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百里令卿被水云烟的一番话感动的涕泪横流,不由地痴痴喊道。
而百里安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哂笑,“夫君?哼!好一个夫君!你也配!”然后又恶狠狠地说道,“既然是你自找的,那我就成全你。”
说着,就扬起手里的皮鞭,准备狠狠地抽下去。
“不要!爹,我求求你不要!爹,我错了,我错了!你饶过云烟吧!”原本有些跟百里安赌气的百里令卿此刻却是再也顾不得其他,他只知道不能让心爱的女人替自己受这般酷刑,她是那样的娇弱美好,如一个瓷娃娃般玲珑剔透,倘若挨下这鞭子……
他不敢想下去,只是本能地抬起虚弱地身体苦求着父亲。
可看着这个原本并不愿意求自己的儿子,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替这个青楼女子苦苦哀求自己,百里安更是火冒三丈,毫不迟疑地朝着水云烟重重甩下一鞭。
几乎是刚下去,水云烟便闷哼了一声,身体向前倒去。
“烟儿——”百里令卿大惊,立马强撑着身体反抱着她,但见水云烟已是脸色惨白,后背上被打裂的衣裙里,透出那醒目的血痕来,皮肉已是翻开。
“爹,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百里令卿看到那原本完美的后背,此刻却成了这般,心如刀割,哭嚎着哀求。
百里安哪里听的进去,只是红着眼继续抽打着,百里令卿便死死抱住水云烟,想要替她承下着鞭子,可他再护着,也还是不能让水云烟完全躲过那似乎无处不及的长鞭。
没几鞭下去,俩人已是不堪承受,虚弱地连哭喊声也渐渐减弱,一边被拉住的素娘早已哭哑了声音,面如死灰地蹲坐在地上,喃喃道,“他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你当真要打死他不成?”
一顿鞭打过后,百里安似乎气也出够了,也有些累了,停在那里喘着气。
百里若风从座位上站起,适时地开口道,“爹,我看二弟也确实知错了,今日惩罚的也足够了,再打下去,怕别再累到您老人家,还是算了吧。”
说着,从百里安手里抽出那皮鞭,递给一旁的老管家,又冲那老管家使了个眼色,他便立马将那皮鞭拿了下去。
素娘也被人松了禁锢,见此便立马冲上前去,看着自己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和血肉模糊的身体,肝肠寸断,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往哪碰,“卿儿,我可怜的卿儿——”
百里安冷哼了一声,便喘着气坐在一边的座椅上,蒋氏连忙递上来一杯茶,柔声说道,“老爷,来,喝口茶缓缓,可莫要气坏了自己!”
看了一眼蒋氏,那风韵犹存的脸上尽是体贴和柔情,百里安才觉得顺心些,不像跪在地上的那个素娘,徐娘半老,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爹,让二弟他们下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想跟爹好好合计呢!”百里若风的眼里一抹精光,看向百里安。
百里安目光深沉,了然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地上那几个要死不活的人,不耐地挥了挥手,“拉下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百里令卿一行人被下人送回了后院休养,又屏退了众人,百里若风才坐在百里安一侧,郑重其事地开口道,“爹,这次鲁遇的事情,您真相信是巧合意外吗?”
“巧合?哼!”百里安听罢一阵冷笑,“我从来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巧合!”
“风儿可是有查到了什么?”
“爹,这件事情,不用查吧?”百里若风眯了眯充满狡诈的眼睛,“我们只用知道谁最开心就是了!”
“风儿的意思是?”
“爹,你不觉得奇怪吗?祁无修向来跟我们右相府不对付,可此次事情他好像除了陛下的命令外,也并没有过多掺和。也正是这样,我才觉得有些不正常。”
百里安看了儿子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可别忘了,这次事情的源头在鲁遇。而上次妹妹的婚宴上,大家都知道因为后院的事情,鲁遇和祁无修是发生了争执的。
祁无修向来是睚眦必报,他怕是早就知道上次的媚药是我出的手,而且鲁遇又是我们的人,所以,这次,恐怕也是他在对我们的报复!什么让太子碰巧听到税银的事情、什么库房失火,恐怕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吧?!”
