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摆布,厄尔多那一趟,就因为你的一句谎话,死了那么多人。
我要是再被你牵着鼻子走,那么下一次死的会不会是这些人?
我就是不为自己,为了他们我也得掌握主动权。”
美娥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这时看出我是铁了心不会听她的了,于是索性和我翻了脸。
“徐长生,你别做梦了,别说半个月时间,就是给你半个世纪,我保证你也找不到熵眼的所在。
你不想听我的,就等着给鏊天氏当走狗吧。”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吗?你现在在我的手里,我为何还找不到真的熵眼?
难道你作为熵,也不知道熵眼的所在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但美娥说道:“你痴心妄想,我怎么可能会把熵眼的位置告诉你!”
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说不说由你,但是我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
除去玄女印之外,你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吧,那么我身体里有鬼菩提的力量,要杀死你应该很容易吧?
如果我杀了你,最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你……你真的疯了!”
我接着说道:“熵女一死,那么熵就是井底之蛙,彻底断绝了外界的消息,即便有通天的能耐也无法施展。
所以你对熵来说,重要程度不亚于熵眼,因为你就是他在熵穴里观测这个世界的‘眼睛’。”
美娥没料到我会把这件事看得如此透彻,这时说道:“如果我把熵眼给你,你会怎样,真的要去和无相人做交易?
你知道熵眼被毁之后的后果吗?”
我却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后果,也不想知道。
但是我压根也没打算把熵眼给他。”
美娥听得有些迷糊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还是那句话,我要掌握主动权,我不能被你们两个当猴耍。”
随之我告诉了美娥我的想法,首先我要通过她得到熵眼,然后将此事告诉无相人,约他与我相见,有熵眼在手的话,我想无相人绝对不会拒绝。
到时候美娥便可代表熵和无相人见面,他们之间的恩怨要如何处理,是要武力解决还是要协商,全凭他们自己,但不能牵连到其他人。
熵眼在我的手里,我不会把他归还给熵也不会交给无相人,如此熵眼可作为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保障。
随之我又告诉美娥,她大可以拒绝我,那么我就杀了她。
如此熵丧失了自己在人间的眼睛,鏊天氏得不到熵眼,而我也不会有好下场,算是鱼死网破三败俱伤。
而要是听我的,咱们三者之间都还能有些希望。
最好的情况是熵和无相人达成和解,那么就万事大吉,即便是无法和解,他们的矛盾也不能牵连到其他人。
美娥听完摇了摇头。
“徐长生,你太天真了。”
我说道:“你别管我天不天真了,刚才你给了我两个选择,现在我也只能给你两个选择。”
她沉默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说是答应把熵眼给我,也同意和无相人协商,但是她提出了另外的条件。
因为美娥毕竟不是熵的真身,所以在使用不了神器的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是无相人的对手,因而我刚才说的协商根本就不成立。
可如果要是把协商的地点定在熵穴,以熵本尊和无相人面对面的话,无相人又处于弱势的一方。
如此应该选一个折中的法子,把协商的地点定在熵穴的入口处。
熵在熵穴内,无相人在熵穴外,这样就算是谈崩了,他们双方都不至于能碾压对方。
而到时我就站在熵穴与外界的交界处,在谈判未成之时是要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则看我自己。
要是进一步,在熵穴中,一切都由熵操控。
要是退一步,在外界,我自然也不是无相人的对手。
也就是两种情况我都无法保住熵眼。
这样一来谈判的过程中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却是对三方都最公平的一个办法了。
我沉思之后答应了美娥的条件,她也当即恢复了朱墨雨。
随之对我说道:“没必要再这么抓着我,我作为熵女,要么不会答应你,既然是答应你的事儿就绝不会食言。”
我勉强放开她,说道:“那你快说,熵眼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笑了笑。
“厄尔多。”
我皱起眉头。
“可是神山的地莲是假的,如果熵眼不在神山上,还能是在什么地方?”
美娥说道:“徐长生,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当初我真把熵眼藏在神山,无相人岂不是已经得逞了。
天涯的熵眼和圣泉不一样,它并非固定在某处,而是一个活物,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你见过。”
我顿时大惊。
“难道是……”
“没错,就是那个厄尔多人骨当。
所有人都以为厄尔多人是熵眼神山的守卫,却不知熵眼就在那群流放的罪犯之中。”
原来当初熵把天涯的那颗熵眼藏在了睚眦龙裔的身上,又在厄尔多施展了某种阵法,这种阵法有类似于密宗神王殿的效果,也即封锁厄尔多的人灵魂,使他们在厄尔多那一小片区域内轮回。
如此,作为熵眼的睚眦也就一直在厄尔多的境内。
但是谁能想到那颗熵眼竟是一个人呢,而且这人就和凡人一样,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才是熵最绝的一个手段。
因此无相人机关算尽,连神山里的旱魃都被除掉了,最后却是捞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