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蒋医生贵人事忙，忙点好，忙点好。”
对上蒋景焰的视线，姜父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平常在医院看到蒋景焰的时候，也没觉得他这么不好相处。
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姜父不寒而栗，主动噤声。
过去的一路，姜父格外的安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姜书杳微微叹气，好嘛，她的那点小伎俩算是白费了。
甜头还是要给的，不然怎么让姜家夫妻露出真面目呢！
司机把车子停靠在山脚公交车站牌附近，姜父识相的下车，姜书杳也跟着下了车。
她看着姜父，似是有些为难的开口。
“以后这些小事不用特地跑一趟，蒋家什么都有，你们来回也不方便。”
说完，姜书杳快速上车。
这违心的关怀差点没让她呕出来，多留一秒都怕破功。
姜父对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连连挥手，一张老脸满是感动。
等到车子走远，姜父脸上又恢复了嫌弃和厌恶的神色，同时也有些得意。
沈艳梅的方法果然奏效，姜书杳多少年都没有这样关心过他们了。
也怪他们不好，平日对姜书杳榨的太彻底，导致他们还要这样来讨好姜书杳。
早知道，就该留些余地的，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
姜父没有坐公交车，打了辆出租车去医院找沈艳梅。
姜尚恩那边有两个护工看着，沈艳梅舍不得花钱，没请护工，只能姜父亲自照顾。
而姜书杳这边，则是又办理了一张电话，让蒋景焰找人适时的透露给沈艳梅。
鱼饵准备充足，且看姜家人上不上钩。
宋可臻来的很早，姜书杳到公司的时候，宋可臻已经到了。
“来的这么早？”
姜书杳诧异不已。
平常没任务的时候，宋可臻不睡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主动早起了！
“拿了工资不能不办事儿啊！好几百万呢，就算让我去扫蒋家的所有厕所，我也会屁颠屁颠的去的。”
宋可臻扬了扬手机，上面显示着到账信息，时间是昨天下午。
姜书杳也连忙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果然到账了。
不对啊，任务不是还没结束吗？
她看向蒋景焰办公室的方向，他正在和常经理说话。
等有机会再问吧！
金钱到账，宋可臻干活也尤其的卖力，二人重新投入到监控视频之中。
临近中午的时候，之前为难过姜书杳的女生来到她座位前。
女生推了推眼镜，面带羞涩的问她：“姜特助，我要下去帮大家拿快递，你有快递要拿吗？”
她语气恭敬，和先前的态度判若俩人。
姜书杳从屏幕前抬起头，冲女生温和一笑：“我没有快递要取，谢谢。”
听到她的谢谢，女生的脸又红了。
“啊，对了，今天是不是又轮到我给大家点餐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
姜书杳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
女生摆摆手：“没关系，我给大家点，姜特助你忙你的吧。”
说罢，不给姜书杳拒绝的机会，女生已经拿出了小本子和水笔，记录大家的午饭。
姜书杳看了眼办公室，这才对嘛，和谐互助多好。
继续埋头看监控，过了大半个小时，女生回来了，手里摞起来的纸箱子高过头顶，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姜书杳的办公位置离门口最近，起身去帮忙，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对啊，她在监控里看不到可疑的人，说不定，那人会消失术呢？
帮着女生放好快递，姜书杳再次回到位置上，翻看之前的监控。
这么一看，的确看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每天傍晚时分，保洁阿姨会带着比人高的巨大垃圾桶，收集各个办公室的垃圾，再带到地下停车场的皮卡车里，再由皮卡车拉走。
皮卡车拉走送到垃圾场，再回到停车场，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保洁阿姨会把垃圾桶带走清理干净，之后放在地下停车场的楼道里。
监控不就在楼道外吗？
运动轨迹也对的上，只是这样的话，说明破坏监控，破坏刹车的人，头一天就躲在了地下车库里。
知道了对方是怎么消失在监控里，怎么进出蒋氏集团的方法，姜书杳并没有多高兴。
连脸都没有，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
好缜密的心思，差一点，连姜书杳自己都要怀疑真的只是意外了。
很快，姜书杳又想到了什么。
垃圾桶的确足以容纳一个人，但保洁阿姨绝对不可能没发现！
保洁阿姨！
姜书杳立马起身去人事部，调取前天值班的保洁阿姨资料。
来到人事部才知道，那名保洁阿姨昨天就没来上班，今天后勤部部长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无人接听。
“入职的简历上应该有她的地址。”
姜书杳提醒道。
人事小姐姐有些为难。
“这，恐怕没什么用，王阿姨来的早，怎么也有二十年了，她的档案是还在，但那个地址估计没什么用。”
“没关系，你先给我吧。”
有用没用的，也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原本姜书杳还不确定，保洁阿姨的心虚跑路，印证了姜书杳的猜测是对的。
现在保洁阿姨就是唯一的线索。
人事小姐姐翻找了好一会，找到保洁阿姨的资料给姜书杳。
原来王阿姨不是北城人，老家是云城的，上面留的地址也是云城老家。
姜书杳挑眉，老家地址啊，那就好办了。
人这一生可以去很多地方，但根儿是不会变得。
回去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了文芳。
文芳身上的香水味浓郁的有些刺鼻，姜书杳拿着资料，背手站在她身旁，不露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她斜睨了眼姜书杳，有些不屑。
电梯在二十一楼停下，蒋景焰站在电梯口亲自迎接，文芳立马换上笑脸。
“真是巧了，刚刚碰到了姜小姐，我们就一起上来了。”
文芳夫人语气热络，笑眯眯的看了眼姜书杳，好似与姜书杳很是熟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