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丢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十五年,却因假千金需血液被找回。
前世,我被迫辍学,抽成人干,器脏被卖。
贵人相助,我有了重来的机会。
父女反目,夫妻离心,一家人团聚在地府。
而我被困在贵人的要求中,甘之如饴。
1
“盈盈,你看,这就是你姐姐,”我攥紧了手中的蛇皮袋,眼带羡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优雅,高贵,一举一动都显尽大家风范。
但她一开口,滤镜破碎了,“一个土包子?怎么会是我姐姐?妈妈,你答应过的,不把她接到家里!”
说着就收回看向我的嫌恶目光,语气乖巧地拉着我的亲生妈妈白樱兰撒娇。
而她,却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十六年前,两家孩子抱错,她拥有了父母的爱和数不尽的富贵,而我只有重男轻女的人家和做不完的家务活。
甚至更可笑的是,他们之所以找回我,不是为了好好抚养亲生女儿长大,而是给他们亲爱的假女儿供血,做她的移动血源。
想起父母一脸得逞地拿着我的卖身钱,忙不赦把我推进车里,口中还念叨着我要去享福了的酸话,我扯了扯嘴角。
果然,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
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妈,我饿了,”说着我就放下手中的蛇皮袋,搓了搓僵硬的手,径直拿起桌子上的车厘子吃了起来,我的肚子得到抚慰。
“咦,”那个叫盈盈的女孩像怕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走远了几步,“妈妈,她要是在家那我就走,你们全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怎么会?盈盈你是我们永远的女儿!在外面养的哪能比得上我们小公主!”
“就是,就算她是我亲女儿又怎么样?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我点点头,确实不像。
只见盈盈像打了胜仗一样趾高气昂地对我放狠话:“你呆在家里可以,不过你就是我的血库,平时干保姆的活,听见没?”
我看向父母,他们躲过我的目光,我轻嗤一声,“好。”
2
血缘也敌不过朝夕相处的感情,我缩在储物间的狭小折叠床,心中不免酸涩。
但母亲还是心软,悄悄给了我一台手机,即使是徐念盈不要的破手机,我也爱不释手。
试探几次,我发现徐念盈不在,母亲就会对我格外宽容,大概是念着一点血缘亲情。
但这一点唉让我野心膨胀,趁徐念盈不在家打电话给妈妈,恳求着说能不能给我一些钱,买些学习资料。
母亲说让我去找书房里的爸爸,可我带着手机刚打开书房门,就听到了阵阵淫词浪语,我骤然关上了门。
“什么声音?倩倩!是不是你爸爸!这个老东西,居然还带人到家里!看我不弄死他!”话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挂了,我赶忙躲在房间里,免得怒火波及。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
“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能有这么多钱?在外面玩被我带到也就算了,现在在家里你都不安生!说!那个女人是谁!”母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丝毫没有平时的温柔,与乡村里泼妇骂街的姿态如出一辙。
“哎呀,都是她勾引我的,袅袅你相信我!我对你天地良心!”父亲慌忙解释,发着各种毒誓证明他的真心。
没过几分钟,母亲就被爸爸哄好了,刚好到了饭点,我就准备去帮保姆端盘子。
“你个小贱蹄子!进房不知道敲门?一点规矩都没有!不愧是山沟沟里长出来的!”父亲徐风启气冲冲地过来,一巴掌挥在我的脸上,成年男性的力道让我瞬间感到嘴里的血腥味。
“咳咳!”一口血沫吐出来,带着一颗白生生的牙。
“就该让她长长规矩!还想要钱?供你吃喝就不错了!哪这么好的命!”妈妈慈爱的脸现在面目狰狞,甚至浑然一副我抢了他男人的憎恨。
我捏起了牙,扔到他们身上,看他们恶心逃窜的样子,微微一笑。
3
经此一次,我和这个家彻底决裂。
别墅很大,可我每天躲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听到外面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我甚至病态般的得到一丝温暖。
毕竟这都是原本的我应得的,享受所有爱的是我。
但每每翻起手中的书,我也会想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一切,走向属于我的自由?
