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嫁!”
傅容倔强地看着傅老爷,忍着没让眼角的那滴泪掉下去,“我和徐晋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他这个人,骄傲自大,又霸道蛮横,我才不要嫁给他!”
“我要嫁的人,一定是一个温柔又正义、心里眼里都是我的君子,才不是徐晋这样的小人。”
“放肆!”傅老爷被他这个女儿气的胡子都跟着颤抖,“肃王殿下什么身份?你竟然敢这么说他,不要脑袋了?”
“爹~”傅容娇嗔一声,“您之前不是也说过吗?不想让我嫁进帝王之家,怕折了我的心性。爹,你说的话不算数了吗?”
闻言,傅老爷叹口气,无奈地开口,“浓浓,圣命不可违啊!爹爹只盼你这一生能平安快乐,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难道要抗旨吗?”
傅容下意识就反问,“不能吗?”
傅老爷看傅容天真的眼神,摇头,“不能,除非你想看到爹娘、宣儿、官哥儿身首异处。”
傅容惊恐地瞪大眼,她忘了,天命不可违,而圣上,就是那个天。
“浓浓,爹爹对不起你。”傅老爷叹口气,看向傅容的眼神充满了无奈,“成婚之前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万万不可再出去惹是生非。”
傅容点头,和爹娘做了道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不行!傅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无论如何,一定有在不伤害家人的前提下全身而退的办法,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翌日。
“二小姐!”小丫鬟跟在后面跑着,傅容被喊的烦了,猛地停下来,伸手制止住她,“不是说了就偷偷溜出去一会儿吗?我保证,三个时辰内必归家,如何?”
小丫鬟苦着脸,眼泪都要急的掉出来,“二小姐,老爷夫人特意叮嘱过,您可不能再出去了。”
小丫鬟一边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来,“二小姐,我求您了,就算是放过我,千万别出去了。”
傅容叹口气,过去拉她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小丫鬟听这话意思不太对,刚反应过来就闻到鼻尖一股异香,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二小姐,你···”
“你就好好睡一觉吧。”傅容扶着小丫鬟进房,又乔装打扮了一番,可算是成功出府。
一出去,她就一溜烟地跑到自己的师父——柳如意那里去。
如意楼里,一进去就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如意楼虽然制香售香,按理说气味应该是香郁却复杂的,但在柳如意高超的技巧之下,将所有的香气都揉在一起,效果果然更佳。
“二小姐。”
如意楼里大家看到她,欣喜地簇拥上来,傅容随意说几句打发掉她们,窜上楼去找柳如意。
“师父。”傅容一脸兴奋地推门进去,看到柳如意聚精会神正在研香,立刻掩上门,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
良久,柳如意终于收起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她,“几日不见,怎么又莽撞了?不扣门询问便直接闯进来了?”
“师父,对不起嘛。”傅容扯着柳如意的水袖,撒娇道:“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都好几日没见师父了,实在是太过思念,这才忘了这繁文缛节。”
“傅容发誓,”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一脸坚毅地开口,“傅容下次要是再这么莽撞,就任师父责罚。”
“你呀~”
柳如意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傅容心里知晓,这件事算是这般翻篇了。
“师父,我有一件事想请教。”
柳如意一副了然的模样,“说吧。”
“有没有一种香,可以暂且迷惑人的心智,让其无法随心而言。”
柳如意蹙眉,狐疑地看着她,“傅容,我研制的是香,不是蛊术。还有,你问此事是要作甚?”
“唉,我还以为香也能有此功效呢。”傅容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捧着脸,一双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满面愁容,“不知道当今圣上怎么想的,非要把我许配给徐晋,这人我之前见过,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只是眉眼总是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样子,实在不讨喜。”
“啊!”
话还没说完,柳如意在她脑袋上敲了下,眼神警告她,“你怎能这般大胆?肃王殿下的名讳岂是能随便叫的?还议论殿下容貌,我看你是长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说出此话!”
“师父~”
傅容揉揉自己的脑袋,幽怨地看着柳如意,“这里只有你我,我才如此说的。”
“记住,哪怕再亲近的人,也不可如此推心置腹。”
柳如意面色严肃,傅容看着她,不再反驳,乖巧地答应一声。
“师父,这件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傅容还是觉得不甘心。
柳如意看着自己这个最满意的弟子,叹口气。
女子想要从心嫁给一个自己真心实意喜欢的男子,实在太难。
家族显贵的大多成了家族向上爬的阶梯,家里贫穷的更惨,被卖到夫家都算不错。
“傅容,圣上赐婚,你爹爹也没有办法。”柳如意无奈开口,但好歹是指了个办法出来,“但若是肃王殿下拒婚,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晋拒婚?”傅容瞪大眼,惊讶开口,“可分明是我不想同他成婚的。”
柳如是看这个单纯的弟子一眼,没好气道:“那你敢抗旨吗?”
傅容点头。
她真的敢。
柳如是:“若是搭上你整族性命呢?”
“那还是算了。”
她还不想让这等人间惨剧发生在自己家族里。
“那我还是去会一会徐晋吧。”
傅容说完,也不等柳如意拦着她,就已经跑了出去。
柳如意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
徐晋今日与皇上狩猎,才刚刚结束,回府的半途就被人拦住。
“何人?”徐晋停下马,手里的剑已经出鞘,“现身吧。躲躲藏藏算什么君子?”
“我本来就是女子,躲藏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