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后我们赶紧一路朝着北边的山里寻过去,一路走一路打听,在路上又听到了一些消息。
山里一个砍柴的樵夫说他也见到了那个和尚和女子,当时那和尚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用一柄短刀不停地划自己的皮肉,划得脸上身上鲜血淋漓也不停手,而女人则是站在旁边哭泣。
樵夫在山里遇到这等景象吓得不轻,以为是撞见什么妖怪了,便只敢躲在暗处偷偷观瞧,不敢向前。
我听完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便又按照樵夫所指引的方向向前寻找,过了大概一天的时间,我们终于找到了慧空和尚。
只见他满脸满身的刀伤,正在一条小河边打坐,身边却并不见鱼幼薇。
我们忙走上前去。
“慧空师父,你怎么样了。”
他缓缓睁眼,看到我们三人出现在这里显得很是吃惊。
“徐施主还有朱姑娘,你们怎么会……”
我说道:“慧空师父,我们是专门来寻你的,那鱼幼薇呢?”
慧空低声说道:“她已经走了……”
我心里一颤。
“走了?怎么会呢……”
随后我才知道,当日鱼幼薇在街上脱衣威胁,慧空和尚无奈带着她离开小镇。
于是鱼幼薇看出慧空和尚心里有她,便以为自己是得逞了,怎料进入山里之后慧空却说他身为出家人,不可沾染女子,今日这算是破戒了。
于是便要用刀,把自己身上碰到过鱼幼薇的地方全都割下来。
鱼幼薇大惊,让他不要做这种傻事,但慧空和尚却根本不听,拿刀把自己划得鲜血淋漓。
鱼幼薇实在无奈,为了防止慧空和尚再伤害自己,只得承诺以后再也不缠着他,如此含泪离去。
我听完之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朱墨雨则说道:“大师,你这么做未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慧空和尚却摇了摇头。
“出家人要的是一颗慈悲之心,而不是情。”
朱墨雨说道:“那你可知道她为何会一直缠着你?”
“她说的那些前世之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贫僧怎可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不顾恩师教导,触犯佛家戒律。”
朱墨雨却说道:“那大师你有没有想过她说的那些并非子虚乌有,而都是真的呢。”
慧空和尚突然睁大了眼,朱墨雨也不再含糊,便把胤泽和鱼幼薇的前世今生全都说了出来,慧空和尚听完虽有些吃惊,但仍然有些不太相信。
这时我对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判断你就是如念的转世,但是墨雨说的水龙胤泽和人鱼的过往,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慧空和尚终于是信了,但他还是说道:“即便这样,那也都是前世,前前世的经历了,我佛六道轮回,既然转世,那么那些过往就不再与我有关。
贫僧今生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尚,有青灯古佛相伴便足矣。”
关于他和鱼幼薇的过往,我并没有干涉的权利,但是现在我们找鱼幼薇是另有目的。
那三块龙盘,以及禹王九鼎才是关键。
于是我说道:“慧空师父,即便如此还是得麻烦您帮我们去找到她,她现在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关系太大。”
慧空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的作为有些太鲁莽了,即便他不打算接受鱼幼薇,也得想办法截下她手里的东西才行。
于是他拍了拍脑袋。
“哎,是贫僧愚钝了。”
随后慧空和尚告诉我们,鱼幼薇离开已经有六七个时辰整整一夜的时间了。
我说道:“不打紧,这还不算晚,咱们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话虽这么讲,但之后的路上我们再没找到任何有关鱼幼薇的行踪。
随之一路向东北方向,花了整整五天时间,已经进入了先前的秦岭地带,仍然是毫无所获。
但寻找鱼幼薇这事儿拖得越久就越危险,我们一点不敢怠慢,后来四人又花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几乎寻遍了秦川南北所有的地区,可就是没再找到任何有关鱼幼薇的消息。
如此我心道这事儿麻烦了,可能是慧空和尚伤透了她的心,使得她在某个地方躲了起来,这样想找到她堪比大海捞针。
一日,我们在渭城的某个镇子里落脚,正吃着饭,突然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扑到我们近前,四人大惊。
“你是什么人!”
“徐观主……”
此人撩开凌乱的头发,露出满是刀疤的脸,我看清之后心中大惊,居然是马石金。
这时他慌张地说道:“徐观主,快去……快去救救我们的教主,他……”
我忙扶住他。
“老张,老张他怎么了?”
随之马石金告诉我,当日我们在大凤凰寺分别之后,张大舌头并没有立即回漠北。
因为他知道日月神教的行踪已经暴露,孔雀等人回了萨满总坛绝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一众人准备在岭南地区另寻一处栖身之地。
奈何就在三日之前,日月神教的人在岭南突然遭到围剿,他马石金和马小妹以命相护,也没能带着张大舌头逃出来。
马小妹在奔逃的过程中丧命,而张大舌头知道自己是教主,目标太大,追杀的人不可能放过他,便让马石金离开他,去自寻活路。
最终马石金勉强逃了出来,又恰好在路上得知了我的行踪,便赶紧寻过来,想向我求助。
我听完很是吃惊,想着以当日在大凤凰寺看到的日月神教的规模,何等势力能将之诛灭,让张大舌头这个教主沦为丧家犬?
如此看来,恐怕也就只有萨满教才有这个实力了。
于是当即问道:“追杀你们的是萨满教的人?”
怎料这时马石金却摇了摇头。
“不,是……是那两个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