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着,傅容还是走了出来。
她对徐晋的武力值有一定的了解,就算自己藏得再好,若徐晋真心要找,也只是一瞬的事情。
为了避免被误伤,还不如直接现身。
“徐晋,我找你有事。”
徐晋见是傅容,表情瞬间缓和,收起剑,跨身下马,“何事?”
“圣上给我们赐婚了,此事你知道吧?”
徐晋点头,“知道。”
“我不想和你成婚,这你也知道吧?”
徐晋蹙眉,“刚刚知道。”
闻言,傅容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她清清嗓子,继续道:“那肃王殿下心怀天下,可否满足小女子一个愿望?”
看她这样,徐晋心下了然,却不接她的话,“心怀天下的只有我父王,我岂敢有所僭越?”
“肃王殿下说的在理,小女子思虑不周,唐突了。”傅容耐着性子继续道:“所以,殿下可否满足小女子一个愿望?”
“说吧。”
傅容面露喜色,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肃王殿下,圣上的赐婚,还烦请殿下拒了,我不愿与殿下成婚。”
徐晋虽然早就猜到了,但真听她说出来,心下还是有几分不满。
论相貌,他虽不至貌比潘安,但也相差无几;论地位,他是当今肃王殿下,身份也算显贵;而且他自认学识、武力都不差,怎地就入不了傅容的眼了?
他垂眸,沉声道:“为何?”
傅容一愣,不愿就是不愿,哪有为何?
“可能因为我们的前几次见面不算美好。”
她随口说了个理由,却被徐晋揪住不放,“你为何觉得不美好?”
傅容苦着一张小脸,幽怨地瞪着徐晋,随口说的而已,怎么还就不放过了呢?
“难道殿下觉得美好吗?”
闻言,徐晋一愣。虽然说不上美好,但也不算差劲。
“傅容,你回去吧。”徐晋跨身上马,低头看着这个娇小可爱的姑娘,无奈地叹口气,“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父王提过这件事了,不过很遗憾,父王对此事的态度异常坚决,我若再去纠缠,只怕你项上人头不保。”
傅容听他这话,小脑袋转的飞快,恍然明白过来,叉腰瞪着他,“你去和圣上请示了?怎么?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徐晋蹙眉,淡淡开口,“你觉得呢?”
说完,徐晋扬鞭,扬长而去,留下傅容落了满身的土。
“气死我了!”傅容拍拍身上的土,怒目瞪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骂道:“本姑娘贵为傅家二小姐,还瞧不上你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冷静下来,傅容还是忍不住叹气。
都怪圣上这个老糊涂乱点鸳鸯谱,这下可好,她和肃王互相嫌弃,却还得奉旨成婚,以后还得在旁人面前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啊啊啊!想一想傅容就觉得头大。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如意楼,和师父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一切,看师父把香料研磨好,倒进香炉之中,燃起来,冒出阵阵青烟,心情顿时平静很多。
“师父,这是什么香?”傅容说着,凑过去闻了闻,眸子闪过一丝亮光,“里面加了西域的垂暮花?”
“还是你最有悟性。”柳如意对这个弟子十分满意,也愿意倾囊相授,“是,说的没错,不过除了垂暮花外,还有如玉草。它们本身虽没有安神静心的功效,但是放到一起时,却能起到安神的效果。”
“我看你这么暴躁,这个香正适合你。”
傅容娇憨地笑了下,过去扯着柳如意的水袖,冲她撒娇,“师父,给我一盒这个香好不好?我最近要被各种事情烦死了,每天都无法入眠,正需要这种香,嗯?”
柳如意看她一眼,佯怒道:“你堂堂傅家二小姐,净从我这里要东西,怕不是要把我这里掏空了?”
傅容不在意地笑了下,“师父待我亲厚,断不会收我钱财,这样显得生分。”
“话都被你说了。”柳如意无奈地笑了下,从一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给傅容装满,递给她,“拿好了,下次我有什么好东西可再不能被你瞧见了。”
“师父又和我说笑了。”傅容满心欢喜地收下,坐到柳如意身旁,看她调香研香,就觉得十分满足。
但这样的时光过得总是太快,柳如意看暮色已至,便赶她回家了,“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家吧,若是再晚,大小姐又该来了。”
傅容不以为然,“姐姐温柔文弱,师父干嘛怕她?”
柳如意懒得和她辩解,催促着她离开。
傅容一个人走在这街上,已经一日没吃东西了,街边缤纷的小吃在此刻显得格外诱人,傅容摸摸饿的叫唤的肚子,无奈地叹口气。
今日出来的实在匆忙,钱袋也忘了拿,此刻只能看着这些没事咽口水。
算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厨房找点吃的。
这么想着,傅容加快步伐,又是翻墙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十分的顺利,她还在想今天的家丁怎么一点都不警惕,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人吓到。
“姐姐?”傅容捂着胸口,心虚地看着傅宣,“你怎么在这里?”
傅宣看起来柔柔弱弱,那眼神却偏十分凌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傅容,“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姐姐~”傅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傅宣没什么反应,抓住她的胳膊,正要撒娇,却被傅宣冷冷一扫,“怎么?又准备撒娇?你觉得我还吃这一套吗?”
听她都这么说了,傅容果断地低头,“姐,我错了。”
傅宣:“错哪了?”
傅容咬唇,开口道:“我不该偷跑出去,更不该去找肃王殿下,最不该让他去找圣上拒婚。”
傅容说的越多,傅宣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的这个妹妹,怎能如此胆大包天?
“你居然还去找肃王殿下?”傅宣越想越觉得荒唐,“还让他拒婚?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傅容瘪嘴,“反正也没谈拢,有什么后果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