遥不可及。
躺在病床上,看到血液从身体被抽出,顺着管子汇集在血袋里,一片赤红,头晕目眩间我有了答案。
这次徐念盈的病发的很突然,甚至之前徐家父母囤积的血袋都冲进去了也不够。
徐念盈是珍贵的Rh阴性血型,患的又是万分之一概率的血液病。
这次的凶险程度差点把我抽干,连护士都在不停地说不能抽了,但念女心切的父母甚至脱口而出:
“快点抽!把血抽完了也不要紧!快救我女儿!”
主治医生听到感到不对,警惕地问:“你们什么关系?什么叫抽完了?这不会是你们买的血人吧?”
他们慌乱了一瞬,又镇静地说:“怎么可能?这两个都是我女儿!姐姐救一下妹妹不是天经地义?”
“可这.唉,姐姐还营养不良呢!你们都没有同样血型的?”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像是犹豫些什么,爸爸却瞪直了眼睛,说:“医生,我可不行啊,我有脂肪肝,哪能抽血啊?”
“怎么不行?你看你这么胖能抽的不少!”
可还没等医护人员上场抽血,徐念盈已经被推出了抢救室。
我见此露出一个笑,嘶哑着声音问:“妈妈,妹妹被救回来了,能不能让我重新上学啊?”
“什么?你们为了生病的妹妹都不让姐姐上学?这还是亲爹亲妈吗?”
4
徐念盈所在的医院有全省最有名的血液专家,为了下次我再告状,徐父徐母不得不将我送到和徐念盈一样的贵族学校。
不过比起上一世我被关在徐家当了两年保姆,不能上学,偷偷看徐念盈的书强。
想起临死前手术台上父亲说“血都抽完给我们盈盈留着,器脏你们随意处置”,想起最后我被抽成人干,双眼空洞的惨状,我捏紧拳头,手指咯吱咯吱作响。
上一世,我在徐家当保姆,没有机会上学,只想着18岁成年后脱离徐家,做自己的生活、
高考后,我的生日前,徐念盈发病了。
我在手术台上挣扎哭泣,扎针麻醉。
红色的血液不断被抽出,刚开始只是疲惫无力,我嘶喊着,求饶着。
抽到第三袋我心悸头晕,没有了呼救的力气,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呼吸,神色狰狞。
后来便抽搐起来,手脚锁链哗哗作响,窒息的痛苦在心脏暂停时得到解放。
死后,我的灵魂飘荡在空中,我的眼角膜、肝脏、肾脏、心脏被一一取出冷冻,最后被推入火葬场。
我死后,变成灵魂状态看到徐念盈考上了国内一流大学,毕业后继承公司,爱情事业双丰收;看到徐父不改风流本性,外面彩旗飘飘;看到恋爱脑徐母终身被困在对男人和孩子的宽容和照顾中。
而我只有一处孤坟,甚至仅有墓碑上仅有一个“周招娣”的名字,从未有人看过我。
但我也有一丝幸运,收到了一束花,得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我不会让自己落得那个下场。
5
司机将我送到学校前,徐风启一脸严肃地警告我:“不要在学校里说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要招惹任何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毕竟徐家也勉强说是暴发户,和一些有势力有根基的世家不能比。
我点点头,穿着整齐到了学校,看到教导主任径直带我走向十班,心中毫不意外。
我早拿手机查过这个学校的教学资源,十班一般是给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混日子用的,想必徐家人不会好心。
教导主任刚走,我就被围了起来。
“你不会就是盈盈家保姆的女儿吧?黑黢黢的不会刚从土里刨完食儿吧?”
“什么保姆的女儿!我爸妈徐家又找回来一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私生女!”
“私生女?咦,怪不得长得一点也不像徐家两口子,一脸狐媚子样!”
我看着自己黄黑的肤色,丝毫不在意,在地里干活谁不晒黑?一冬天就捂白了。
不过他们围在这里,好影响我学习啊。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指着一个人脸上的小痣:“你不会是侯瑶瑶吧?原来你的痣真的长在克夫的位置!我妹没说错!”
“什么?好一个徐念盈!她在家就这么说我的!她还说了什么?!”名叫侯瑶瑶的女生一脸狰狞,旁边的同学也好奇地围我更近。
我在视线焦点丝毫不慌,“刘明是吧?她说你肯定暗恋她,还欲擒故纵送她回家!”
“你是钱多多?她嫉妒你漂亮,天天挂在嘴边说总有一天你会毁容!”
眼看他们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我也说得越来越开心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周晚倩,说说她说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