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轻击掌心,夜星成讶异地扬眉:“你,是大夫吗?”
“嗯,算是吧,我八岁就跟着外公四处行医,于医术上,我还是有点信心的。此去青州,就是想去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出对抗瘟疫的方法来。”
“你不怕自己染上瘟疫吗?”
云清浅耸耸肩:“外公说,入了医者这一行,一辈子都得同生死打交道。若是看不淡生死,恐怕不会走得长远。我虽还没修炼到看透生死的大境界,但也知道生死这回事,有时自己是掌握不了的。若当真有一天遇到医人无数到头来却不能自医的情况,那也是命中注定,害怕无用,躲也无用。不如在那天到来之前,好好磨练自己的医术,给生病的人带去更多机会,也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云清浅这番话听起来说的是云淡风清,但夜星成却是打心底里觉着敬佩的。
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能有如此胸襟见地,实属不易。做为医者,能这般说,则是个心存大善之人。
“你外公听起来,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医者吧。”
云清浅点头:“是啊,外公生平救人无数,无论是医德,还是医术,自然是他人不能比的。”
夜星成偏头看着云清浅,眉眼含笑又带了几分欣赏。
瞧瞧小丫头一提起外公就一脸崇拜两眼放光的模样,看来她口中的外公,在杏林之中是个有名望之人。
“不知阁下外公是哪位杏林中的前辈?”
“呃……”云清浅有些犹豫。
外公妙手医仙的名号,自是人尽皆知的,但她与他素昧平生,总不能什么都告诉他吧?他们连彼此姓什么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夜星成知云清浅的顾虑,也不多追问:“你这包袱,我看着实在是沉,为何不叫你的马来驼?”
云清浅拉了拉包袱:“垂露一路驼着我从青水镇到此处,已经很累了,我是盘算着我背一会儿,叫垂露歇歇,稍后好赶路。”
“垂露?是这马儿的名字?起得不错。”夜星成瞅着信步跟在云清浅身边的白马,“你倒是个不错的主子,对一匹马也可以这般仁义。”
垂露嘶鸣了一声,似是对夜星成的话非常认同。
夜星成忍不住笑道:“这马儿看着瘦弱,倒是颇有灵性。”说着就要从云清浅的肩上接过她的大包袱,“还是我来帮你吧。看你这小身板,估计还没到青州,便要被这包袱给压扁了。”
云清浅忙拽紧了包袱推拒:”这怎么使得?我自己的包袱,自是应该自己来背,怎敢劳烦公子啊?”
“无妨,我正好也要去青州,此去青州城内尚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不如我们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帮你背着包袱,算是先替青州的百姓谢过阁下不顾个人安危前去相助的恩情吧。”
“可是……”云清浅拉着包袱就不放手。
夜星成挑眉:“怎么,阁下还怕我抢了你的包袱逃之夭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