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能麻烦您带着摄影师一块走一趟吗?咱们全程录像,证据会更有说服力。”白年还有其他要求。
“行。”导演答应的很爽快。
事已至此,带着摄影师反而能说明节目组的配合。
一行人赶到工头家中,工头已经将昨天干活的人组织起来,同来的还有一个会中文的翻译。
白年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翻译:“麻烦您和他们说一下,我们不是来追责,只是有些东西需要带回去,看看他们清扫时有没有见到,还能不能找到,找出来一件节目组的东西,给十块钱。”
翻译很快明白,和工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工头又和底下的人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很多人都踊跃举手。
翻译走过来:“可以走了,他们家中都有。”
导演一摆手,招呼摄影师跟上去。
一进去,当地人就在房间各处翻找一番,拿出来不少东西,都是节目不要的,全都是泡沫板、小旗子、快用完的胶带这些废品。
白年弯唇一笑:“找到了!”
那些小旗子中,好几个,都是尖头的。
她们连跑了数十家,摄像机尽职尽责的跟着,临近中午,白年要前去赶飞机,才匆匆回到酒店,吨吨灌下一杯水,笑容自信:“都拍下来了吧?”
“啊,拍下来了。”摄影师愣愣的将内存卡交出去。
导演盯着她,那张黑色的内存卡衬得她的手指如润玉般白嫩。
导演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找到证据?”
白年莞尔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道具组人数不多,那么大的项目,拆卸一定会找当地人,而当地来帮节目组干活的都是穷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用的东西。”
导演指了指小旗子:“除了摆着好看,还能有其他用?”
他不信白年能猜到事情的走向。
一环扣一环,只要有一环不符合她的猜测,她便前功尽弃。
“旗杆可以烧火,旗面可以用来当抹布,甚至更穷的人家,多收集一些拼凑拼凑,就够给孩子做一身小衣服了。”白年道。
在导演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白年投降,笑道:“其实我都是猜的,可即便找不到,又有什么损失呢?不过很幸运,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夕阳西下,那个实习生还在被审讯,因为没有证据,警方只能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拘留。
实习生翘着二郎腿:“警官,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她也没有事,我连过失伤人都算不上吧?”
警察无奈的看了眼顾青带来的律师,律师明白:“理解理解,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顾青手握成拳,狠狠一拳锤在墙壁上!
真憋屈!
难不成,就让白年就白受伤了?
一只白皙的手拍在他的肩头:“青哥,您的证据已送达,年年快递竭诚为您服务!”
证据到达,立了案,剩下的律师会处理。
白年将自己剩下的猜测告诉律师:“节目的项目收尾向来麻烦,这次收的这么迅速,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道具组一共没几个人,您上点心,最好能将此人也找出来。”
律师比白年接触过更多这种事:“交给我,放心吧。”
顾青又和律师交代两句,带着白年回了公司。
三天后,律师给顾青来了电话,实习生已经全部招供,但他不知道找他做事的是谁,和那人一直是网上联系,警方又查了给他转账的银行卡,依然没有所获。
倒是道具组那边锁定了三个嫌疑人,还在排查当中。
顾青接完电话,就问白年:“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能提供给警方?”
白年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听说乔雪现在过的很凄惨,可除了她,我想不出我还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顾青叹口气:“那算了吧,你好好休息。”
放下电话,白年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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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冰收工回家,为了不影响其他住户休息,小区中路灯亮度已经降到最低,她勉强能看清楚路。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好似有淡淡的血腥气。
倒霉!
今天那个导演竟然让她去试戏!
她什么咖位?演一个女二号已经是屈尊降贵,那导演竟然不识抬举,还拿试戏侮辱她!
都怪白年那个贱人,要不是顾炎为那贱人出头撬走她一个角色,她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空中寒风凛冽,树叶被吹出“呜呜”的恐怖声响,她裹紧身上大衣,快步往家中回。
她家在小区的西北角,要路过一个花园,可她越走,血腥气就越重。
黑夜中,只有她高跟鞋的“哒哒”声。
“这什么鬼?保安怎么办事的?”陈冰不满的嘟囔,手指却止不住轻颤。
血腥味太浓了,她甚至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可她停了下来,那“哒哒”的高跟鞋声却仍在继续。
“啊!”
陈冰吓得尖叫,可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嘴巴,脖颈好似被一把冰凉的利刃抵住。
“冰姐,别喊,咱们好谈谈。”身后人的声音软绵,好似是最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陈冰却止不住冒汗:“你怎么进来的?”
“和你一样,用钱砸开大门。”来人弯了弯唇,“冰姐,不欢迎我吗?”
陈冰牙齿打颤,却强装镇定:“白年,你杀了我,你也跑不了,我们小区都有监控。”
“冰姐听出我的声音啦!”身后的声音多了份雀跃,“那冰姐能不能闻出这血腥气是谁的血呀!”
她的语气好似一个调皮的孩童,可在这静谧的夜空中,却更多了一份空灵,诡异的让人止不住心底发寒。
“不知道。”陈冰艰难开口。
“嘻嘻。”白年的声音陡然一变,变得委屈巴巴:“冰姐,这是陈图图呀,您怎么连它都闻不出来了呢?”
陈冰身子一僵:“你…你杀了图图!”
陈图图是她养的狗,陪了她好几年。
可刀尖还抵着脖子,她不敢乱动。
“冰姐,我就是想问问你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警方也查不到你的?”白年切入正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冰拒绝回答。
可她心中却直发虚。
她知道了!
“别装了冰姐,都是明白人,何必呢?”
陈冰只觉得脖子上的压迫感更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白年继续道:“警察叔叔才要证据呢,而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陈冰咬牙死撑,可她知道,她撑不了多久。
“唔。”
一声闷哼,白年软绵绵的倒下,抵着陈冰脖颈的利刃却并未掉落在地。
陈冰惊恐回头,惊讶道:“你竟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