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谦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转头看向看着他的殿下,轻声道:“沈千来了也有些时候了,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至于刚才这位宫女说的话,沈千认为~”
说到最后还拉长了音,看见宁妱姫暗含警告的眼神,倒是笑了笑。
“沈千认为自然是真的!”
那皇子似乎对裴锦谦的话,毫不怀疑,闻言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
“那你回去好好的照顾父皇吧。”
宁妱姫心里松了口气,抚了抚身子应声道:“是。”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谁知身后传来了冷冽的声音。
“哪些话该说,那些不该说,不用本皇子告诉你吧?!”
宁妱姫身子一顿,低声道:“是。”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料回去的时候,就碰见吴菁华。
吴菁华正站在寝宫门口,看样子也是刚到,看了眼宁妱姫,毫不在意的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去,告诉皇兄,就说本宫找他。”
那侍卫应声退下了,马公公听到消息看向吴沉瑾道:“皇上,公主殿下求见。”
烦闷的揉了揉眉心,挥手道:“请进来吧。”
无菁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吴沉瑾看着手里的折子,有些出神。
“皇兄。”
“不在你的院子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吴菁华倒是摇头道:“皇兄,皇后已经病了这么久了,你都不去看看她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人,吴沉瑾又皱了下眉头:“皇后现在本家都被你尽数铲除,人还重伤躺在寝宫里,您不该去看看吗?”
吴沉瑾不耐道:“朕已经派人送去了补品,再有太医诊治,没什么大碍的。且朕整日也没有时间。”
闻言,吴菁华不在多说什么了,眼里透满了失望。
“皇妹知道,皇后却是有错,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兄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够了!”吴沉瑾扔掉了手里的折子,怒呵道。
“你们现在都一个二个跑来数落朕,可有人体会朕的心情!我说了,这宫里谁都不要提她。”
进来刚在摆膳食的宁妱姫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恢复如常,
偏吴菁华也和吴沉瑾一样,是个性子撅的,不让她说,她偏说。
“皇兄,她人已经死了!她……”
“啪——!”
一道声音打断了吴菁华怒急得话,整个人呆掉了。
吴菁华看着她,眼神不由得受伤:“皇兄,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吴沉瑾反应过来,也有些呆愣,眼神闪烁了下。
吴菁华却道:“皇后就是这样被你打到重伤的吧?!呵!”
虽然太医对外说皇后是重病,但是那天的动静那么大,有些眼线的人都知道,此事的内幕。
吴沉瑾看着她道:“你们一个二个,心肠为何如此歹毒,她都已经不在了,还要这么对她?!”
吴菁华却是不服了:“怎么对她了?难道说的不对吗?宁馨儿她就是个贱人,下贱的坊里的妓子都比她好。”
“你——!”吴沉瑾气地就要再次抬手打过去,吴菁华却是不怕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最好打死我!”
吴沉瑾僵硬的手停在半空中,狠狠地看着她,随后回事一甩袖放下了。
不远处的宁妱姫听到这些话,却是衣袖下的手紧紧抠着桌面,留下浅浅的指痕。
眼里的寒芒却是越来越甚。
虽然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得出娘亲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但是当被验证的时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沉闷难过。
听见吴菁华辱骂娘亲时,心里更是有团火,恨不得烧死她。
看来,线索真的在这里,他们都知道内幕实情,且还想着隐瞒!
垂头不动声色的听着,手里的动作倒是慢了些。
里面的话再次传来,
“宁馨儿她勾三搭四的,引得所有人地目光,到处留情,到头来还装无辜,不是贱人是什么!”
吴沉瑾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强忍着怒火,对着外面大呵道:“马公公,进来。把公主带回她的院落,三个月内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
马公公闻言看了眼已经双眼发红的吴菁华,低声应下了。
接着就是两个侍卫进来要压着吴菁华回宫,却被吴菁华推开冷声道:“滚开!本宫自己走。”
踏出房门的那刻,吴菁华侧头看向吴沉瑾道:“皇兄。你会后悔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屋里没有人了,吴沉瑾这才烦躁的一把推倒烛台。
惹得宁妱姫默默退到和其他宫人一起的地方安静的候着。
看着已经深受刺激的吴沉瑾,宁妱姫断言,不出两日,他就该进密室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裴锦谦自己倒了杯清茶,看见她回来也不慌张,宁妱姫倒是吓了一跳,嘭的一声关上房门,看着他道。
“裴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裴锦谦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来了句:“不出两天,吴沉瑾一定会再次进密室。”
宁妱姫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看着面色不变,如此笃定的人,宁妱姫脑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你!吴菁华能来,是你派人怂恿她来?!”
裴锦谦放下水杯看向她:“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怂恿,不过是略施了些小计,让她忍不住爆发了而已。”
听着这些话,宁妱姫沉默了,
“上次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们之前的所有事都一笔勾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你也不要管了。”
裴锦谦脸上的笑一僵,继而恢复如常道:“我也不过是顺手罢了。”
说完不等宁妱姫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宁妱姫愣了愣,锤了下头:她不是这个意思!哎~!
只是不想在欠人情罢了。
叹了口气,挪步到床边,整个人有些疲惫的扑倒在被子上,脑子里却想着刚不久听到的话。
只觉得她们好生恶毒,连人死了还这么诋毁折腾。
她下次一定要亲自进到另一个密室里看看,里面倒是是什么。
对于这里每一个害过她娘亲的刽子手,她都不会放过。
而此时东乾京城外还有一个人担忧着看着皇宫的方向。
萧澜坐在楼上的窗户,手里拿着一个小酒壶,对着皓月当空的夜里,轻叹了口气!已经来了这里两日了,可是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