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瞟了眼蒋景焰的脸色，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蒋母唤他小焰时的画面，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那就景焰？”
姜书杳试探性的开口，就是总觉得很别扭。
还是蒋医生好听。
但蒋母十分满意，称呼的改变也是拉近二人距离的一大步。
很好，距离更近了。
很快到了十二点，点上烟花，四人站在庭院里，看着漫天的烟花，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蒋母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包，薄厚不一，将厚的递给了姜书杳。
“新年新气象，希望你们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平安喜乐。”
蒋母怜爱的摸了摸姜书杳的脑袋。
只摸着信封都能感觉最少两万打底，虽然对蒋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这是蒋母满满的心意。
姜书杳没想到自己也能收到红包，诧异不已，还没反应过来，又一个红包塞在她手中。
“新年快乐，好的不好的都留在去岁，新的一年迎接好运。”
蒋父似乎是在心里提前打好的底稿，说的时候就想是在背书。
蒋母碰了碰他的胳膊，不满的瞪了眼蒋父。
“凭什么你的红包比我的大？不行，我不能输给你。”
说着蒋母收回了上一秒才放在蒋景焰手里的红包，强硬的塞到姜书杳手中。
刚到手的压岁钱还没焐热就没了，蒋景焰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
姜书杳有些哭笑不得，正想道谢，蒋母又将蒋父给蒋景焰的那一份也给了她。
“他每年都有，不差这一年，阿姨给你双份的压岁钱，希望你明年也能收到双份的好运气。”
蒋母说道。
姜书杳嗫嚅着唇，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似乎再多的语言在此刻都太苍白无力，感谢地话无法表达她内心情绪的万千分之一。
噙着泪，好生的收好这四个红包，蒋母又觉得四这个数字不好，转而瞪了眼蒋景焰。
“你的呢？”
蒋母帮姜书杳要红包。
蒋景焰从容不迫的拿出三个红包，他早就给姜书杳准备了，还有两个原本是给蒋父蒋母准备的。
现在这么看来，似乎是用不上了。
“新年快乐。”
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蒋父蒋母说了这么多吉祥话，他便觉得只要快乐就好。
姜书杳不客气的接过红包，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头。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准备的不充分，蒋父蒋母都给她准备了红包，她当然也要给蒋父蒋母准备一份。
还有，蒋景焰的。
三个红包塞得鼓鼓囊囊，她拿出了所有的现金，折返回到庭院中。
“我不知道所以没有提前准备，这是刚刚才包的，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都能平安健康。”
姜书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三人高高兴兴的收下红包，在近凌晨两点的时候，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蒋家一片和和美美，姜家这一晚却是过的鸡飞狗跳。
沈艳梅和姜父为谁留在医院里照顾姜尚恩起了争执，姜书杳找的两名护工过年回家，这一去就是七天。
他们早就习惯了有护工照顾姜尚恩，这么突然一走，俩人都不太习惯。
端屎端尿，擦身子，喂饭，换衣服换床单，还要看着点滴，按时喂药，不到一天，俩人都叫苦连天。
大年三十的晚上，姜家没有年夜饭，没有贴对联，没有放鞭炮，二人在医院里为谁回家守岁而吵得不可开交。
最终姜父落败，留在医院里照顾姜尚恩，沈艳梅独自一人回到冷冰冰的家中。
听着别人家的锣鼓喧天，年夜饭的香味儿，沈艳梅心头一阵酸涩。
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在了姜书杳身上，认定是因为姜书杳才会让姜尚恩身体不好。
要是没有收养姜书杳，姜尚恩定是健健康康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病秧子一个，没日没夜的躺在医院里。
姜书杳欠他们姜家的，得拿她一辈子还！
沈艳梅心里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拎着一刀腊肉，一刀猪肉，还有只刚刚宰杀的土鸡，一些土鸡蛋就去了蒋家。
她没有进蒋家的门，连别墅区都没进，只是将东西放在了保安亭里，让他们代为转交。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这么多年，沈艳梅习惯了用养育之恩，用姜尚恩来胁迫姜书杳，其实，姜书杳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怀柔之策才是对付姜书杳的好手段。
姜书杳刚一睁眼，听闻沈艳梅又来了，急匆匆的跑去保安亭，结果只看到沈艳梅在大雪纷飞中的背影。
空荡荡的街道，沈艳梅佝偻着身体，来时肩上落下许多雪，她也没有掸去，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保安叫住姜书杳，指了指地上的一堆东西。
“姜小姐，这是刚刚那位女士拿来的，说是给您的。”
保安仍是心有余悸。
沈艳梅的战斗力他们都已经领教过，看到她又来的时候，众人都在心里叫苦连天。
没想到，她居然没有闹，只是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姜书杳一脸迷惑，拿了东西，冲大家点点头，回到家里才有时间打开。
全是吃的，这些都是姜书杳以前做梦都想吃，沈艳梅连一口都舍不得给她吃的东西。
看着这些东西，姜书杳并未感到感动，只是觉得好笑。
以前想要的，现在终于得到了，可是，她不需要了。
沈艳梅送来，姜书杳便收着，正好，中午吃竹笋炒腊肉。
她以为自己一直不找沈艳梅，沈艳梅一定会按捺不住，主动来找她，但是三天过去，沈艳梅还是没有动静。
仿佛就真的只是来给她送点吃的。
这不是沈艳梅的风格。
难道沈艳梅真的转性子了？
姜书杳摇摇头，鬼上身的可能性都要大一些。
初五那天，沈艳梅又来了。
还是只拿了点吃食，但这次，沈艳梅说什么都要见到姜书杳。
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吵大闹，沈艳梅哀求着保安去和蒋家知会一声。
保安给姜书杳去了电话，姜书杳这几天都在蒋家，套上外套就出去了。
她面无表情的来到保安亭，心中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