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话,领头的侍卫惶恐道,“卑职刚才收到有人前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遇险,又听到这院子里似有异常的声响,便一时不察带人想来救驾。”
可一看到如今这般情形,那侍卫便也知是自己莽撞了,当时只听得来人禀告却顾不得核实真假便带人贸然前来,着实是有负侍卫统领的称号,当下便扣头谢罪,“还请太子殿下和左相大人责罚!”
有人禀报?哼,只怕是早就设计好了!
容成柳冥脸色阴沉,“下去,每人五十军棍!”
“是!”众侍卫不敢抗命,齐声答道。
可有人不满了,对祁无修不满,“左相大人贵为我朝堂堂的一国之相,竟然在殿下后院做出此等有失体统之事,实在……实在有伤风化,有伤我朝之颜面啊!”
正是在前厅因挡在祁无修面前被他一把推开的户部巡官鲁遇。
一番话下来,惹得其他人竞相点头附和。
“可不是嘛!”
“鲁大人言之有理啊。”
……
祁无修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众人,周身已是一片冰冷的气息,眸中隐着发红的怒火。
那些交头接耳的官员们便有些畏惧地低下了脑袋,场下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祁无修又面带讥讽地走到鲁遇身边,“本相正直年轻,火力旺盛,难免偶尔无法自已,这点自然比不得鲁大人你——有心无力了!”
“你、”鲁遇被气地面红耳赤,浑身发抖。周围人也是一阵目光扫射。
“哦,不对,是本相失言了,应该说是比不上鲁大人你可以清心寡欲,没有这方面的苦恼!”
鲁遇身体一晃,有些站不太稳,颤抖着手指指向祁无修,却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身边的官员都有些同情地看向鲁遇,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们就知道,这个祁无修不是随意能惹的。
“好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容成柳冥也是黑着脸,一脸不悦。
今日到底是太子大婚,大喜的日子,众人也不敢再触了太子的眉头,便立马逃也似的散了开来。
而人群中,两个小丫鬟分别跑向不同的院落,各自向自家主子禀报这里发生的事。
人群之外,隐匿一角的百里若风也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她怎么样了?”待人群散尽,容成柳冥头也没回,神色晦暗不明问道。
“已被我点了睡穴。”
说着,祁无修将小溪从屋内抱出,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去。
“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他不敢回头看原本那个清明纯净的少女此刻脸色潮红的样子,也不愿看她躺在祁无修怀里的样子,只暗自攥紧了拳头。
今日之事,是他疏忽了,恐怕被设计的不是小溪,而是他。
容成柳冥懊悔不已,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一时的难以克制,彻底将小溪暴露给了那些人,更是亲手将小溪推给了祁无修。
只是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祁无修能好好护她周全。
“凌风,去查!好好给我查!今日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空气中不见人影,似有气息流动,转而又归于平静。
太子府侧门,一辆黑漆乌木马车静静地在外等候。
忽然,一男子怀抱着昏睡的女子匆匆上了马车,对着赶车的侍卫道,“去西巷。快点!”
“是。”侍卫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又看到一向冷静自制的男子此刻眉头紧锁,面露焦急,便也跟着凝重了起来,飞快地赶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