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说道：“灵妙丹虽不如归元丹那么稀奇，但它终究是养魂的丹药，所以成丹之后得加上一口灵气才能生效，否则炼出来的灵妙丹就和泥丸无异，根本起不到养魂的效果。”
随后我明白了，这灵元沁就是他所说的那种灵气，属于一种无形的东西。
而且要得到这灵元沁还不太容易，的确是得用到黄震南所说的金身。
不过这并不是像归元丹那样把金身丢到丹炉里炼化。
而是只需要对那金身像每日上香参拜，只要给足七七四十九日的香火，金身便会吐纳出一口灵气，促成灵妙丹。
如此说来，我即便不去偷那钱道成的金身，也还是得往全真道观跑一趟。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前辈，您老人家不会骗我吧？”
她笑着说道：“小子，你我既然要合作，那你就是我的财神爷，我怎会骗你。
而且这区区灵妙丹，又不是什么养元筑基的秘丹，我犯得着骗你吗？”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因为即便她之前欺骗黄震南，也只敢在配方里加所谓丹精这种无关紧要的材料，而不敢直接胡说配方。
否则以黄震南的机敏，发现炼出的丹药有问题肯定会来找她算账的。
于是我便确定这就是灵妙丹的配方。
这时老太婆接着说道：“小子，你我好好合作，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以后别说是灵妙丹，就是让我把修仙筑基的丹药都传给你也不成问题。”
我拱手一拜。
“那可多谢前辈了，冒昧问下一下，前辈今年贵庚几何呢？”
她有些不解。
“七十有二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七十二，那算是高寿了，如此说来，要是您现在就去见阎罗王应该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吧。”
她猛地一惊。
“你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
“前辈，我可对你那修仙的秘术没兴趣。”
说罢一脚朝着她踢去，嘭的一声，花瓶顿时碎开。
这老太婆在花瓶里活了几十年，身体早已与瓶子融为一体。
这时花瓶打碎，她体内那些缠着血管的七零八碎顿时散落一地，那颗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哀嚎一声，就此气绝。
我缓缓松了口气，心想这也算是给那几百号被她吃掉的人一个交代了。
随后我用圆玉打开影房，走了出去，点燃云顶天宫各处的灯火。
进入兜率宫一看，那云羽因为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长，已经彻底精神崩溃了。
这时呆愣地坐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
“黄震南，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又把我关黑屋了。
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宰了，割下你的脑袋当夜壶，嘿嘿嘿……”
天亮时分，黄震南在入口处采集完炼丹所需的月华，返回兜率宫，见四处一片混乱整个人都惊了。
随之猛地朝着影房跑去，见圆玉插在石门上，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赶紧开门进去，看到了张天荷死后留下的那滩秽物。
他的眼神中先是透出一种绝望，然后暴怒。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这时候真的可以说是怒发冲冠，那一头灰白的长发都支棱了起来。
“谁干的！”
随后不容我和云降解释什么，他已用丹鼎神力将我们牵引过去，死死地掐住了我们的脖子。
“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竟敢毁了道爷我的丹鼎秘术，你们真的是活腻了不成！”
我这时候几乎窒息，但还是艰难地说道：“师……师父，不是我们，是云羽师兄他……”
黄震南还保留了一丝的理智，这时勉强松开了我们。
“云羽？
他跟了我几十年，对我忠心耿耿，你说他会背叛我？”
“不是背叛，昨夜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影房外面的灯没灯油了，暂时熄灭。
我摸着黑给师兄送灯油过去，却发现师兄很不正常，就像是疯了一样。
他先是打开影房，冲进去一通打砸，然后又到了兜率宫，毁了不少东西。
我和云降师兄想要阻拦他，但师父您也知道，我们怎是师兄的对手。”
这时云降说道：“师父，云羽师兄有个怕黑的习惯，一旦没了灯他就会情绪失控，这一点您应该是知道的。
我想昨晚的事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黄震南听了我们的话，似乎觉得有道理。
因为他的确知道云羽有怕黑那毛病，而且之前也出过类似的意外，只不过没这么严重。
这时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去兜率宫质问那已经痴傻了云羽。
“你这狗东西，昨晚真的又犯病了？”
云羽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黄震南。
这时拽着黄震南的衣角，继续重复刚才的话。
“黄震南，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又把我关黑屋了。
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宰了，割下你的脑袋当夜壶，嘿嘿嘿……
“黄震南，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又把我关黑屋了。
……”
黄震南当即愣住，眼神中既气愤又无奈，发出一阵苦笑。
“哈哈哈，道爷我怎会把这么个祸害留在身边，明知你脑子有问题，还让你看守影房。
我真的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呀！”
说着伸出手轻轻抚摸云羽的下巴，云羽则是还在说疯话。
“黄震南，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又把我关黑屋了……”
黄震南眼睛一闭，咔嚓一声，将他的脑袋拧了下来。
随之整个人也呆坐在了地上，几个时辰一动不动。
我和云降不敢冒然靠近，但也不敢离开，只得远远地看着他。
黄震南一心要通过丹鼎秘术修仙，为此在这云顶天宫中潜伏了几十年。
可如今张天荷已死，剩下筑基丹药的秘方他是永远也无法知晓了，如此他的整个大计都泡汤了。
我和云降不知道黄震南接下来打算要怎么办，又过了几个时辰，老东西终于说话了。
“云降、云钧，你们过来。”
“是，师父。”
我们两个缓缓把他搀扶起来。
他低声说道：“为师刚才吓到你们了吧，哎，只怪为师手下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云钧、云降，为师的五个徒弟，现在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