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翔宇听完全部计划,目瞪口呆:“我的脑子是白长了吧?”
风恒神情沉下来,眼睛微眯,透出危险的气息:“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宝剑,沙翔宇感觉阵阵寒意,没来由伸手摸摸发凉的脖颈。
他保证:“我肯定能办好!”
风恒淡漠转身,风承跟上幼弟,笑着道:“恒恒长大了。”
风恒颇有点不自在,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结婚?”
风承:“……怎么又说这件事。”
风恒望向远方,海平面上一弯清月,幽幽散着柔和的冷光。
小帐篷中,还亮着暖黄的灯光,时不时有“你输了”“王炸”的声音传出来。
风恒弯唇:“因为我等不及了。”
风承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长兄不成亲,我只能往后拖。”
风承被噎住:“我…我努力吧。”
“你等一下。”风恒钻进帐篷中,拿出一个红柳木的小盒子。
他把盒子递给风承:“这是一对龙凤佩,魏大师亲手雕刻,你拿去表白吧。”
风承:“……”
他如果说他缺少的不是定情信物,幼弟能放过他吗?
他沉默了片刻,将小盒子给收好:“我试试。”
当晚,宁培安收到沙翔宇的电话。
这是沙翔宇第一次直接打电话给他。
他挂上变声器:“喂,什么事?”
沙翔宇语气惊慌:“先生不好了!白年正在和风总闹分手,我刚刚偷听到他们吵架,白年好像喜欢她的干哥哥,叫…好像是叫宁培安,我听得不太清楚。”
宁培安蹙眉,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你详细说说。”
上次,在得力干将和为白年讨回公道之中,他选择了得力干将。
但之后,他就感觉他在本土的扩张受到不小阻碍,首先是早已经打出知名度的OTT被许多超市抵制,而同类型产品又层出不穷,在价格和营销上比他们做得更到位。
其次,他好几个研究人员都被人高薪挖走,研究成果相继断层。
如今,他在国内的事业举步维艰,倒是没有精力注意其他。
“我就是听见他们吵架,因为我是白年的初恋,她很注意要和我避嫌,我打听不到太多的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沙翔宇道。
他盯着桌子上写满笔记的白纸。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模仿白年语气写出来的段子。
他沉了沉嗓子:“老板!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你就放我走吧!”
“感情这种事虽然没办法控制,但我不想欺骗我自己。”
宁培安抬头,与无边月色对视,他的目光带着怜悯。
风恒,原来你也有这一天。
“继续盯,继续勾引。”
对沙翔宇的话,他不能全信,倒是可以找个机会验证一下。
反正不急,只要小孩儿愿意跟他走,他随时都能做好准备。
很快,机会就到了。
这次录制结束后,风家人提出想要见白奶奶一面,敲定婚事等细节。
宁培安接到白年电话:“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少女的甜音带着忐忑。
宁培安心中一动:“什么忙?”
小孩儿好像更加忐忑,颇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就剩下奶奶一个亲人啦!我怕,怕风家人为难她,你能不能在前一天先见见风恒的哥哥,作为我方代表跟他们商量一下彩礼等事?如果提前说好,奶奶可能就不用受气了。”
她语气非常不确定,声音也越来越低:“哥哥,可以吗?”
宁培安摸着下巴想了想。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犹豫,小孩儿催促了一句:“我…我相信哥哥的,不管哥哥谈出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哥哥你想想哈,记得给我答复,不答应也没关系的。”
电话里面传来忙音,宁培安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默默盘算起来。
如果没有之前沙翔宇的那番话,他这会儿可能只会着急。
但,如今,他却是有了另一番考量。
这会不会,是小孩儿的求救?
他眸子闪着幽黑的暗光,舌尖狠狠舔舐牙齿。
他的小孩儿,终于要属于他了。
“姚秘书,风家和白家什么时候见面?”宁培安弯唇,询问面色难看的姚秘书。
他将此理解为,即将失去追求他资格的绝望。
但他并不在意,姚秘书对他的疯狂爱意是她忠心的最好保证。
姚秘书咬牙:“后天,据我了解,之前风家就有意要同白家结亲,只是当时白小姐,没同意见面。”
“哦?为什么?”宁培安来了兴致。
手头上繁琐的工作似乎也不能再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的脑海被一个念头占据。
小孩儿想要逃离风恒的桎梏!
姚秘书:“白小姐给出的理由是要处理家里面的人,之后白先生和白少爷就流落澳门,在前天才刚刚回北市,且林小姐在机场大闹,听说与白先生和白少爷大打出手,被机场保安带走。”
顿了顿,姚秘书道:“但,白小姐曾给林小姐发过短信,让她记得去接白先生和白少爷回家。”
宁培安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轻叩桌面,盯着办公桌上一张三人合影,目光逐渐兴奋。
“你觉得呢?”
姚秘书紧咬下唇,似乎并不太想说。
可略停了停,她还是开了口,只是语气有些颓丧。
“白少爷的赌债是早就欠下的,他这几个月一直都在M城靠捡垃圾生活,时不时还会被打手殴打,他曾不止一次给白小姐发去求救消息。”
姚秘书面色煞白:“属下以为…以为,如果白小姐想要收拾白家人的话,完全不需要等到现在,其实,她有更好的机会。”
“那时候,她只需要出五百万。”
宁培安缓慢抚摸合影上的小孩儿,合影中,小孩儿笑得十分欢畅,就像是一朵花,被定格在最艳丽的时刻。
“你觉得她是在暗示吗?”
一千五百万,对他和冯家这样的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他和风恒不同,他自小就懂得争夺家产的重要性,钱财于他而言就是安全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小孩儿,与他是同样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轻轻摩挲相框,小孩儿的衣服是之前机场穿过的旧款。
他放下手,已有了笃定的答案。
姚秘书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他的自信,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但,以我对白小姐的理解。”
“十之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