇,“你似乎忘记一件事,公司被你接手的时候,什么都不是。是我出钱、出人、出力,才让它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动用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白薇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路天这样的回答,水眸潋滟,溢满哀伤。但更多的却是愤怒与怨恨,她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吼,却明白面前这人是她最后的倚仗,她不能把这人也给作没了。
死死掐着掌心,白薇冷冷的表示,“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倔强又骄傲的从此处离开。
她很知道路天喜欢她什么,自然会不加掩饰的悉数展露。
身后,男人果然升腾起一分自责,想要追上去。可刚有所动作,职业经理人就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散漫,“路总,你没必要如此。不过只是个女人罢了,她所有的一切都靠你得来,凭什么敢对你发火?”
说着,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路天脸上的伤痕。
白薇这事做的的确有些过火。
路天哪怕再喜欢她,当着别人,也会抹不开面子。尤其是此刻屋内满地狼藉,他心中很轻易就被职业经理人勾起几分怒意,他没有再动。
职业经理人看在眼中,心下不屑,面上却是一副全心全意为路天考虑的模样,他继续说:“再者,您现在是白二小姐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想要公司能继续稳步运转,就需要您的帮助。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她迟早有一日会上门同您道歉,您没有必要把姿态摆得如此卑微。”
“路总,所有的高岭之花,只是因为您所能带给她的利益不够。”
这话让路天不由得想起白薇这段时日里态度的转变,心下露出了然。他顿时有了主意,没再急着去追逐白薇。
他坐在原处,好生的等着白薇过来找他。
当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达成的。
白薇那边还等着他过来哄,两人之间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至于谁胜谁负,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见着分晓。
与之同时,阮延深那里。
司霈在陪了夏夏好一段时日后,自责的跑回公司,准备重新接替阮延深的工作。
阮延深却没有立刻与他交接。
而是问:“公司里是不是有一部分人不服你的管教?”
司霈诧异,“哥,你怎么知道?”
他以为此事他已经瞒得足够隐蔽,没想到竟然会被阮延深发现。
阮延深轻嗤,“我以为你自己能解决。”
从最开始过来帮忙,他就察觉到这一点。只是一直没说,直至今日,那群人竟然还在公司里,阮延深不由得对司霈有一丝失望。
司霈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轻抿了下唇,蹙着眉为难的开口,“那些人都在阮氏工作了二三十年,虽然有点倚老卖老的嫌疑,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好直接把他们开除。”
这群人最开始一直跟在阮天身边,后来又经历了阮延深的时代,如今落到司霈手中,自觉已经成为三朝元老,凡事颇有自己的想法,不愿轻易听旁人的话语。
就连司霈,言语间都透着几分不尊重。
阮延深:“所以你就一直留着这群蛀虫?”
司霈摸了摸鼻子,“算不得蛀虫吧?起码他们工作还是比较认真的,并没有因为不满于我,而耽误任何的工作。”
这也是司霈留着他们的原因。
私人恩怨属于私人恩怨,在工作上挑不出毛病,他就没有理由开除他们。
阮延深嗤笑,“天真。”
这群人总共五人,都是公司内命脉般的存在,手下跟了无数的人。而这层层叠叠加在一起,竟然覆盖了小半个公司。
他们不满意于司霈这个总裁,且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自然而然会给底下的人传递出一种司霈并不重要的讯号。从而,无视他命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阮延深靠在椅背,“你在休息一周,此事我来解决。”
如果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准会直接架空司霈这个总裁。他在了解途中,已然发现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经过司霈的手,便直接下达决定。
现在没有问题,那么以后呢?
阮延深是不会留着这群蛀虫继续祸害公司的。
司霈作为总裁,公司唯一的抉择人,必须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对此,司霈虽然没有意见。
他又开开心心的放了一周假,再次回去时,感觉整个公司气氛都为之一变。所有人看待他的眼神中不再是以前的散漫,而是掺杂上一些尊重以及畏惧。
期间,阮延深做了怎样的操作,司霈不得而知。
反正如今的办公环境的确让司霈感觉轻松了不少。要不是事情太多,他真想扑到他哥身上,软软的撒娇。
此事,幸好也没发生。
否则阮延深估计会把那群人重新找回来给司霈添堵。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蠢弟弟时不时的犯蠢。
而就在此时,那群被开除的人自然而然的来到阮家老宅拜访阮天。
阮天对于公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其实也略有耳闻。得知他们到访时,心情复杂。
还是司清清劝他,去见见吧,这才和这群人会面在小客厅中。
“阮总。”
所有人站起身,老泪纵横的看向阮天。
阮天被这样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忙说:“都做。”
那群人却没有动。
阮天扶着额,索性没有兜圈子,直接挑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我知道你们来找我的原因,但是你们应该也清楚我已经远离阮氏权力中心多年,现在的一切都由延深把控。我这个无权老者,实在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