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都不疼孙女了!”白若蝶娇嗔一声。
她似乎完全没看出白老爷子的怒火,还在和以往一样撒娇。
好像只要这样,白老爷子会和平日一样,什么都依着她。
“你住口!今日是你爷爷的寿宴,你们这一个个的,却在你爷爷的寿宴上想着股权,想着继承人,就是没一个想着你爷爷的!”
一直没说话的白奶奶忽然开口,她的身子骨不大好,愤愤然的说完这些话,不住的咳嗽着。
坐在白奶奶身边的白泽宇赶忙给白奶奶顺气,喂白奶奶喝了点水,白奶奶胸膛起伏剧烈,嘴里大口大口喘气。
蒋景焰眉头轻蹙,下一瞬,白奶奶忽的昏死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惊叫声此起彼伏,蒋景焰一个箭步上前,先看了看白奶奶的情况如何。
蒋景焰的医术大家都是知道的,所有人屏气凝神,不敢打扰。
“救护车,去医院。”
片刻后,蒋景焰抬起头说道。
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忙活着,姜书杳拽了拽蒋景焰的衣袖。
“白老太太情况不大好,年纪大了,气血攻心,只怕得动手术。”蒋景焰拍了拍她的手,简单说明情况。
这么一闹,其他宾客纷纷散去,各自回家,蒋景焰也欲离开,白珩忽然开口挽留。
“我有个不情之请,这医院里的事情还是小蒋先生最熟悉,小蒋先生能不能陪着去医院走一趟,这样我也好安心。”白珩放下了长辈的架子,言语谦卑。
蒋景焰和姜书杳对视一眼,表示理解,没有推拒。
救护车来的很快,蒋景焰和姜书杳陪同着一道去医院,白家的其他人则是驱车前往。
在去的路上,蒋景焰提前和医院里打了招呼,白老太太去到那儿立马安排了检查,急救等措施。
没一会的功夫,白老太太推着送去了手术室。
白家众人守在门口,白珩发了话,每家只留一个,剩下的回去等消息,免得都在医院里堵着。
白珩自然是要留在医院守着老太太的,文芳和白若蝶先回去了,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走后,手术室门口顿时空了大片。
外头一阵冷风吹过,姜书杳缩了缩身子,忽而,肩上一暖。
她抬起头,蒋景焰给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手术还要很久,晚上没吃饱吧?走,再去吃点东西。”蒋景焰小声道。
姜书杳点点头,这晚宴刚动两筷子就不欢而散,胃里空空,确实还饿着呢。
和白珩打了声招呼,蒋景焰带着姜书杳来到医院门口。
“你对这家医院也很熟悉?”姜书杳抱着桶关东煮,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蒋景焰付了钱,自然的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掉她嘴角的油渍。
“我师兄是院长,念书的时候常来。”蒋景焰波澜不惊的说道。
姜书杳愣了愣,果然是强大的人脉,随便来一家医院都有熟人,还是院长级别的人物。
“怎么不去你所在的医院,那里你不是更熟悉吗?”姜书杳随口问道,丝毫没觉得蒋景焰刚刚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这里离白家老宅最近,白老太太的情况不能拖,越快手术越好。”蒋景焰说道。
也不知道白家经此一事,会不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填饱肚子回到医院,手术还没有结束,白家几人,白珩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等着消息。
见蒋景焰回来了,有些沉不住气的上前询问。
“小蒋先生医术了得,不知道我家老太太的手术成功几率如何?”白珩问道。
他两手不停搓着,看来是真担心。
蒋景焰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白老太太年事高,手术风险很大,就算手术成功,还有术后感染,并发症等等风险。
真正的鬼门关还不是在手术台上,能不能撑下去还是看白老太太自己的造化了。
白珩一听,身子一瘫,五六十岁的男人,就这么坐在地上,无助又不安。
这样的感觉,姜书杳觉得很奇怪。
若是有朝一日躺在里面的是沈艳梅,出于养育之恩,她总归是要在门口守上一守的,可要说多担心,她想象不出来。
人都是要死的,无法避免,她不明白白珩此刻的伤心是为何,白老太太岁数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
她歪着脑袋,面带不解,被蒋景焰拎到一边去。
“老太太情况不太好,血管太细,我们动手术的时候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了,还是碰到了动脉血管,出血不止,但我们现在的血库AB型血液不足,蒋医生,您想想办法吧!”
手术里出来一人,径直朝蒋景焰而来,简略说明情况。
在老太太之前有位产妇大出血,用尽了血库里AB血液,将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换了三遍,保下产妇的命,不巧,产妇的手术刚结束,老太太就送了来,还没来得及调动血液。
“我也是AB型,可以献血。”姜书杳说道。
蒋景焰按住了她:“你那点血还不够塞牙缝的,省省吧。”
说罢,蒋景焰拨通了电话。
“我也是AB血,如果需要AB血,我们都可以。”白珩听到他们的对话,赶忙说道。
“直系血亲不行。”穿着手术服的大夫摇摇头。
蒋景焰做了个手势,让众人稍安勿躁,他则去了外头打电话。
“交给蒋医生去解决吧,你们别急。”医生宽慰道。
白珩两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满脸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没多久,蒋景焰就回来了。
“手术继续,十分钟后会有血送来。”蒋景焰说道。
医生点点头,重新返回手术室。
“小蒋先生,今天的事儿真是太谢谢你了。”白珩由衷的感激道。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总觉得蒋景焰在,能多个控制场面的人,若非如此,碰到刚刚的情况,只怕都是大眼瞪小眼,没有一点办法。
“这是我作为医生该做的。”蒋景焰淡淡道。
他搂过姜书杳的肩膀,不露痕迹的顺手扯下两根发丝。
姜书杳察觉到了那一点点的痛意,却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