百里安那双阴骛的眼睛赞赏的看了看百里若风,果然还是这个儿子有出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风儿,这一局,我们定要想办法给扳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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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后院,一个有些破落的院子里,除了隐隐有妇人的抽泣声从一间屋子里传出来之外,似乎再无其他声音,落寞,寂寥。
而另一间屋子里,一女子只着梨黄色的亵衣虚弱的趴在床上,那原本光洁如玉的后背,此刻一条长长的血痕从左肩直达后腰,让人触目惊心,还有几条细小的鞭痕,虽不长,却好似已深入骨头,同样是皮肉翻飞。
突然,窗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女子猛然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那苍白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用手吃力地松了松抹胸的系带后,便又闭眼趴着休息了。
很快,一阵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来人直接进入内室,在床边坐下。
“紫鹃,不是让你去二公子屋里照顾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女子头也没抬,就那么闭着眼,声音孱弱轻柔。
好一会,见身边的人并不回答,她才睁开眼,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去,顿时一阵惊愕,“大、大公子?”
慌乱地抬起身体想要伸手去抓一旁的被子,可刚一动作,后背便犹如撕裂般的疼痛,那松垮的抹胸也随着摇摇欲坠,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和饱满来,只看的身旁的人眼神一紧。
女子见惯了风月场所的那些男人,自是对这样的眼神毫不陌生,待意识到男子看向自己的部位时,又慌忙紧趴在床上,不敢再动。
“大公子,这是令卿的后院,你这般前来,怕是不妥吧?我可是令卿的人!”女子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羞怯和怒意。
“哦?令卿的人?云烟姑娘又不是只有过令卿一个男人,怕什么呢?”百里若风轻声调笑,手指划过云烟背上的鞭痕,只引得云烟一阵抽气,疼的只说了句“你出去——”外,再也说不出话来。
“啧啧啧——我要真出去了,只怕你这原本完美无瑕、勾人魂魄的诱人身体便废了,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呢!”百里若风句句轻浮浪荡。
还不等云烟出口警告,他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用手指蘸取其中的膏体轻轻涂抹在云烟的鞭痕上,一股清凉瞬间冲淡了原本的疼痛。
“这是?”水云烟原本想要唾骂的话语,也随之改为了疑问。
百里若风听罢轻佻嘴角,覆在水云烟耳边轻声说道,“雪凝脂,治疗外伤有奇效。连涂七日,伤好后便会不留下一丝疤痕,仍然是你那——诱人的身体。”
水云烟耳朵有些发烫,面有愠色,“谢大公子好意,云烟不需要!还请大公子回去!”
百里若风却是不理,也不生气,只管接着用手涂抹在她的伤处,只是指下微微用力,让水云烟禁不住呻吟出声来,其中似乎既有一抹压抑的舒适,又有一抹难忍的疼痛。
那声音只把百里若风听的心神荡漾、心猿意马,手指也顺着水云烟的脊背渐渐下滑,来回抚摸着她纤细优美的腰线,直惹得水云烟一阵战栗,暗哑着声音叫道,“你,你住手!”
“住手!快住手!再这样,我、我叫人了——”
百里若风俯身趴在她脸侧威胁道,“叫啊,我倒要看看,百里令卿心爱 女人的这副样子传到他耳朵里,他会不会气的一命呜呼?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是听说他高烧不退,半条命都没了呢!
更何况,这右相府,我想要个侍妾,谁也奈何不了我!除非——你当真不想让百里令卿好过——我可是,有千百种弄死他的方法等着呢!”
“你!”水云烟顿时气极,怒目瞪向脸侧这个可怕的男人。
百里若风却是丝毫不在乎,柔声说道,“要不是看你伤着,真想直接吃了你!”
说罢,又是一阵轻笑,坐起身来朗声说道,“不急,还有六天,我会亲自来帮你涂药,直到你痊愈!”
说完,竟是直接转身离去了!
水云烟再次抬头时,神情冷淡,双目清亮,竟毫无半分情欲的影子。