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布袋子送到姜书杳手里，布袋子很旧，甚至拎提的绳结都有些松动了，但却洗的很干净，还散发着洗衣粉的味道。
姜书杳翻开布袋子，里面放着一个保温壶，一张纸条，还有洗干净切好的水果拼盘。
翻开纸条，是沈艳梅的字迹。
“水果是自家种的，没打农药，今年结出的果子很甜，今天家里杀了只土鸡，奶奶熬的。”
姜书杳只是看了一眼，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坐在她身边的女生闻到鸡汤的香味凑了过来。
“好香啊！姜特助你真幸福，上班还有人投喂，这一看就是自己熬的，熬了很久吧？”
女生耸耸鼻子，满脸的羡慕。
姜书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看啊，沈艳梅多聪明，一箭双雕。
没见着她人，好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打感情牌，无意纠缠，把汤放在前台，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了她有个好“妈妈”，时时刻刻惦记着她。
沈艳梅想在公司里树立形象，刷存在感，她就给沈艳梅这个机会。
反正几个月之后，她就不会在蒋氏集团了。
沈艳梅精心打造的人设，也都是泡沫。
想到自己带着姜尚恩离开之后，沈艳梅和姜父暴跳如雷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喝了口鸡汤，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弥漫舌尖。
姜奶奶的厨艺很好，姜父做饭的手艺就是和姜奶奶学的，可惜只学到了一二成，这鸡汤火候掌握的刚刚好，鲜嫩不柴，软趴趴的，非常入味。
加上几个干香菇，一点红萝卜和山药，好喝的眉毛都要鲜掉了。
姜书杳的笑容更深了。
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好好品尝姜奶奶的手艺，要是姜奶奶知道这鸡汤到了她手里，指不定会怎么跳脚。
整个姜家，姜奶奶是最不喜欢姜书杳的一个。
既不是亲生的，还是个丫头片子，姜奶奶对姜书杳那可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说来也奇怪，姜奶奶这么讨厌姜书杳，但也从来没说过要把她送走的话，也不知道沈艳梅是怎么说服姜奶奶留下她的。
疑问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姜书杳并未细想。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姜书杳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书杳！大消息！我好像看到蒋芳茴了！”
宋可臻语气激动，嚷嚷着让姜书杳打开摄像头。
她没见过蒋芳茴本人，眼前的人，只是看着有点相似，她也无法确认。
姜书杳掏了掏耳朵，有些无奈。
“你这么大声，如果真的是蒋芳茴，她应该也听到了。”
姜书杳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的打开了摄像头。
宋可臻闭上嘴，把摄像头对准一个方向。
一道一闪而过的身影，快的姜书杳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就已经不见了。
宋可臻还想再追上前，结果一个路口，人就不见了。
“她不会是真听见了吧？不能吧？”
宋可臻挠挠头，有些心虚这该不会是她的锅吧？
“没有，她没听见，她刚刚那么急匆匆的，应该是急着去做别的事情，或者，她听见了，但她不是蒋芳茴。”
姜书杳也没办法确认，她根本没看到对方的正面。
她也只是见过照片，光凭一个身影，没办法断定那是否就是蒋芳茴本人。
除非蒋景焰。
凭他多年和蒋芳茴的相处，一个背影也足够认出。
姜书杳想到这儿，连忙问：“你开录屏了吗？”
“好好的开什么录屏？”宋可臻被问的有些奇怪。
姜书杳暗叹一声，大意了。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用，就算那人是蒋芳茴，现在人又跟丢了。
蒋芳茴又不是冬眠的蛇，长着脚呢，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不动弹。
“没事儿了，玩去吧。”
姜书杳讪讪的挂断了电话。
说来也巧，宋可臻出门觅食，结果就在商场门口碰到一个酷似蒋芳茴的女人，北城这么大，偏偏就让她给碰上了。
宋可臻想了想，给姜书杳发了条短信过去。
“别气馁，这说不定也是个线索，可以让蒋家重点关注下这个区域范围。”
姜书杳看到消息，刚要回复，一个陌生号码弹出条消息来。
“这个月的钱已经到账，按你说的划在新账户，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别忘了。”
姜书杳一头雾水，查看了自己所有银行账户信息，也没有钱款到账。
可能是发错信息了吧！
姜书杳就要点击删除，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不对。
她忽然想到沈艳梅每个月收到的那笔钱，难道给她发消息的人是文芳？
可是文芳怎么会把信息发给她呢？
姜书杳学着沈艳梅的口吻，极尽讨好的表示自己收到了。
接着，她又发送了一条消息过去。
“您说的事情有点棘手，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见面说？”
斟酌了一下用词，随后果断点击下发送键。
她轻咬下唇，等着对方回复。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回复消息。
“我们不方便见面，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电话？那不就暴露了嘛！
“电话说不清楚，还是见个面吧！我怕我笨手笨脚的把事情搞砸。”
姜书杳再次发送过去，这次对面回复的很快，直接发送了一个地址，说只给沈艳梅半个小时，还说让沈艳梅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知道。
内容里刻意强调，如果她看到其他人，那就不用见面了，事情也不用她做了。
姜书杳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微微勾起唇角。
有点意思。
她去了趟总经理办公室，和蒋景焰请了两个小时假，接着急匆匆的赶往对方短信里的地址。
地址是一个高端商务会所，没有会员卡不能进入，而能持有他们会所会员卡也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路上，姜书杳和对方提了提，对方只说让她过去报白家的名号就能进去。
这么看来，似乎真的是白夫人文芳无疑了。
见过文芳那么多次，这次却要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惊讶。
另一边，蒋芳茴放下手机，嘴角上扬。
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