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杳都要被气笑了，这位白夫人，还真是能演戏呢。
刚刚在电梯里的时候明明对她视若无睹，二人没有半点交集，从她的语气里说出来，好像她们聊了一路上来似的。
蒋景焰的目光淡淡落在姜书杳身上，很快收了回去。
姜书杳是什么样的性子，蒋景焰比文芳更清楚，这种客套话，他听听就好。
“夫人这边请。”
常经理十分有眼色，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往会客室领。
二十一楼的会客室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文芳上次来，还只是在会议室，这次能去到会客室，她非常满意。
姜书杳刚要走，蒋景焰拉住了她的手腕。
“有客人来，去倒杯茶。”
蒋景焰嗓音温润，虽然是让姜书杳去倒茶，但语气没有半点命令人的意思。
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姜书杳觉得，蒋景焰是故意的。
可他为什么要故意呢？
姜书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但在外人面前，她没有问，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去倒茶了。
她不明白，有人明白。
文芳知道，蒋景焰这是在她面前强调姜书杳在他心里的位置。
不是下属给客户倒茶，而是自己人给客人倒茶，招待客人。
文芳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的讽刺。
这蒋家人真有意思，一个两个的，拿个山鸡当宝贝，也不嫌丢人！
不过这些都是蒋家自己的事情，她何苦操心呢，蒋家没有亲家助力，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毕竟蒋家从手指头缝里流出来一点，也够其他人大赚一笔的。
文芳拢了拢皮草大衣，高傲的抬着头颅去到会客室。
蒋景焰在她对面坐下，不一会，姜书杳端着两杯龙井进来了。
“坐。”
蒋景焰自然的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在看到只有两杯茶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没给你自己倒一杯？”
说着，他就把自己的那杯推到姜书杳面前，也没再让姜书杳跑一趟，和文芳说起了合作上的事宜。
他是故意的，等到文芳知道姜书杳就是白家的大女儿时，她回想起今日，一定会恨得牙根都痒痒。
姜书杳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着他们聊合作事项。
但越听下去，姜书杳越发觉不对劲。
蒋景焰不是真心想和白家合作。
她都看的出来的问题，文芳却看不出来。
还一心沉浸在和蒋家合作的欢愉之中。
姜书杳不动声色，默默听二人谈话。
期间，文芳的眼神在她身上数次来回。
“小焰啊，你可真是长大了，如今，我们都能坐在一块谈生意上的事情了。”
正事说完，文芳抿了口茶，暗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她刻意强调我们两个字，还看向姜书杳，话里是什么意思，傻子都能明白了。
蒋景焰浅带微笑：“还没和夫人介绍，她现在是我的特别助理。”
所以，姜书杳在旁听这些内容，完全合理。
文芳稍稍有些惊讶，蒋家认可姜书杳这个儿媳妇也就算了，居然这么早，连婚约都没定，就让她进公司？
“蒋家做事，果然别具一格。”
文芳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话里还是带着刺儿。
没关系，她越看不惯姜书杳，以后知道真相了也越生气。
蒋景焰没再和文芳继续周旋，让常经理送文芳出去。
“你没想和白家合作吧？”
文芳走后，姜书杳问道。
蒋景焰很是意外，只是三言两语，姜书杳居然听出来了。
“没错。”蒋景焰赞许道。
“可是，为什么呢？”
姜书杳疑惑不解。
既然蒋景焰不想和白家合作，那为什么还要精心策划这么一场合作？
看似蒋白两家双赢，实则只有白家在承担风险。
或许是白家太过信任蒋氏集团，对蒋家太有信心，一点也不觉得会亏本，文芳满口就应下了。
回去后，白家就会着手让工厂备货，大干一场，一旦百万件货物赶工出来，再想反悔可就不可能了。
蒋白两家关系微妙，却还远没有到算计白家的地步，两家有点竞争关系但不多，否则也不可能合作。
这场算计，白家不至于一蹶不振，但也会元气大伤。
蒋景焰从来不会没有理由的去做事，姜书杳才会奇怪。
难道是白家在无意之中得罪了蒋景焰？
那按照蒋景焰的性格，也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去报复。
姜书杳百思不得其解，想从蒋景焰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但蒋景焰迟迟没有开口。
他不想欺骗姜书杳，也不能说出这其中的真正理由。
好半晌，蒋景焰才开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蒋景焰目光温柔，但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
这让姜书杳的疑惑更深了，不过既然蒋景焰这么说了，她也没继续追问。
蒋景焰没有义务事事和她汇报，她也没有立场去追问。
“对了，我调查出了些眉目，我想让可可去趟云城。”
姜书杳简单说了说她们这两天的调查和她的猜测以及保洁阿姨的无端旷工。
“好，你让她去吧，回来开发 票，她算出差，所有费用我报销。”
蒋景焰说道。
说到钱，姜书杳想起来，她还有件事没问。
“任务还没结束，你的委托也还没结束，为什么提前支付报酬？”姜书杳问。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想再是这种雇佣关系了。
所以才会提前支付报酬。
只是他经过一番交涉，红门那边坚持要按之前的约定，等他成为主事人，才算姜书杳和宋可臻的任务完成。
红门的意思，这口子一开，其他雇主都会以为红门不讲信用，为红门声誉着想，没得商量。
蒋景焰只得作罢，但还是提前支付了报酬。
他希望姜书杳自己能明白，可姜书杳还是不明白。
还是没开窍啊！
蒋景焰心里不住的叹气，抬手摸了摸姜书杳的小脑袋瓜子。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话落，蒋景焰被常经理叫走，下午还有两个会议，他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