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舌头又接话道:“依我说,错就错在珍妃她爹,穷的时候要卖女儿。
富了之后也不消停,非要把闺女往深宫大院那火坑里送。”
我皱眉说道;“好了,事到如今少说这些废话。
既然疯子手里有菜刀,咱们在修为上拼不过他,那就应该在其余的方面下文章。”
“徐观主,你的意思是……”
不等他们再多说,我已经朝着星衍迎了上去。
他此刻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珍妃的原谅,但珍妃本也是被那清宫逼疯了的人,而且还误会了星衍,这时候哪里会听他的解释。
星衍察觉到我靠近,又要动手,我当即说道:“等等,我能帮你们。”
星衍显得很是狐疑。
随之我先向珍妃说明了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又告诉她如今大清已经灭亡一百多年了,没有人再能干涉他们二人。
只要她现在接受星衍,便能如百年之前的愿。
然后又告诉星衍,现在的他既然只在乎珍妃,那就应该明白自己斗争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他心里另外一个被奴化了的人格。
那一重人格其实就是让他痛苦的根源所在,也是他的心魔。
他如果不想再伤害到珍妃,那就应该当即解散宝龙教,归还密宗无字碑以及罗睺魔魂,复辟大清之事本就与他无关。
只要他能除掉心魔,便再没有什么能阻碍他和珍妃在一起,他一生的追求现在就可以如愿了。
当然,除掉心魔或许并不容易,但他现在修为通天,通习百家绝学心法,一定有能祛除的办法。
珍妃听完我的话之后大为震惊,星衍也是震撼不已,他不明白我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有关他的秘事,但同时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以他现在的修为,连龙灵都能徒手降服,的确没有人能阻碍他干任何事。
但他百年来一直是在痛苦与挣扎之中度过的,即便将来真的靠那些僵尸复辟大清,这一切仍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说到底,让他痛苦就是他自己。
是那重阉人的人格与他的追求背道而驰,才造就了现在的结果。
星衍听完我的话之后,沉默片刻,随之发出如释重负的大笑。
“哈哈哈,一个被心魔折磨的人,居然劝我要攻克心魔,实在可笑。”
我皱起眉来,想起之前星衍对我说的那番话。
他说我之前在幻觉中看到的黄震南以及魔爪,都是我的心魔,而且我的心魔还不知因何而起。
我正以为自己的劝说失败了,却没想到星衍接着说道:“这或许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些事情,有些道理明明很简单,可没有旁人的指点还真就一直看不清,参不透。
徐长生,多谢了。”
如此,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在我看来,造成星衍现在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他身边没有一个能点醒他的人。
弄清一切之后,珍妃表示愿意原谅星衍,从此跟他双宿双飞。
星衍也说他懂得一种静心咒法,或许能祛除他的心魔,使得那个欲要复辟大清的阉人不再出现。
然后星衍也同意解散宝龙教,毁掉那些僵尸,并归还无字碑和罗睺魔魂,眼看这些麻烦就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身影闪至于我们的跟前,居然是墓宫下面的那个昆仑奴。
星衍想着自己并没有对昆仑奴下达任何命令,他为何会突然跑出来呢?
“你……”
正当疑惑之际,那昆仑奴却是出其不意,一把抱住了珍妃,然后飞身跃开。
众人皆是大骇,还不得星衍动手,那昆仑奴突然像是野兽一般,抓着珍妃的双肩,直接将其身躯撕成了两半。
星衍反应不及,见珍妃被昆仑奴分尸,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不!”
我们皆是不明所以,以为是星衍豢养的昆仑奴失了控,可他在这种关键时刻动手,明显不是巧合。
我提着降魔棍欲要擒住昆仑奴问个究竟,这时突然注意到墓宫方向传来的一阵铃声。
我当即回头,只见坐在轮椅上的胡乘风不知何时离开了众人,正孤身在墓宫一角,面带邪笑地摇动着手里的一串铃铛。
这铃铛与之前珍妮在雍仁宫给我用于通信的铜铃很是想象,但其上又穿着一些椭圆形的宝石,上面有类似于眼睛的图案。
我记得这东西之前听密宗大师说过,叫做九眼天珠,是吐蕃在魔国时期之前,当地土著的一种信仰。
看样子是胡乘风用天珠铃控制了昆仑奴,使其爆发兽性,杀了珍妃。
我大骇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乘风摇着折扇,这时居然从那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咧嘴笑着说道:“徐长生,你当真认不得我了吗?”
说话间,他的脑袋居然侧向一边,随之脖颈上又有好几颗脑袋冒了出来。
分别是我之前在密宗见到的龙象法王,他的妹妹雅卓,以及已经亡故的达赖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