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早餐店门前已经忙的热火朝天，姜书杳和宋可臻找了处角落坐下，点了两屉灌汤小笼包，两碗馄饨。
小笼包还在笼屉上蒸着，馄饨先上来了，宋可臻可真是饿坏了，顾不上烫嘴，稍稍吹了吹，大口大口吃着。
相比之下，姜书杳就没什么胃口了。
或许是以前执行任务太过顺利，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今天在白家险些没有退路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差点连累宋可臻不说，一旦被白家人抓个现行，就连蒋景焰都会被自己连累。
不论是之前两次和蒋景焰一起赴约白家宴会，还是她多次和蒋景焰在其他场合露面，很显然，她现在和蒋景焰已经绑定在一起了，她的行为被放大，蒋景焰也难辞其咎。
她以后做事必须要三思而后行，不能再这么肆意妄为了。
姜书杳低下头尝了一口馄饨，大冬天的早上吃上这么一碗热乎的，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宋可臻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着手机，刷着手机上的新闻热点。
一条醒目的标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蒋家今天出殡。”宋可臻将手机递了过去。
新闻里的配图几乎都是蒋景焰，媒体蹲守在别墅门口几天几夜，拍到了蒋景焰出入照片。
照片上的蒋景焰憔悴不堪，隔着老远的距离，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看的出蒋景焰那双红的和兔子一样的眼睛。
姜书杳不由的叹气，蒋景烨的事故对蒋景焰打击太大。
“之前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和蒋景焰谈过之后，结果如何？”宋可臻一脸的八卦。
在之前，宋可臻还觉得蒋景焰是个不错的对象选择，但在蒋景烨的事情之后，宋可臻有些改变看法了。
蒋景焰的人品还算不错，他的家世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家大业大，事情就多，如今的世道，利益当前，人心不古，姜书杳要是真的和蒋景焰在一块，以后免不了也会经常遇上这样的事情。
这可就不是宋可臻想要看到的了。
她当然不会希望姜书杳成为第二个蒋景烨，或者第二个刘 欣。
“目前不谈感情，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姜书杳对她没有任何的隐瞒。
宋可臻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原地在一起，还有后悔的空间。
“嘿嘿，你做的对，我觉得吧，得多考验一下，万一他没那么好呢？或者他不是让你心动的款呢，对吧？”宋可臻故作轻松的说道。
姜书杳淡淡瞥了她一眼，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一眼就看穿了宋可臻的小心思。
她没有戳破，她知道宋可臻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她的话有几分道理，在没有明确的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反正也不着急。
“嗯，我知道，我不着急。”姜书杳顺着她的话茬往下说。
宋可臻可算是放心了，不过，她作为朋友，可以给姜书杳建议，可以告诉姜书杳自己的想法和顾虑，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姜书杳手里的，不论姜书杳最后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毫无理由的支持姜书杳。
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公寓，宋可臻回去后就睡的天昏地暗，姜书杳怎么也睡不着，百无聊赖的在网上刷着短视频。
也不知道大数据是不是故意的，每隔两三个视频，刷到的都是有关蒋景焰的消息。
最多的就是蒋家今日出殡的视频，不少路过的网友碰上蒋家出殡的车队，拍摄上传到网上。
视频底下的评论有感慨蒋景烨英年早逝的，有对蒋家目前形势进行分析探讨蒋景烨死因的，也有感慨豪门果然不一般的，什么样的评论都有。
蒋景烨的死因没有对外公布，只说是车祸，网友除了对蒋景焰感兴趣外，更多的是对蒋景烨的死因感兴趣。
豪门圈子的生活总是能成为讨论的热点，姜书杳看到后一一划走。
直到某个视频底下的一条评论引起了姜书杳的注意。
此人不仅将车祸经过分析的七七八八，指出自己当时也在附近现场，说蒋景焰也出现在车祸现场外，还将蒋景烨的死因都归咎在蒋景焰的身上。
在看到这条评论之前，姜书杳已经看到过不知道多少分析车祸事故的评论，他们不知道蒋家具体的情况，大多都是猜测，有的离谱至极，有的猜测到皮毛，这么准确的分析是第一条。
别说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了，哪怕是同行，也未必对蒋家的事情那么清楚。
这个人，肯定是蒋家人。
姜书杳十分肯定，她立马截图对方的ID和主页，发给了宋可臻，让她醒来追查对方的IP地址和实名情况。
做完这些，姜书杳才沉沉睡下。
蒋景焰的电话比姜书杳预计的要更早一些。
出殡后的第二日，姜书杳就接到了蒋景焰的电话。
“去蒋氏集团等我。”蒋景焰又顿了顿，“让宋可臻在家休息几天吧，你来就好。”
姜书杳想了想，蒋家的内部事务的确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她没有把宋可臻当外人，但蒋景焰的顾虑也情有可原。
宋可臻还在追查对方的IP地址和详细信息，正好也忙的抽不开身，姜书杳打了声招呼后，开着蒋景焰的车去到了蒋氏集团。
彼时，蒋景焰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姜书杳来的时机刚刚好，蒋景焰直接去了地下车库。
蒋景焰坐进副驾驶，调整好座椅，闭上眼睛。
“我很久没睡觉了，我先睡一会。”蒋景焰嗓音嘶哑。
多日来没有好好休息，刚刚在会议上又说了很多话，他的嗓子终于坚持不住挎了。
姜书杳没有打扰他，只是将车窗露出条缝隙，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无声的刷着手机。
只过了一个多小时，蒋景焰就醒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驾驶位，见到姜书杳恬静的面庞时，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低下头，发现身上多了件女士外套，他微微勾起嘴角。
“你去白家老宅了？”蒋景焰缓缓将座椅调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