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亲人死而复生,从心中炸开欣喜和庆幸的烟花,欣喜过后,只剩下酸涩的眼泪,这些眼泪,只有在看见他的时候才会真的落下。
她鼻子涩涩的,声音变得又闷又软。
“爷,您不是在出差吗?”
风恒好像看到一个红着眼眶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哭到嗓子发哑,却不敢触碰他的衣角,只哆哆嗦嗦的哭着,哭完了,眼泪一擦,还要问他:“今天十五,您是不是该去王妃的房间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后悔,这次的平洲之旅。
他深吸一口气:“对,这么晚,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那样?”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屏息凝神,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小混蛋的答案。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肯定很丑。”
他刚刚的关心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句补充,才是他仅存的理智。
那边良久没有动静。
风恒眉心挑了挑,好像能看到小混蛋别扭的样子。
这次,要是小混蛋说了思念并认错,他也不是不能宽宏大量的原谅她。
风恒清清嗓子:“喂,怎么不说话?”
“我没什么事,就是梦见您死了。”
白年咬着下唇,尴尬的在床上打了个滚。
她在说什么鬼东西呀!
可是,面对王爷,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呀!
不管她编织多少谎言,王爷都能一眼戳破,她只能实话实话。
风恒脸黑了黑:“嗯?”
这混蛋,是为了确认他还活着?
白年立马慌了神,可想了想,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她将王爷当做亲人,可王爷原先当她是小妾,后来…
后来可能是因为她抗拒的太过明显,王爷好似是真的放她自由了。
她听顾青说,老板有时候也会过问公司其他艺人的运营情况,挺尽职尽责的,开这个公司不是玩票兴致。
她想了想,从王爷退赛开始,他们的交集就越来越少。
即便有见面的时候,也多是因为工作而已。
大概,老板只是把她当做比较熟悉又有发展潜力的艺人来看的吧。
她挠挠头,躺平任嘲:“我只想对自己说一句。”
“说什么?”风恒疑惑道。
“白年,你礼貌吗?”白年心如死灰,彻底放飞自我。
“噗。”
一声小小的轻笑在这个夜间炸开。
白年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爷,您刚刚…笑了?”白年难以置信。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到王爷笑出声过,王爷一向都是清冷的,犹如天上的皎月,高不可攀,她甚至不敢想象,王爷有朝一日,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有些后悔当时没用视频了。
她好好奇,王爷笑起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呀!
“没有。”风恒拒绝承认。
“哦。”白年也不敢追问:“那您早点睡,不早了,天快亮了。”
风恒揉揉太阳穴:“你也知道?”
白年讪笑道:“这不是做噩梦了嘛!”
“你没有别的想说了?”风恒不死心。
他出来也有月余,除了每周的周报,再没见那混蛋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白年不懂王爷的意思,想了想,试探道:“祝您赚大钱,玩的开心?”
“啪。”
电话被挂断。
白年盯着屏幕,挠挠头,想了想,在微信上打字。
[白团子:爷,您还活着,真好。]
她心满意足的睡去。
完全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人,盯着夜空,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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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之后的戏份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她完成的也很好,杀青的当天,刘半山特意在她的碗里面加了一个鸡腿。
“来年年,杀青了可以吃点好的。”
白年夹着碗里面那一个发育不良的鸡腿,无语道:“导演,这叫好吃的吗?”
刘半山叹口气:“剧组穷,理解一下。”
白年盯着他碗里面的巨大腿,十分不能理解:“刘导,别逼我拆穿你。”
正说话间,顾炎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来。
“你怎么来了?”
这还是白年在那场戏之后第一次见到顾炎,想着她那时候的蠢样,她有点不愿意面对。
顾炎笑道:“知道你今天杀青,刘导抠门,特意给你带了好吃的。”
他的食盒足足有三层,打开之后,里面还是热气腾腾的,那一只盐焗鸡,个头大又肥美,好似在嘲笑白年碗中的鸡腿。
“谢了。”白年接过食盒。
裴川凑过来:“吃独食不是好孩子哦。”
白年白他一眼:“我经纪人说了,让我离你远一点,免得学坏了。”
她招招手,招呼女演员们一起共享盛宴。
孟芷,也在其中。
一顿饭之间,孟芷一直欲言又止,可大家说说笑笑,没人注意她的异常。
这次的场地离停车场比较远,小芒和刘叔都去车上送东西了,白年抱着一大捧花,慢慢往车边走。
孟芷跳出来:“白年,你说过的,你杀青的时候会告诉我。”
白年抱着花,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你到底说不说?”孟芷咬牙。
“我说话算话。”白年思考片刻,才道:“大概是因为,我也是女孩吧。”
孟芷一怔:“你这是什么回答,你耍我吗?”
“没有啊。”
白年很无辜,刚要解释,就被孟芷打断。
“白年,你知不知道,我特别恨你,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你抢我的资源,撬我的金主,还让我的粉丝都流失,现在还拿着我的不雅视频威胁我,我真的特别恨你!”
她俩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影匆匆离开。
白年耸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不欠你的孟芷,不是天底下谁都应该惯着你。”
她冷笑:“孟芷,你就是被你那群脑残粉给捧傻了,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流量吗?那些人中,有多少是水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凭什么觉得,你想上《密室逃亡》,我就应该给你让路呢?”
“少说风凉话了,你这种既得利益者,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辛苦!”孟芷轻哼。
白年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吵,实在是没有必要。
“我暂时不会用你的不雅照对付你,因为我也是女性,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女性因为这种事受到伤害,但是孟芷,你别以为,除了这个,我就再没有办法了。”
她轻轻揪出来一朵有些蔫了的花,扔到地上,慢慢踩烂。
“你要是不老实,我可以保证,你这多开出来没多久的小花,还不如这一朵呢。”
她抬脚便走。
孟芷脸色煞白,白年就好似早已经盯紧了猎物的狮子,虽是都能将她扑杀。
她回过头,想要抓住白年,却看见一辆轿车飞速袭来。
“白年!”孟芷惊叫一声。
“砰!”
白年被撞倒在地,鲜血溢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