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颇有眼色,在饭局上露了个脸,说上几句慷慨陈昂的题词后就离开了。
等他一走,大家也彻底放松下来,叽叽喳喳聊得好不热闹。
姜书杳只静静听着,很少插话,她只觉得好笑。
明明大家只是同事一场,偏偏要彰显旧情难舍,难道他们真的无话不谈吗?
在座十来个人,谁又知道谁全部的秘密呢?
就连她和宋可臻,也有不愿意开口的小秘密,烂在肚子里,谁也不提起。
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百无聊赖的度过了两个小时,刀疤男人难得松口,大伙儿都喝的有点多了,姜书杳扶着宋可臻回了房间,又让基地里的人帮着将其他人送回去。
宋可臻折腾了好一会才乖乖趟在床上,期间姜书杳的手机响了数次。
等到宋可臻安静下来,呼呼大睡后,姜书杳才有时间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有三四条是沈艳梅打来的未接电话,她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姜尚恩了,沈艳梅没见到人,只能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听后又接连发了几条短信。
短信大致内容就是来要钱的,说姜尚恩最近的情况不大好,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多买补品,让她再给家里汇点钱。
刚看到沈艳梅的短信时姜书杳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姜书杳翻到下一条短信发件人是蒋景焰,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红点上显示着数字3,没点开具体内容之前,在短信聊天框上只能看到其中一条的内容:“怎么不回消息?”
姜书杳深吸了一口气,点开蒋景焰的消息。
“我回医院上班了,听说你最近都没来医院?”
一条消息分成了两条发送,最后一条则是问姜书杳怎么没回消息。
姜书杳拨通了蒋景焰的电话,对面秒接起。
“嗯?”蒋景焰声音低沉,话筒里还有些许的水流声。
然而此刻姜书杳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连忙问起姜尚恩的病情。
电话那头顿了顿:“你上次和他聊过天后他的情况好了很多,心情愉悦,病情也有所改善。”
姜书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也明白了沈艳梅和以往一样,为了钱不惜诅咒自己的亲儿子。
都说这世上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可偏偏在有的人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
这样的人,便是被叫做人都是不配的。
“这几天有事,没办法回去,我会尽快回来,去医院看尚恩,蒋医生,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了。”姜书杳诚恳道。
电话那头,蒋景焰听着姜书杳的声音,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犹豫一番,只是轻声应下,没有多加追问。
姜书杳的内心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她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他只需要尊重她就好,不是每个人都像要把伤口揭露开,让别人看一看的。
挂断了电话,姜书杳捏着手机发呆了好一会才点开和沈艳梅的短信聊天框,噼里啪啦输入了一串,点击下发送。
没一会,沈艳梅也回了消息,虚伪的关心客套了两句,姜书杳也没了再回消息的欲 望。
此刻,蒋景焰确认身上没有一处泡沫后关掉花洒,随意的拿起毛巾擦拭干净,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倒了杯威士忌,坐在落地窗台前,对着外面的夜景出神。
他在想姜书杳去了哪儿。
刚刚电话里姜书杳说等她回来,所以她这几天不在家。
电话那头还有一道沉重的呼吸声,说明旁边有人,以姜书杳的性子旁边的人肯定不是男人,那就只能是她的伙伴宋可臻。
她们两个一起离开,应该不是因为私事儿。
况且红门对接的人说过在他的事情结束之前,姜书杳全权负责和他有关的事务,随时待命,那么她也不可能是因为其他任务而离开。
电话接听自由,不是为任务,不是为私事,答案呼之欲出。
听姜书杳的语气,她似乎对现在的处境不太满意。
蒋景焰有些不解,不明白姜书杳在红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种地方,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吧?
眯起眼睛,蒋景焰勾起嘴角,拨通一个电话。
第二天,姜书杳还没睡醒,刀疤男人就找上了门。
“新任务,别耽误了。”刀疤男人隔着门大声道。
姜书杳的睡眼惺忪在听到任务两个字时顿时清醒,看了眼手机上下发的新任务通知。
在半年之内,贴身保护蒋景焰的人身安全,酬金三千万。
这笔数额的酬金,在整个红门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姜书杳顿时精神抖擞,叫醒了宋可臻。
“新任务,我们该走了。”姜书杳拎起宋可臻,说完先去洗漱了。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宋可臻一脸迷蒙的抱着手机。
“我没有收到新任务啊!”宋可臻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表情呆萌。
姜书杳微微蹙眉,怎么会呢?
她明明收到了任务,而宋可臻的任务和她向来是绑定在一块的。
上面也说过,在她执行和蒋景焰有关的任务期间,宋可臻是她的副手。
通常情况下,宋可臻和她的酬金四六开,她拿六,宋可臻拿四,但这次宋可臻却没有收到任务通知。
姜书杳大概猜到了刀疤男人的用意。
任务是上面发下指令,再由刀疤男人分派,刀疤男人这么做的用意很简单,他想留下宋可臻。
姜书杳捏紧了手机,径直来到刀疤男人的办公室。
“为什么?”姜书杳问道。
刀疤男人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他的演技实在不太好,姜书杳相信才有鬼呢。
“别和我装傻,你想留下宋可臻来要挟我?”姜书杳周身隐隐透着怒气。
刀疤男人笑呵呵的给姜书杳倒了杯水:“这一大早的,别那么大火气,说的什么话呀,我能威胁你吗?红门从来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同伴。”
“这次主家给的任务里只有你,没有宋可臻,我也很难做的,再说了每次都是你的功劳最大,干嘛和别人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